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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苔灰瓦上,瓦松贏在了情懷!

作者:水木 | 來源:多肉聯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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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水木在多肉聯萌的投稿,如轉載請注明作者和出處,原文標題:我與瓦松的不解之緣。作者座標山東莒縣,俗話說,北瓦松,南不死鳥,常在瓦下走,總能見到其中一種。瓦松的一生也是蠻奇趣的,兼具了多肉大多數的特點,譬如說開花後母株會死、繁殖超級倡狂,直接從母株底座下長出一群大小豬、色彩變化也可以很明顯,以及冬天休眠特徵非常明顯,休眠這點,很容易理解的邏輯,在北方不提前休眠便等著冷死。還是來看看作者水木與瓦松的故事吧,文中未注明的圖片來源網路。

我第一次接觸多肉,那還是身在老家的小時候,屋頂的瓦松雖然不夠驚豔,卻別有風味。每次仰頭踮腳看到它們在風裡招搖,我總是慫恿大人幫我拔下來栽到盆裡,捧在手裡。可惜大人從不在意一個小孩子的任性,因此這小時候多年的願望也從未達成。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它們叫瓦松,老家管那叫“馬虎爪”,“馬虎”是老家的方言,狼的意思。其實瓦松還是蓮座型的時候,仔細看看,一朵一朵淩亂的排著,似乎是有那麼點狼爪印的樣子。(千萬別質問我你見過狼爪印麼?我真沒見過!可是我沒吃過狼肉,我見過狗跑啊。)或許這就是它方言名字的由來吧。那為什麼不叫狗爪?或許因為瓦松多分佈在山裡,在野外,在狼出沒的地方。

只可惜當時沒有相機,於是那青苔半覆的灰色瓦當後面,隨風搖搖擺擺,時隱時現的馬虎爪,只能成為記憶中揮之不去的鄉愁。

那是一種遊戲,是我與瓦松之間的迷藏。每當懶洋洋的午後,我拖著板凳倚在南牆,遠遠的望著堂屋瓦縫裡的馬虎爪和狗尾草,天馬行空的想著它們是生活在天國的精靈。每陣風過,我跟自己打賭我會與精靈相遇。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不再擁有無盡的對著屋頂發呆的時光,每天投身于繁複的書本作業,我遺忘了屋頂的天空中時隱時現的精靈,遺忘了兒時那不著邊際的想像。

再後來我有了自己的收入,我開始跟著自己的喜好裝點自己的家,近幾年多肉的聲名鵲起,我亦然成為了多肉的粉絲。

先是在花卉市場淘回幾盆大普貨,越看越愛,於是一發不可收拾,先嘗試淘寶更多品種,然後學習配土,挑盆,葉插,砍頭,播種。甚至研究如何手繪花盆,如何攝影。從一個坑掉進另一個坑,卻始終與多肉撇不清關係。

一次偶然的爬山,我意外的發現了漫山的野生多肉,毫不誇張的說,已熱淚盈眶,正是兒時可望而不可得的馬虎爪。我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腳,以免踩傷石縫裡的精靈。以後的每一步,我不再仰望山頂,而是悉心尋覓那幾乎與山石一色的馬虎爪。

它們但凡個頭稍大的,基本都飽經風日,滿目滄桑,葉片上動物啃食的痕跡,腳踩的痕跡隨處可見。小苗則成群結隊,不諳世事的從石縫裡探出頭,懵懂的張望著這個世界,就像我小時候懵懂的張望著它們。

我如獲至寶的挑選了幾顆品相稍好的拔出來,用口袋裡的衛生紙小心翼翼的包了裝進口袋,帶回家後滿心歡喜的栽到盆裡,捧在手裡。至此,兒時的夢想總該圓滿。

可當把它們與我買來的多肉擺在一起,總是覺得缺少了什麼。是城裡與鄉下的區別,是公主與村姑的差距。盆裡的瓦松總覺得與其他多肉格格不入。

可是我又對這種差距心有不甘,畢竟瓦松牽涉的是我兒時的記憶,它贏的是情懷。

或許瓦松就該屬於山坡的野外,屋頂的天空。屬於青灰色瓦當掩映的屋脊,屬於狼兔出沒的草叢。屬於兒時的記憶,屬於記憶裡的老家。

而現在環顧四周,高樓林立,大廈崛起,再也難尋紅磚青瓦,再也難見屋頂瓦松。

看著窗臺上品種繁雜的多肉,就像狗被豢養,毫無違和感,甚至可以培育出各種狗的品種,兇猛的藏獒,精靈般的薩摩耶,逗逼二哈,結實的臘腸,小巧的吉娃娃,平易近人的大土狗。各有各的特點,但出現在院子裡,牽在手裡都那麼自然而然。

而看著盆裡的瓦松,那種感覺,就像是被豢養的狼,野性得不到伸張,失去了自然特有的韻味。

無論生老病死,不管生存滄桑,離開了自然的風雨,就失去了原始的靈性。

此圖為去爬山時發現的瓦松

把瓦松帶回家沒兩天,我知道了自己懷孕的消息。沒多久嚴重的孕吐,打亂了我正常的生活,我無力工作,難以進食。甚至只能靠輸液維持生命必須的糖和鹽。也就在極度的難受中拋下了我的多肉們。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月,現在回頭想想都像一場惡夢。

在我的這場磨難中,疏於關照的多肉掛掉了一大批。而我帶回的幾顆瓦松,卻齊刷刷的開得繁華,說實話它的花在盆裡實在不美,而這松樹形的花柱,沒有搖曳在屋脊的風中也實在憋屈。

再後來,這繁華落幕的有些淒涼,整盆的瓦松無一倖免,全都為開花付出了生命。小時候只知道每年都會有馬虎爪在屋頂亭亭玉立,卻不成想,今年的已不是去年的那棵。

它也在經歷繁衍的不易,甚至為此付出生命。望著那個花盆裡的形容枯槁,我沒有將其丟棄,因為我期待第二年春天,我的寶寶出生的時候,或許這個花盆裡會有奇跡。

此圖為帶回家的瓦松拼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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