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利瑪竇只個傳教士?不,他還有最強大腦
在大多數人的印象裡,利瑪竇就是個傳教士,古板而無趣。事實是,利瑪竇的記憶力或許和虛構人物神探夏洛克有得一拼。如果讓他去參加《最強大腦》,水哥王昱珩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1583年,利瑪竇遠渡重洋來到中國傳教,由南至北,輾轉了好幾個城市,卻沒有什麼起色。直到在南昌生活期間,一次偶然的聚會,他才找到了傳教的突破口:記憶宮殿。
那天,他接受了一群秀才的邀請,參加聚會。他渴望獲得這群秀才的認同,於是說:隨意在一張紙上以任何方式寫下大量漢字,不需按照什麼順序,我只要看過一遍,就能按照你們所寫的方式和順序把這些漢字牢記於心。
秀才們照此做了,胡亂寫下了許多漢字。利瑪竇讀了一遍之後,按順序一字不差地背誦了出來,秀才們大吃一驚。他又把這些字從後向前按序倒背了一遍,這讓他們愈發驚奇。
利瑪竇的名聲也由此傳播開來,無數秀才登門拜訪。這群期望靠著科舉制升官發財的秀才們當即開始懇求他,希望學習這種記憶力背後的神奇法則。
事實上,利瑪竇在澳門期間就學習了漢字。抵達中國後,他為許多漢字創制了一套記憶定位體系。
這套技能是他在羅馬耶穌會學院所學的修辭和倫理課程的基本內容。學者蘇亞雷茲編寫的《修辭學藝》,曾是耶穌會學生們的必讀書。蘇亞雷茲在書裡不但講述古典語法和句法結構等基本知識,還介紹了西摩尼得斯的定位記憶的技巧,並將其稱為“雄辯術的寶庫”。
學會了記憶宮殿後,利瑪竇擁有了超人的記憶力。他帶到中國翻譯和重新解釋的,基本上都是他在佛羅倫斯耶穌會和羅馬學院文學院所學的知識。《畸人十篇》、《交友論》、《二十五言》等書作完成都是依靠他對大量經典文獻熟記。他曾在寫給朋友的信中說:“我發現,書籍是如此匱乏,以至於我現在印行的絕大多數書籍都是我記憶庫的儲藏品。”
利瑪竇在《畸人十篇》中記錄了他同8位元中國文人的談話,涉及死亡、齋戒、靈修以及財富等諸多方面。
在中國生活期間,他對算數、幾何、音樂、天文學、光學、測量、製圖、地質學以及各種機械裝置等等都做了研究,絕大部分知識都是他憑著記憶和為數不多的書籍提供的資訊。
1596年,利瑪竇向中國人傳授建立“記憶之宮”的方法,甚至為此專門寫了一本《西國記法》。在這本書裡,他解釋記憶之宮是按照事物的順序進行記憶,以本物之象,及本事之象,次第安頓於各處所。
翻譯過來,就是每一件我們希望銘記的東西,都應該賦予其一個形象,並給它分派一個場所,使它能安靜地存放在那裡,直至我們準備借助記憶的方法來使它們重新顯現。
利瑪竇在寫給耶穌會的報告中解釋了在南昌傳教成功的原因。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的記憶力非常好,以至於許多中國人都想學習。
記憶宮殿真的確有其事麼?早期針對超級記憶者的腦掃描研究發現,90%的被試者都使用了記憶宮殿式的記憶法,並且在記憶過程中出現了和空間知覺相關的腦區啟動。
誠然,記憶宮殿確實是行之有效的記憶方法,但它的原理無外乎也就是反復整理和歸類,而作為記憶載體的“宮殿”也並非輕易就能建立起來的,可能需要每天長達數小時的高強度練習,才有可能在很長時間之後形成一種自主的記憶習慣。
所以,在互聯網時代,隨手就能查到百科全書,羡慕一下記憶宮殿大神就足矣啦。
如果你想尋找利瑪竇的遺跡,不妨可以去北京市委黨校院內看看。
1610年5月11日,積勞成疾的利瑪竇在京逝世。根據明代法律,外國人是不允許安葬在北京附近的。但是鑒於他在中西文化交流上所作的傑出貢獻,很多官員主張為他破例。1611年,利瑪竇的遺體在“滕公柵欄墓地”(即今北京市委黨校院內)安葬。
文/橙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