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諾伊曼，原來你才是真正的斜杠青年

1903年12月28日，20世紀最重要的數學家之一馮·諾依曼出生。

親愛的馮•諾伊曼先生：

你好嗎？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特地寫信給你，遙祝生日快樂！

猜猜誰是馮 · 諾依曼（ 答案在文末可見 ）

馮•諾伊曼先生，你是我的偶像，至少小時候是這樣。在我所生活的年代，大人們永遠著急，恨不得早早宣誓人生目標，想清楚自己要幹什麼。他們會讓剛滿一周歲的娃娃抓取代表未來的占卜物，給剛上小學的孩子命題作文《我的理想》，在幼稚園裡，整天笑眯眯的老師一上課就挨個盤問，小朋友你以後的理想是成為誰呀？

這個時候，如果能回答出“愛因斯坦”或者“愛迪生”，都算是標準答案。但我到現在也沒明白，除了能成為我自己，我還能成為別人嗎？更何況，一個三歲的孩子，最熟悉的偶像應該是能翻筋斗雲的孫悟空吧。

為了應付差事，我翻遍了課外閱讀教材，找到了你的名字——馮•諾伊曼。對於渴望成功的大人們來說，你的傳奇故事太容易滿足他們的功利心了。

馮•諾伊曼，數學家，“電腦之父”，博弈論創始人，更準確的說，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6歲就能心算8位數乘除法，8歲自學微積分，12歲開始讀《函數論》，以至於剛入學沒多久，數學老師就主動找家長商量，中學數學遠不能滿足這個天才少年，還是直接請大學數學教授來教吧。

童年時的馮 · 諾伊曼

不僅如此，天才還有了不起的記憶力。聽說當時你家一旦來了客人，家裡固定的餘興節目是讓客人隨機抽取電話簿上任意一頁，你只要看上幾眼，就能流利地背誦出來。這個本領其實也給你帶來便利，後來生活在曼哈頓的時候，聽說你打電話都不需要查電話簿的，想找任何號碼，只要昂起頭看看天花板，想一下就知道了。

於是，小時候寫命題作文，你的這些故事總能震住評分老師，幫我過關。但只有我知道我選擇你的一點點私心——這是一個天才，但更是一個想做什麼做什麼，無標準目標的自由天才。

我所生活的世界，總希望每一樣東西有一個標準定義。傳統觀念講究專心，一個人如果一生能夠成就一件事，能用一個詞來定義，就是最了不起的。

馮·諾依曼歷來被譽為“電子電腦之父”。

所以我非常羡慕你，一個可以無法被人定義的天才。就連歷史課本裡對你的定義，都要用一大串毫無相關的名詞來羅列你的貢獻——數學、現代電腦學、博弈論、數值天氣預報、經濟學、交通模擬、幾何、拓撲、量子力學、早期人機交互……

在我所生活的2016年裡，有很多東西沒有刻上你的名字，但卻能夠看到你所留下來的影子——你創立的博弈論至少影響了11位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你設計了第一顆原子彈；因為你在電腦領域的研究，最終我們才迎接了現在的電腦時代；而多虧了你對於氣象問題的好奇心，促成了第一次用電腦作天氣預報方法的產生，我們現在能夠看到日常天氣數值預報……

馮 · 諾伊曼還是選擇用原子彈轟炸日本的哪兩個城市的決策小組成員之一。1945年8月9日，原子彈在長崎上空爆炸。

作為一個生活在21世紀的人，偶爾我會想，在我所生活的這個時代，也有一個“馮•諾伊曼”嗎？一個沒有標準定義的人，但卻是當時那個時代最有用的一個人？

答案也許有，可我還並不認識這樣一個人。現在，“天才”變成了一個形容詞，就跟“美女”和“帥哥”一樣，只要見到路邊發傳單的推銷員就能馬上贏得這個稱號。在那些跟投資有關的路演現場，“跨界天才”這個詞就更常見了，幾乎每一個登臺的人都號稱自己要改變世界。

可是，矽谷投資人彼得•泰爾曾經感歎，資訊時代雖然帶來了巨大財富，但他依然感到失望。互聯網革命並沒有創造更多有效就業，也沒有從根本上提升製造業水準和社會生產力。“我們所迎接的這個未來到底出了什麼岔子呢？我們明明要的是飛車，結果卻只得到了140個字元”。

當然，我也聽說，你並不是在每個領域都是天才。你的車技糟糕，大提琴也沒學會，喜歡跟人打撲克，可是常常輸。但我知道，即便從失敗裡，你也能發掘有用性。比如正是從一次次輸掉的撲克牌局裡，你得到了靈感，最早寫書提出了“博弈論”。

再次祝你生日快樂！

您在21世紀的追隨者

查非

PS：祝下次打撲克能贏。

文 / 查 非

編輯 / 盼 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