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球和莢蒾，你分得清嗎？

圖文：餘天一

球和莢蒾是兩個看起來神似的類群，由於都具有華麗的花序和醒目的不育花，這兩個類群的原種和品種受到非常多人的喜愛，它們處處廣為栽培，因此常讓人傻傻分不清楚。實際上區分它們還是很簡單的，為了便於和繡球屬對應，這裡只說說莢蒾屬具有不育花的種類。

繡球屬（Hydrangea）和莢蒾屬（Viburnum）是兩個不同的屬，並且這兩個屬親緣關係並不近。繡球屬原屬於虎耳草科（Saxifragaceae），在較新的系統中它屬於繡球花科（Hydrangeaceae），身處的位置完全遠離虎耳草科；莢蒾屬原屬於忍冬科（Caprifoliaceae），在較新的一些系統中它屬於五福花科（Adoxaceae），但是依然和忍冬科同屬一目。繡球和莢蒾之所以看起來長得像，實際是自然選擇早就的。繡球和莢蒾在類似的環境中產生了趨同進化，兩個屬中部分種類的花序最外層花都變為了不育花（亦稱不孕花），這個名字是和正常的可育花相對的；不育花喪失了傳粉結實的功能，轉而變大、變得顏色更為醒目，讓傳粉者在更遠的地方即可發現，把孕育下一代的任務讓給花序內部較小的可育花。

瓊花

大花繡球-紅衣少女

如果想區分繡球屬和莢蒾屬，可以看看花序。繡球屬中絕大部分種類花序週邊都具有不育花，不育花是由花瓣狀的萼片組成的，萼片四枚相互分離沒有筒部，中間一般是空心的，沒有花瓣和花蕊，有時週邊的花依然具有花瓣花蕊，於是看起來像花中花；中部的可育花非常小，萼片合生具有筒部，花瓣一般五枚。莢蒾屬的種類比繡球多得多，但花序具有不育花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這些種類的不育花是由花冠（合生的花瓣）組成的，花冠五裂（也就是通俗來講的五個花瓣），合生花冠具有筒部，另外下部還可以看到萼筒。所以可以簡單歸納，不育花四裂裂到底的就是繡球屬，五裂不到底的就是莢蒾屬。

東陵繡球（花期末期）

櫟葉繡球

歐洲雪球

平頂繡球

喬木繡球-貝拉安娜

土繡球

圓錐繡球

圓錐繡球

繡球屬大部分種類都產自中國，然而最常見栽培的種類八仙花雖然在中國栽培歷史久遠，但可能最初是從日本引進中國的。八仙花其實是山繡球的變異（花序中大部分或所有的可育花都變為不育花）。山繡球廣布中國東部及日本，與其相比結實極少的八仙花其實很難傳播廣泛，只是被發現後扡插繁殖特意選育並廣為栽培，才使它成為我們如今看到最多的繡球屬種類。日本稱八仙花為紫陽花，實際上有可能紫陽花是中國對其的古稱，而八仙花據考可能在古代指的是瓊花或近似的莢蒾屬種類。歐洲人在中國發現了八仙花，引回後和日本各自發展出了獨立的品系，這便是後話了。除了八仙花，常見栽培的種類品系還有原產中國的圓錐繡球（品系）、原產美國的櫟葉繡球（品系）、樹狀繡球（品系）等。

美國莢迷

美國莢迷花

歐洲莢蒾

雞樹條

蝴蝶戲珠

蝴蝶戲珠果期

莢蒾屬具有不育花的種類，同樣全部在中國有分佈。跨歐亞分佈的歐洲莢蒾是分佈最廣、同時也在園林中栽培最廣泛的種類，然而野生的歐洲莢蒾只在新疆有，在國內分佈更廣的是它的亞種雞樹條，即天目瓊花。天目瓊花因天目山多見而得名，實際上中國東部大部分地區都有野生；栽培的大多是花藥黃色的歐洲莢蒾，花藥紫色的天目瓊花極少出現。歐洲莢蒾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全不育花變型歐洲雪球，盛開時白色的花球微微下垂非常醒目。瓊花和其變型木繡球（繡球莢蒾）在中國栽培歷史悠久，作為中國著名傳統花卉，瓊花和木繡球直到現在依然受人們喜愛，然而由於其較之歐洲莢蒾耐寒性較差，北方栽培少得多；它們和歐洲莢蒾最大的區別就是葉形，瓊花和木繡球葉卵圓形有小鋸齒，歐洲莢蒾葉鵝掌狀三裂並有不整齊粗齒。粉團（粉團莢蒾）和蝴蝶戲珠花是另一對具有不育花的莢蒾，蝴蝶戲珠花的名字非常形象，它的不育花並非中心對稱而是軸對稱的，看起來就像一隻只白蝴蝶圍繞著中心的可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