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風景,只願相望到地老天荒
有種風景,只願相望到地老天荒
圖文:sofia
世界之大,好風景之多,窮一生的時間也無法閱遍。而有一些風景卻讓人忍不住一去再去,甚至置身其中時會讓你忘記了外面的世界,只願與之相對到地老天荒。
再約多洛米蒂
扳著指頭數了一下,這是我第七次去義大利的多洛米蒂(DOLOMITI,又譯白雲石山)山區了,之前一直以為是第六次。我在歐洲最大的滑雪場DOLOMITI SUPERSKI見識過它冬季的冷豔,也在金色的落葉松林裡領略過它秋日的絢爛,我曾徒步於它最具代表性的三奇峰(TRE CIME)下,也曾在它各個如鏡的高山湖畔流連。可以說,我太知道它有多美了,再美都無法令我感到驚奇,但當大洋彼岸的上雪姐姐今年8月發郵件約我10月中旬在多洛米蒂相見的時候,我的內心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約會的時間是10月的第三個週末。剛進山,車窗外紅的紅、黃的黃、綠的綠的,煞是好看,走了一陣,忽見前面山頭的松林上白雪覆蓋。啊,不會吧,說好來看秋色的,這就只能看冬景了?
約會地點在多洛米蒂中央地帶的COLFOSCO村。2011年11月初的時候,我曾在村裡的小教堂前拍過照片,那天秋高氣爽,教堂後的山峰如蓮花綻放,山下的落葉松林燦然如金。
這次上雪訂的小酒店就在教堂附近。不過我與這個教堂重逢時的第一眼,它是這樣的。山,一半藏在了雲中,蓮花的花瓣不見了。除了幾片豔黃的秋葉,天地間仿佛黑白水墨畫。
?
等待雲開霧散
第二天去徒步,完全就是走在一幅不斷變幻的水墨畫裡。山谷裡的雲聚聚散散,眼前各個山峰,時而猶抱琵琶,時而杳無蹤影,時而赫然突現。雪山上遇到一群當地特產黑眼鏡羊, 小模樣極其溫順乖巧。據說每年只有十月份才能吃到這種羊,可這些羊的樣子實在太萌了,讓同行的腿叔對著它們鄭重承諾那幾天絕不吃羊肉
?第三天的早上天放晴了,但教堂後面的山只在濃霧中透出隱隱的一角。守在那裡等雲散。不想那雲變化莫測,有一陣竟讓山在眼前完全消失了。
雖不能看清它的全貌,此刻卻更容易感覺到“山在那裡”。雲聚雲散,仿佛只為襯托出山的巍峨。短短一天時間裡,仿佛從冬天穿越回秋天,眼前的風景從水墨畫變成了油畫,山的面容更在雲的配合下呈現出無數種狀態。這樣的變化過程容易讓人對時間產生一種錯覺,真有一種已相伴走過地老天荒的感覺。
第四天是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趁著一早霜滿地時又到這個角度拍了一張,再遲幾個小時的話,照片就會四年前那張幾乎一樣了,只是落葉松還沒有那麼黃。
還是那山那村
第二天徒步結束時,我就想帶著上雪他們去看LA VILLA村口的迷人的草坡和那片被我稱為“牛肉幹“的山。沒想到那天雲太低太厚,居然那些山一點影子都沒有,我只能揮著胳膊引導他們的想像力:“那邊,那邊,就是草坡後面,是很大一片山。”
第三天再去,那些山終於證明它們的確存在了。雖然草坡上的秋色不如四年前的斑斕,但山上山下的雲為此時的風景平添了戲劇性。不過,山那邊雲層翻滾著,那表明幾裡外的天氣可不似這邊風和日麗。
留在記憶中的山谷
我們再度上路,要翻過一個山口到風景最上相的VAL DI FUNES去。開著開著,又從藍天白雲變成雪花紛飛了。在漫天白雪中行駛在在蜿蜒的山路上,來自四季如夏的南加利福尼亞的上雪和簡娃兩位姐姐變得有點緊張。一會兒陽光又出來了,山口上銀裝素裹很是迷人。然而翻過冰天雪地的山口繼續前行,海拔逐漸減低,不知不覺中,窗外又是紅的紅、綠的綠了。
?VAL DI FUNES並不是DOLOMITI最著名的山谷,卻是一條怎麼拍怎麼美的山谷。VAL DI FUNESD 的最東面就是奧德勒群峰(GRUPPO DELLE ODLE)。遇到一個穿短袖T恤的美國人,他說,他在那裡整整等了兩個小時才等到這山出現呢!看來我們運氣太好了。除了造型獨特的ODLE群峰,這裡的草坡也是絕美。碧綠的草坡,色彩斑斕的樹,加上星星點點精緻的小木屋,合起來就是一個童話世界。拍攝ODLE群峰的一個最經典的角度是從山谷裡的SANTA MADDALENA村拍過去,把村裡的小教堂也收入畫面。後來我們也到了那個角度,只是山又羞澀地躲到雲背後了,一直到日落也不肯再露真容。我們只好帶著一絲遺憾收起相機。太陽完全落山之後,山卻越來越清晰了,在漸濃的暮色裡顯得有些冷豔。
其實DOLOMITI的迷人之處絕不止那些明信片一樣的風景。它的美食、它恬靜優雅的村落,都讓我無限沉醉。還有在清晨,屋頂上、草地上,甚至驢子的背上都鋪了一層霜,在金色的晨曦中顯得那麼靜,那麼美。
就在那個清朗的早晨跟多洛米蒂也跟上雪她們再次說再見。在金色與雪白組成的奪目畫面裡出發,方向盤轉過幾次之後又進入冰天雪地的世界。再多轉幾次,多洛米蒂就留在身後了,也留在記憶裡,留在夢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