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密圈吳魯加：我終於趕上了知識付費這個風口

一

2005年，吳魯加和黃鑫說幹就幹，一人拿出一萬塊成立了大成天下。

在沒做出產品前，倆人以給企業做「安全評估」為生，這一單 2 萬塊，那一單 3 萬塊，再來一單 5 萬塊，足夠養活兩家人。掙到第一個 10 萬塊時，沒有多想，直接旅遊去了。

事實上，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吳魯加和黃鑫都住在深圳一套漏風的出租屋裡，帶著各自的媳婦碼代碼。屋子裡一天 24 小時都有人醒著，吳魯加習慣白天幹活，黃鑫則喜歡晚上開工。冬天比較冷的時候，黃鑫晚上也只能戴著手套擋一擋寒。

吳魯加說，自己是一個對生活沒什麼追求的人，有多少花多少。指著身上穿的一件灰色衛衣告訴雷鋒網，這是十幾年前買的，又指著旁邊椅子上一件黃色運動外套有點破舊的邊角處說，這件也差不多。

之所以選擇創業，是為了可以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中掌握更大的自由度與決定權。吳魯加承認，這與普通年輕人的想法沒什麼不同，總以為頭疼醫頭，腳痛醫腳就可以，也總感覺空有一身本事，就是使不出來。

創業第二年，倆人開發出了一套企業電子文檔安全系統——「鐵卷」，才組建起一個小團隊，每年掙的夠養活大家，但最後只能剩點小錢。這讓吳魯加一度陷入苦惱，憑江湖地位，哪怕去一家大公司打工，也比當時滋潤。“「鐵卷」就像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2007 至 2015 年，吳魯加的 QQ 簽名一直是「堅持」，焦灼地等著 DLP（資料防洩漏）行業的「火」旺起來。這期間，被曝光的企業資料洩露事件越來越多，媒體和企業的關注度每年都在上升，國家也在不斷出臺新法律法規。每年都覺得明年應該會爆發，但每年都從希望等到失望。

在爆發前夜，吳魯加選擇了離開。

二

iPhone 的流行，讓吳魯加漸漸對移動互聯網產生了興趣。「3Q大戰」時，吳魯加認識了騰訊前 CTO 張志東，漸漸熟了後，他決定咬咬牙，把「鐵卷」打包賣給老東家啟明星辰，徹底轉型。

拿了騰訊的投資，吳魯加和黃鑫做了轉型後的第一款產品——「72 小時」 App。用戶下載後，可以互相傳遞保密檔，且過程加密，閱後即焚。由於有之前企業服務的一些資源積累，「72 小時」的產品定位是 To B 。

很快，吳魯加看到，市場上對傳遞保密檔的需求比想像中要小。直接後果就是下載後打開率極低，很容易被用戶遺忘。同時，吳魯加也發現，用戶傳遞的檔中，95% 是圖片。經討論，他們決定做一款圖片社交工具——「侃圖」。並由 To B 轉向 To C，用戶可以在「侃圖」上發佈、分享照片，互相聊天，閱後即焚的功能仍有所保留。

受到協作軟體 Trello 啟發，吳魯加又做了另外一個產品——「小看板」，起初還是 To B 。找了 100 個團隊內測，只有 10 個團隊願意把人都拉進來，每個團隊基本上在 10 人左右，最多 20 人。一個月後，就只剩下 1 個了。留存率只有 1％。

吳魯加對雷鋒網總結道：“雖然小看板在改版中擴大了受眾，但也需要團隊領導喜歡並善於挖掘新玩法才能保持用戶活躍度。”

不論是「72 小時」、「侃圖」、還是「小看板」，都沒有讓吳魯加轉型成功。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總會有朋友覺得他從安全圈出來是錯的，放棄掉了眼前可能就快到手的大幾千萬，然後還燒了幾千萬。

三

吳魯加始終沒有放棄做團隊共用工具，又接著做了小密圈的前身——「簡版的印象筆記企業版」，使用者可以共用筆記、群聊，使用者留存率有好轉，但不理想。他發現大家在用微信群聊解決工作上的問題時，無法做到資訊沉澱。更好的方式是，團隊可以建立圈子，以論壇的方式進行主題討論，同時可以在圈子裡分享檔。

小密圈現有版本的基本構架便是這種思考的產物。

在做小密圈期間，吳魯加偶然間發現馮大輝的「小道通訊」是用非常傳統的郵件形式進行訂閱的。聊過之後發現，市場上沒有好的創作者連接讀者、獲得收入的工具。評估後，吳魯加決定把小密圈從「安心分享，開心工作」的定位調整成「連接一千位鐵杆粉絲」。也漸漸從免費模式，改為了可以收費的圈子。

吳魯加與馮大輝相識於博客時代。在他看來，馮大輝之所以能成為現在的大 V，在於他 15 年如一日地堅持記錄著自己的觀點、日常與收穫。另據吳魯加觀察，在堅持記錄這件事情上，50% 的人堅持不到一個月，80% 的人堅持不到半年，而任何一個可以堅持 10 年以上的人，最終都會成為受益者。

除充當啟發者的角色外，馮大輝也是小密圈的「蒲公英」。2016 年 10 月，馮大輝在微博發了幾句小密圈的產品介紹及自己的圈子資訊，吸引來了第一批大 V 開圈，緊接著第二批，蒲公英的種子就這麼擴散開了。

現在小密圈有上千個社群，除成為大 V 們知識變現的一種方式，不少企業也開了圈子，試圖通過以在圈子中提供小成本服務的方式擴大自己的使用者。據吳魯加向雷鋒網編輯介紹，這些企業提供的服務包括但不限於金融、投融資、商標和專利、軟體製作、差旅服務等，收入最多的圈子，接近 100 萬，而小密圈只抽取其中的 5%。

這 5%，也是小密圈目前唯一的盈利方式。吳魯加說，只要流水能到 1 個億，就可以保本，實在不行就貼廣告，現在還不急。

幾經騰挪，小密圈終於跑在了正確的賽道上。吳魯加覺得，這其中有著一定的運氣因素，在各種轉身的過程中，他們恰好看到了知識付費這個需求點，在市場剛好起來的時候進來了。不過現在小密圈團隊只有 23 人，對於能不能成功，他還不敢做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