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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者》,徐靜蕾導演路上的第三次轉身

清明檔期三大華語片都已經在三月最後一天上映,巧合的是,這三部影片有的是警匪題材,有的是犯罪題材,但都有懸疑元素;更巧合的是,這三部影片中有兩部的導演,都是多年前的偶像明星,一個是《嫌疑人X的獻身》的蘇有朋,另一個就是《綁架者》的徐靜蕾。

《嫌疑人X的獻身》只是蘇有朋的第二部長片作品,他之後是否會繼續做導演,作品風格將會是什麼樣子,無從猜測。而《綁架者》已經是徐靜蕾從2003年以來,執導的第七部長片作品。

有資深媒體人在看過《綁架者》之後,回憶起這樣一件事:當年,剛剛做電影導演的徐靜蕾在接受採訪時,有記者問她將來想不想嘗試驚悚片,她說不會,因為自己最怕驚悚片。

雖然《綁架者》並不嚇人,但緊繃著一根弦、一直在找幕後黑手的劇情設置,也和最開始她對電影類型的喜好,千差萬別。畢竟她導演的第三部作品《夢想照進現實》,文本形式已經簡化到只靠兩個人在一個房間裡叨逼叨,就撐起了一整部電影。

如果把她七部導演作品放到一條時間軸上,能清晰看到每一個區間之內,作品風格的差異區別。而徐靜蕾也在這樣的時間軸上,完成了自己的三次轉身。

我是回憶的分割線

第一次轉身:不做偶像了,要做才女

2003年之前,徐靜蕾的名字和“清純”沒有分開過,《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將愛情進行到底》和《愛情麻辣燙》這幾部作品,讓氣質獨特清新的她成為內地女演員中特別而不可忽視的存在,即使她為了張元的《我愛你》歇斯底里過,但留在觀眾記憶裡的,一直是她在各種影視劇中女大學生的形象。

《將愛情進行到底》讓徐靜蕾成為無數人的夢中情人

徐靜蕾自己說,她並不是因為演員做到某種高度而去轉行做導演,只是不喜歡等待好劇本的過程,所以只能自己出擊。她選擇做導演的緣由如今已經不重要,但這一年,她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我和爸爸》的上映,已經把她從單純的偶像女演員行列中拉出,從此徐靜蕾三個名字,開始和“才女”建立了長達十幾年的關聯。

她自掏腰包拍攝的《我和爸爸》集合了多位元大牌導演演出,葉大鷹、張元、姜文甘願眾星捧月,讓首次執導筒的徐靜蕾嘗到成功的味道,她得到最佳導演處☆禁☆女作的獎項,也讓當年看著她作品的觀眾們知道,原來她不只是清純偶像,還是一個才女。當時演而優則導這件事還並不普遍,徐靜蕾在這一方面,遠遠走在了其他當紅演員前面。

即使現在依然有人質疑,當年這部《我和爸爸》,到底有多少功力來自於片中參與演出的大牌導演們,有多少能來自於她本人,但不管怎麼樣都能從這部電影裡看出,當年徐靜蕾還不是老徐的時候,她和幾年之後的自己,對電影有著截然不同的情懷。

在《我和爸爸》之後的第二年,徐靜蕾趁熱打鐵,執導的第二部影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上映,經典小說改編(插一句,同樣是新導演,蘇有朋第二部長片也是改編自經典小說,巧合得很有意思),用現在的話就是大IP,加上姜文和她一起主演,這部電影在2004年擁有極高的話題度。優秀的原作、李屏賓攝影的保障,讓徐靜蕾第二部導演作品的品質沒有下滑,她“才女”的稱號越叫越響。

也許人成功了之後,膽子就越來越大,2006年,徐靜蕾第三部導演作品上映,《夢想照進現實》的劇本來自王朔,電影用了即使是今天看來,也根本沒幾個導演敢用的表現形式,徐靜蕾和韓童生兩個人在一個房間裡,從頭話嘮到尾,罵得極其給力。這是徐靜蕾導演作品中,風格化最強的一部,雖然王朔的作用不能忽視,但她個人的調度能力,在這時候,已經得到了承認。更加值得一提的是,這部極其個人的影片儘管票房慘澹,但卻在後期製作階段就已經收回了成本,徐靜蕾的商業能力在這時,已經暗暗顯現。

第二次轉身:不再文藝了,要開始商業

不知道是不是前三部作品做完,徐靜蕾對導演工作的熱情暫時消退了,或者是她對電影的理解又發生了什麼變化。從《夢想照進現實》之後,她有快四年沒有拍攝新片,而是接連主演了《傷城》、《投名狀》、《新宿事件》幾部港片。在那幾年,她還主編了電子雜誌《開啦》、成了搭上互聯網潮流的博客女王,也許就像徐靜蕾自己所說,在工作的選擇上一直很隨性,也喜歡做事做一段時間就換換腦子。

隨著她的雜誌和博客越來越火,從此徐靜蕾對電影的偏好,也與文藝小眾徹底告別,2010年,她執導並主演的《杜拉拉升職記》上映,這部電影當初最大的賣點,除了改編自知名小說,就是找來了《欲望都市》的造型指導,是中國內地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時尚影片。

在這部電影的宣傳期,徐靜蕾說過這樣的話“以前拍《我和爸爸》、《夢想照進現實》那樣的電影,主要是為了讓自己高興,是去表達自己的創作衝動,這次有所不同,主要是讓觀眾看了高興,當然其實我自己也是心情最放鬆愉快的一次。”

確實,創作者們很難把自己在自己的作品裡藏起來,可能這時候的徐靜蕾沒有那麼多問題想要去弄清楚;想要用電影表達的內容,也隨著她經歷的變化而變化著。在這個時候,都市愛情電影是她事業又一次轉捩點,從《杜拉拉升職記》到《親密敵人》,她得到了極大的商業成功,《杜拉拉升職記》在2010年票房破億,徐靜蕾成為中國第一個億元俱樂部的女導演;2011年《親密敵人》票房再次破億,在這之前影片靠賣版權和植入廣告就已經收回成本。如果說做商業片,是否賺錢是唯一的標準。那徐靜蕾的商業轉折之路,無疑十分成功。

在《親密敵人》之後,徐靜蕾的導演之路停下三年多,據說她是去晃蕩著享受生活。2015年年初,她帶著自己年輕的演員陣容,交出了《有一個地方只有我們知道》這部作品。雖然這部電影的編劇欄裡,第一個名字寫著王朔,但臺詞絲毫沒有期待中的鋒芒。

徐靜蕾說,這部電影是她把文藝和商業結合在一起的作品,只是這裡的真愛、守候被不少人無情評為“矯揉造作”,除了在當年情人節票房大捷,《有一個地方只有我們知道》在徐靜蕾的作品表裡,實在稱不上成功的一部。

我是回到現實的分割線

第三次轉身:不講愛情了,聊點兒刺激的

誰都不會想到,徐靜蕾在《有一個地方只有我們知道》這樣的純愛片之後,接下來的導演作品,居然是一部很硬的動作警匪片。在《綁架者》上映前的宣傳中,我們終於瞭解,原來老徐最開始只是這部電影的監製,但是原來定下來的導演臨時有事,她只能趕鴨子上架自己動手,這才有了她執導的第七部作品。

採訪中,徐靜蕾經常說起,自己現在已經不想拍愛情片了,因為對愛情沒有困惑,所以拍愛情片不來勁。無從考證是不是所有專注於愛情片的導演都是因為對愛情尚有困惑,但從老徐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自己現在已經不再看愛情片這件事,也能知道從《綁架者》開始,也許就是她的第三次轉身。

徐靜蕾在《綁架者》片場

《綁架者》上映兩天,品質到底如何,觀眾的評判更能說明問題。但拋開它算不算好片的討論,都不能否認,作為首次操刀這類題材的女導演,徐靜蕾這次對節奏的把控、對細節的處理,都顯示出她對這類型影片的認真嘗試。她說現在自己只喜歡看情節性很強的作品,也許不管這次《綁架者》是否成功,都不能阻擋她這幾年對這種類型影片的探索。

據說,徐靜蕾導演的下一部影片是根據同名動漫改編的《一人之下》,講述現代城市中一群擁有超能力的“異人”的故事,聽起來和“X戰警”確實很像。

據說徐靜蕾要把這部動漫作品拍成電影

想想當年拍著《我和爸爸》、《夢想照進現實》的徐靜蕾將要拍攝超能力電影,這感覺大概就是是枝裕和有一天導演了一部《名偵探柯南》真人版出來,特別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