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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沃森講述,愛上一頭野獸的心路歷程

當迪士尼公主這無上榮耀

在艾瑪·沃森也許不過是課餘社團活動

求學、女權、公益、環保

她果真成了窮鄉僻壤容不下的貝爾。

而銀幕上的丹·史蒂文斯

也始終沒停下狂野步伐

從毒販、殺手、人格分裂再到野獸

或許,他們的確是天生一對。

■你第一次看到自己要演的野獸的造型時,心裡什麼感覺?

□丹·史蒂文斯:過去六個月裡我看過幾個剪出來的版本,野獸都是半成品,沒有被完全渲染好。

看自己的重播帶就已經挺奇怪的了,看自己在粗糙的數字格式裡的重播就更奇怪了。

除了野獸以外,所有元素看上去都特別真實和漂亮,只有野獸還是半成品。

■聽說你有兩種表演?脖子以上和脖子以下?

□丹·史蒂文斯:比這複雜點。尤其是和艾瑪一起的幾場戲。

我們在一個真實的片場拍攝,艾瑪也在,穿著戲服,但我穿著動態捕捉的服裝,踩著高蹺,穿著有標記點的灰色緊身褲。

每隔幾周我會走進一個攝影棚,臉上被噴滿紫外線顏料和上千個追蹤點,坐在一個小隔間裡被27個小相機拍攝,艾瑪坐在對面,我們一起對戲。

他們會捕捉我臉部的表演,轉換成野獸的,然後再和野獸身體的數位模型融合起來。

▲一個穿著大裙撐撐起來的“小”黃裙+高跟鞋,一個穿著捕捉動態的特效服+高蹺,可以說這是用生命表演的浪漫

□艾瑪·沃森:這挺有趣的,因為大家總是問我“你第一次穿那個黃裙子的時候緊張不緊張?”老實說,當時我腦子裡只在想:我們倆怎樣能完成那個舞蹈而不殺了對方。

□丹·史蒂文斯:那場舞!沒錯。

□艾瑪·沃森:因為丹踩著高蹺,我穿著高跟鞋,我們在一個巨大的舞廳裡做一整套華爾滋。

□丹·史蒂文斯:對。

□艾瑪·沃森:我穿著裙子,他穿著各種瘋狂的東西,然後我們必須一起跳舞。我腦子裡真的沒工夫想別的事情,只能專心在表演上。

□丹·史蒂文斯:我沒有踩斷她的腳趾頭。

□艾瑪·沃森:沒有。

■你自己也很有時尚品味。你和設計師有沒有聊過?

□艾瑪·沃森:賈桂琳·杜蘭([贖罪],[傲慢與偏見])是我們的服裝設計師。片子裡丹和我並沒有足夠多在一起的戲份去講述貝爾和野獸是怎樣墜入愛河的,所以他們一起跳的這支舞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時刻。

一開始我們設計了一個非常傳統並符合那個時代特點的裙子,但是結構很複雜,裙子裡面還有支撐,材料也很沉。

我在彩排過程中很快意識到這種裙子是行不通的,因為在動畫版裡的裙子有種輕盈的質感,飄然飛過,好像跳舞的過程中是第三個人。

所以我們的裙子經歷了一些更改。有1.2版,2.2版等等。但我們最後還是達到目標了。那場舞我們感覺就像在天堂一樣,飄浮在雲中,浪漫極了。

▲貝爾的黃裙子經歷了數次革命,成就了“飄飄欲仙”的質感

□丹·史蒂文斯:不斷修改裙子的那段時間,艾瑪來我家吃晚飯,我們在一起談論裙子還有其他問題。

然後我五歲的女兒走了進來,因為她聽到我們在討論這件裙子,然後她很快回房間拿回來幾張紙,上面有四種不同的裙子設計草圖。她和艾瑪坐在一起討論各種樣式。

□艾瑪·沃森:她對每種設計都有特別強的理由。

□丹·史蒂文斯:艾瑪很親切地坐下和她一起討論,最後選了一個。幾周之後我女兒來片場參觀。

□艾瑪·沃森:我不知道她來了片場。

□丹·史蒂文斯:當時你正好穿著那件裙子。她看了一眼,然後說:“沒錯,就是這款。”在她心裡這裙子是她設計的。

■你小時候有這件裙子嗎?

□艾瑪·沃森:我有另外一條。當時我特別喜歡寶嘉康蒂([風中奇緣]女主)。我沒有貝爾那件黃裙子,但她那件藍色圍裙我一直很喜歡。

■為什麼?

□艾瑪·沃森: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那件裙子有點浪漫。那個詞是怎麼說的來著?鄉村田園風?

□丹·史蒂文斯:鄉村質樸風。

□艾瑪·沃森:對!我很想住在普羅旺斯,然後身穿那件圍裙。

■你覺得你倆跳舞的那場戲比動畫版更浪漫嗎?

□艾瑪·沃森:我想回答“是的”。

□丹·史蒂文斯:我們真的跳完了一整套。

□艾瑪·沃森:對!

□丹·史蒂文斯:我們倆其實是通過這場舞才算真正瞭解對方的。

□艾瑪·沃森:以後我會要求所有和我演對手戲的人和我跳舞,這是和對方建立密切關係的最好方式。

□丹·史蒂文斯:我們每天練習兩小時,堅持了兩個月。

□艾瑪·沃森:各種出汗,各種踩對方腳趾。

□丹·史蒂文斯:我還得把高蹺融合進去。我們還為了這個特製了一款高蹺。

□艾瑪·沃森:整個跳舞的過程很融洽。因為某種程度上,我在支持著丹,丹也在支持著我。

□丹·史蒂文斯:我哭了很多回。

□艾瑪·沃森:我記得,第一次完美無缺地跳完後,我倆凝視著對方的雙眼,然後說“就是這個了”!

□丹·史蒂文斯:“搞定!”

□艾瑪·沃森:“他們一定很喜歡這一條!”

▲要麼說是學霸公主呢,“讀書”是動畫版中情愫漸生的關鍵段落,艾瑪·沃森和丹·斯蒂文斯勢必要重溫

□丹·史蒂文斯:結果他們根本就沒拍到(笑)。

□艾瑪·沃森:那是個很讓人激動的時刻。

□丹·史蒂文斯:感覺真的很棒。華爾滋作為一種舞蹈可以用來引出一種——

□艾瑪·沃森:心情愉快的——

□丹·史蒂文斯:你會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依靠對方來保持你的平衡。

□艾瑪·沃森:這真的是墜入愛河最好的一種隱喻。

□丹·史蒂文斯:在他們一起跳舞的這個時刻,野獸其實很惶恐,因為貝爾讓他想起自己的過去。

他曾經是個王子,在我們的故事裡,跳舞是他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但自從被詛咒,他再也沒有跳過。所以她讓他回憶起了舞蹈的美,感到驚恐是很正常的反應。

■[美女與野獸]作為一個童話故事,哪些地方讓它如此吸引人?尤其是在美國大選結果出來以後,這個電影會有什麼意義?

□丹·史蒂文斯:可能一個自負、嬌生慣養、同時又物化女性的公子哥對於某些人來說會有一些相關性,但我覺得這個故事有一種永恆的性質。

在不同文化裡這個故事都有不同的版本,不僅僅是西方特有的,而是共通的。這不是關於一個女人如何改變一個男人從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這是關於如何平衡我們兩面性的故事,關於理解愛是如何讓我們與自己善的一面相通的故事。這是有普遍性的。

□艾瑪·沃森:在看這部片子的時候,我們在貝爾和野獸身上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對於我來說,貝爾和野獸象徵著我們人的兩面。

我們該如何平衡自己不同的方面,該如何平衡每個人都有的男性面和女性面。這也是個關於不要只在意表層的故事。我覺得這給人帶來很多共鳴。

■艾瑪,你對女性議題總是很積極。你覺得貝爾和這些議題能聯繫起來嗎?

□艾瑪·沃森:作為一個年輕的女性,貝爾真的很鼓舞我。如果你仔細聽《貝爾—旋律再現》這首歌的歌詞,整首歌都在講這個女性想要更多的東西,想要超出人們對她的期望,不滿足於現狀。

這種自信,對常規的藐視以及強大的內心力量對我影響很大。我記得當年看她唱歌的時候心裡一直在想,“她是在唱我呢!她說出了我的心聲。”

我看到了一些能引起我共鳴的東西。我相信她一定成為了現在的我的一部分。

▲貝爾和野獸的兩個面完美地在艾瑪·沃森和丹·史蒂文斯兩個人身上找到平衡

■表演對於你來說其實並不是主要的工作。你現在還在上大學嗎,還是已經開始教課了?

□艾瑪·沃森:對。

□丹·史蒂文斯:真的嗎?!

□艾瑪·沃森:真的。不過主要是在冥想方面(艾瑪有冥想課的教師資格證書)。

這些年能學點東西很不錯。我在經營我的讀書俱樂部,所以我讀了不少書。丹也是個積極的讀者。

■你會去讀碩士學位嗎?

□艾瑪·沃森:可能吧,我不太確定。走一步看一步。

■在野獸很情緒化的一些戲裡你們感覺如何?

□丹·史蒂文斯:(對艾瑪)這個問題問你簡直太合適了。我沖你發火的時候你感覺如何?老實說,有好些日子裡,我穿的特製服裝帶來的不適感,還有高溫,確實助長了我的情緒(笑)。你說呢?

□艾瑪·沃森:我覺得最有趣的地方是,無論丹給我什麼樣的表演,我必須要和他匹配。

這是貝爾與野獸這段關係裡最有意思的地方,因為他們是平等的。所以在丹砸門的時候,我必須也使勁給他砸回去。

我們在表演上互相依賴著對方,這讓整個過程充滿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