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初冬的鄉舍溫暖如春 │別人家的花園
我在初冬的鄉舍溫暖如春 │別人家的花園
文 林弦 圖 侯曄
初冬的一個黃昏,朋友的邀約就像一塊磁鐵,一下就將我吸到了她的鄉舍。這是公路邊上的一個貌不起眼的小村子,幾乎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進村的小路因為“長”滿了落葉,以至已是第二次光顧的我們,竟然迷了路。記得上次來是夏末初秋吧,彼時這裡繁花正盛。初觸到眼睛的,是一大株妖嬈的月季。彎彎曲曲的枝上開滿了花,那種怒放的生命會讓人覺得天地可以如此自由,如此朗闊。
花園簡介
鄉舍其實是一個占地800多平米的大花園,設計步步精心,讓人歎為觀止。幾百種花被十分妥帖地安置在各自的位置上,個個表情滿足綻放著笑容,能看得出主人對她們的精心照顧。
主人一一給我們介紹,可惜與這麼多的花相識,真是一件費腦的事,因為實在記不住:鐵線蓮、法師、小美人、自由精神、粉妝樓、夏洛特夫人……看著那些花兒,我和小夥伴們突然有些淺醉。醉花,你信不?你只有親歷了才會相信,或者說只有同為花癡者才會信。像是突然失語,所有想表達的意思全在我的眼神與面部表情裡。我想起德彪西的音樂,所有的音符裡都藏著浪漫主義的色彩,便如我現在體會到的那種吧。
或許 每一朵花都是一個人的靈魂
回來尋找她自己
荷葉和飛貓
有心的女主人備了數件美麗的旗袍給我們換裝。這一刻,花的樣子,女子的容顏和美麗的衣裳,融為一幅極美好的畫面。“每一個蝴蝶都是從前的一朵花的靈魂,回來尋找它自己。”我想起了穿旗袍的張愛玲和她的閨蜜炎櫻的樣子。也許“每一朵花都是一個人的靈魂,回來尋找她自己”?
禁不住納悶,我們美麗的花園主人,她該是哪一朵花呢?有人說她是“花王”,擁有這樣一個花園,懂得每種花的習性,並且為之嘔心瀝血,是當之無愧的花王。 還有人稱她為“侯爺”,因為她的職業,因為她做事的作風。
我還是喜歡稱她為“荷葉”。九年前,我與她相識於揚州晚報博客網,她網名為“荷葉”。那時給我最深的印象是她靜蓮的神態,一低頭的柔美,是我喜歡的類型的女子。九年後再見,對她,不止是喜歡,更多的是感動。這種感動,源自對她更多的瞭解:私企高管、攝影、文字、花園……想想一個人能有多少精力來做好這麼多事?然而看起來嬌小的她卻做到了。荷葉卻說,她只是個敢於做夢的女人。而幫她實現夢想的人,是“飛貓”。飛貓是她的另一半兼夢想執行師。我也見過飛貓兩回,這個男人不僅帥氣,更重要是大腦聰慧、動手能力極強。那天初冬的午後,荷葉和飛貓,幸福在花園裡,神仙眷侶般,羨煞人的氣質。
花園裡氣質的還有那些狗狗們。
kimi 小夥和九妹菇涼是五條狗狗中的高級接待,它倆似乎天生不怕人,無論誰來都很開心,並且迅速和你親密無間。相比而言,kimi 的熱情更高一些,全然不知自己肉乎乎的大塊頭撲在人身上是極有分量的。但它的表情是十分有意思的,它會盯著你看,甚至會對你笑,它會努力用自己的肢體動作與眼神告訴你,它絕對不是二貨,它就是你的一個伴。
九妹則是個特別高情商的狗。荷葉說它會站在水池邊目不轉睛地看魚,一天要看幾小時,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但我那天確實看到了。就在我們專心在花園拍攝的時候,原本和我們親熱的九妹突然獨自跑到水池邊,伸右腳在水裡,伸腦袋貼在水面上,呆看水中小紅魚。這情景,讓我想起齊豫那首《飛鳥和魚》。
還有愛越獄的“毛豆”, 毛豆是個頑皮的女生,據說無論主人將圍欄砌得多高,它都有辦法“飛”出去玩夠了才能回家。即使後來有了女兒,仍不肯收心,居然帶著小狗狗一起“越獄”,日日如此。莫不是毛豆在外面有個山盟海誓的情人?
夕陽、美酒和時光
在鄉村能看到完整的太陽落山,放眼望去,花園裡所有的花,就在太陽落山后的一瞬間,全都仿佛穿上了小襖,安靜溫暖,一副將要睡去的樣子。
狗狗們卻有些激動,對著田邊的那抹雲彩吠叫著。突然之間,我聞到了烤雞的香味!鼻子不由順著香味找了過去。男主人“飛貓”正站在紅磚砌成的大爐前翻著錫紙包著的烤雞呢。爐子裡燃的
入夜,花園裡擺了張長方形的大桌子,桌上的一切全都像英國小鎮畫面上的那些擺設,燈、餐具、花瓶也都像攝影師靜物攝影的道具,精緻、玲瓏、典雅。花瓶裡插著的玫瑰與金黃的稻穗,簡直像兩個高顏值的詩人,一副隨時要為你誦詩的樣子。噴香的菜上桌了:燉羊肉、煮南瓜、酸菜魚、煲茄子、鹵豬爪……唯美燈光裡的食物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這個時候,心裡的詩詞也跟夕陽跑遠了,眼裡唯剩美食和美酒。這個夜晚,這份屬於鄉村特有的寧靜與美好,已不是言語能表達的了。
火爐邊,我覺得臉上熱熱的,
我知道這臉一半是酒的溫存,
一半是爐火的熱情。
這種熱,已完全裹住了我們或許曾經憂傷的過往。
我們坐著,談笑著,
周身溫暖,時光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