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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都愛達蒙?即使他沒能拯救景甜

2016年1月1日,第27屆棕櫚泉國際電影節啟動,馬特·達蒙憑《火星救援》獲頒電影節主席獎。

在過去20年的觀影時光裡,我為自己創造了一個魅力演員的榜單,跟每年評選全球最美50人當然不是一個量級,甚至可以說是對立的,因為拋開美好的修飾和安慰,直白一點就是相貌普通但演技優質的個性男排名,在電影裡立起來的蓬勃人物可以直接讓人忽略長相的那種。

其中包括要一口氣念完名字才有成就感的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馬臉卷福),韓國的國寶級神物宋康昊(滄桑大叔),年輕時算得上清秀但現在已經發福臃腫的湯姆·漢克斯(阿甘正傳)——當然,不能忘了最早被我列入榜單的馬特·達蒙。

跟《長城》一道,最近的馬特·達蒙如置身火上。作為呆萌最早的擁躉者,《長城》還未上映,面對惡評如潮,我也在心裡默念,你們等著,我家呆萌會拯救世界。萬萬沒想到,這一次,馬特·達蒙拯救了世界,拯救了景甜,但拯救不了《長城》。

呆萌作為活到最後的男主角,到了影片的結尾就和好基友歡脫地“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了

《長城》將馬特·達蒙拖到了複雜的境地,若沒有此前演著萬年佳片、積累了半輩子口碑的經歷,差一點就要人設崩塌。我想說,讓我們還是回到從前,一起洗洗眼睛吧。

就像從《現代美人魚》而不是《阿甘正傳》裡認識湯姆·漢克斯一樣,我在電影世界的迷宮裡繞圈子,最早被馬特·達蒙迷住居然也不是《諜影重重》系列,而是《天才雷普利》,一部被貼上高智商、犯罪、雙性戀標籤的電影。別告訴我這些標籤組合在一起吸引不了你,這一定不是真心話。

馬特·達蒙扮演的雷普利其貌不揚,出生微寒,置身於義大利的豔陽下,看群鴿飛翔、碧水藍天時,他對同性友人葛林利的感情變得複雜,既有愛慕,又起殺機,最終取而代之,成為格林利夫。愛你,所以成為你——這樣非常規的愛情命題有它的致命吸引力。

那也是一段閃閃發亮的日子啊,裘德·洛還擁有盛世美顏,格溫妮絲·派特洛不是全美最讓人討厭的明星,凱特·布蘭切特一貫氣場全開,可即使在這樣的黃金時代,馬特·達蒙還是秒殺了一眾演技線上的同伴,拿到金球獎的最佳男主。

《天才雷普利》劇照

驀然想起小時候看《神雕俠侶》,總想著一見楊過誤終身是怎樣的體驗:一個人要好看到什麼程度,才能叫人一生念念不忘;等到了《天才雷普利》,才知道,一旦沉浸於這個人的魅力,皮囊也有不奏效的時候啊——我居然愛上了比當時的裘德·洛顏值低100個百分點的馬特·達蒙。

其中兩個片段我曾反復觀看,一個是火車疾馳時,馬特·達蒙閉上眼偷偷去嗅裘德·洛衣服上的煙草味,彆扭地掉轉頭,只為了在窗戶上能和裘德·洛四唇相對;另一個是浴室下棋,裘德·洛察覺馬特·達蒙的性向,挑釁式地邀請他共浴,我都能看見馬特·達蒙因為狂喜而顫動的睫毛,起初閃著光輝最後又黯淡下去的眼神——差點就讓人癱倒在那樣的情緒裡。

天才雷普利是20世紀犯罪小說中最經典的人物之一,一手締造過《英國病人》的導演明格拉說他為什麼對這樣的小說動心時,提到一種微妙複雜的心理:“放棄自我成為他人的想法源於自我不滿和自我厭惡,這是人的天性。我們肯定都曾對自己感到不滿,甚至產生自卑,當瀕臨困境時,我們會希望成為別人。”幸運的是,馬特·達蒙牢牢抓住這樣的微妙複雜,層次分明地呈現了一個天才犯罪的樣本。

馬特·達蒙一向善於飾演天才,除了雷普利,此前的《心靈捕手》和《賭王之王》裡,他也是天才,沉默寡言,不可一世,外表和內心有著極大反差的天才。能輕易顯露出堅毅嚴謹的氣質是他的天生優勢,但學霸的求學經歷顯然是後天加分。

人家這萌功是天生的

他出生於劍橋市,中學階段是在劍橋唯一的公立高中Cambridge Rindge and Latin School渡過,後來成為哈佛大學英語文學專業的高材生。一次課堂上,他交了一份將近50頁的短篇小說習作,名為《年輕天才威爾·亨汀的成長故事》。

這是《心靈捕手》的前身,後來被他和好基友本·阿弗萊克改編為劇本,歷經多年推動,才有了打入好萊塢視野、名滿天下的《心靈捕手》。那一屆的奧斯卡,9項大獎提名都是《心靈捕手》,羅賓·威廉姆斯憑藉此片捧走小金人,戲劇性的是,飾演主角馬特·達蒙和本·阿弗萊克則拿到了最佳原創劇本獎。

《心靈捕手》劇照,少年感滿滿的馬特·達蒙

一個不讀書的好演員一定不是好編劇。在片場,馬特·達蒙自稱是擁有矜持型人格的演員,他非常不善交際,經常因為維護自尊心,而不會直接說出問題所在,從而耽誤許多時間。這樣的個性,使得他在片場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投入角色進行表演之外,便是坐下來讀書。

可這樣一個矜持的人,偏偏到了公益圈,成了社會活動家。馬特·達蒙共支援了30多個慈善機構或基金會的建設,包括設立H2O非洲水資源基金會、創立個人非營利機構Water org、創建ONEXONE慈善基金會以及Not On Our Watch組織,從水資源到兒童生存環境保護再到遏制人類暴行,這樣的公益跨度讓人驚奇。

想起一位朋友的評價:想講好故事,沒有閱讀、經歷、思考和積累,是不行的。不論是導演還是演員,都是如此。

天才和學霸的聲名都遠不如特工充滿衝突,大多數人認識馬特·達蒙,是作為特工系列電影《諜影重重》的主角。

在IP概念還沒有被大風刮起之前,2002年上映的第一部《諜影重重》,是平地裡的一聲驚雷,震驚了電影界,也迅速形成一個新的動作片ID,直接媲美《碟中諜》、《007》等王牌動作影片,到今年已經上映了5部。

《諜影重重》5中的馬特·達蒙

我常想,如果說《心靈捕手》使得馬特·達蒙名滿天下,《天才雷普利》帶來文藝氣質的加持,那麼《諜影重重》則讓他永遠地擁有了一個角色,一個叫做傑森·伯恩的角色。

從2002年開始,傑森·伯恩就是馬特·達蒙。“我在紐約街頭走路的時候,路人就沖著我大叫傑森·伯恩。”以至於他沒有參與《諜影重重4》拍攝時,資深粉絲們根本不願將這一部列入諜影系列。

比起《碟中諜》和《007》,我更偏愛《諜影重重》,因為覺得它開創了另一種英雄敘事的時代:沒有阿湯哥迷人的酒窩,也缺乏邦德精緻多樣的工具加持,喪失記憶的伯恩寡言少語,只能依靠拳頭賣力砸開另一扇門,尋找身世,和強權、體制對抗,這讓馬特·達蒙飾演的特工有另一種樸素又堅韌的魅力。

我看到馬特·達蒙在很多場合都會提起18年前探訪導演明格拉的經歷,對方開始問起他關於斯皮爾伯格、科波拉、格斯·范·桑特的問題。眼前的人曾經憑藉《英國病人》得了12個獎項,所以馬特·達蒙看著他問:“你為什麼要問我關於導演們的問題?”

明格拉說,你不明白,我們都在島上,我們個人的島嶼,所以無法看到別的導演的工作,從來就沒有機會去別的島嶼看看。

馬特·達蒙想去別的島嶼看看,在過去的18年裡,他一直在留意,找機會站在最偉大的導演們身旁,看看他們如何處理每天的問題,和他們討論這些問題。這是他願意追隨張藝謀拍攝《長城》的原因之一,《紅高粱》留給他的記憶遠比張藝謀後來那些作品要強烈。“願有一天我也能成為導演,但願如此”——這種進退有據的態度,遠比演員這份本職工作還沒做好、就撲向市場要做導演的人,要值得尊敬的多。

似乎再沒有比一本雜誌對他的評述更準確了:動作英雄、電影男主角、社會活動家、奧斯卡最佳編劇、情景喜劇客串、電影導演,馬特·達蒙總是能帶來驚喜;間諜、盜賊、軍人、球員、牛仔、政客,馬特·達蒙奉獻了百變的銀幕形象。

他不在乎主流或邊緣,只是樂於迎接新的挑戰。

文 / 冬之月

編輯 / 王碧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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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特·達蒙百變的銀幕形象,你最愛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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