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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被機器吞噬,杭城角落有人用雙手詮釋匠心

文|CWM 008

杭州的大街小巷裡

總是藏著一些有故事的人和店

有些甚至連店都稱不上

而那些人大多年老

卻執著於自己的手藝

經過歲月的洗禮

成為了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記憶

“哎~甜酒釀~~~”對於不少老余杭人來說,朱寶南的甜酒釀叫賣聲可能再熟悉不過。不過最近,朱老爺子不出攤了。

有個90後年輕人小郭心疼朱老爺子一把年紀還天天拉著推車賣,便把甜酒釀都放到了自己的店裡代售。甜酒釀還在,但“哎~甜酒釀”的吆喝聲從此不會在余杭的大街小巷響起。

余杭的朱寶南今年93歲,21歲那年跟著舅舅學做甜酒釀,出師後,自己在老余杭街上開店。一轉眼就是整整72年,余杭新區、老街的每一處幾乎都留下了朱寶南拉著小推車賣甜酒釀的身影。朱老爺子總是笑說:“很多小時候吃過我做的甜酒釀的人,現在已經都當爺爺了。”

為了方便,小郭店裡的甜酒釀都裝在一次性餐盒中。但在過去72年裡,朱老爺子的甜酒釀一直用一種叫“缽頭”的陶瓷容器裝著,“老的時候用得都是缽頭”。最早的那20幾個缽頭,已經用了50多年了,被刷得黝黑發亮又光滑。

老杭州人也是最愛這種小缽頭甜酒釀,夏天的味道裡少不了它。集市街的阿琴小缽頭甜酒釀,拱宸橋頭老爺子的小缽頭甜酒釀,是許多人認定的口味,在不少農貿市場裡,也能找到它們的是身影。

杭州的地道小吃除了甜酒釀還有蔥包檜,但你能想像被很多人稱為杭州最地道的蔥包檜,竟然出自一個江蘇奶奶之手。

姜奶奶是江蘇宿遷人,在德勝新村出攤,來杭州23年,就做了23年的蔥包檜。周圍的居民,還有附近杭州交通高級職業中學的學生都是姜奶奶的常客。有人從在這兒上學就開始吃她的蔥包檜,到後來抱著自己的孩子來, 一吃就是十多年。

姜奶奶剛開始做蔥包檜是為了貼補家用,心想著杭州人那麼愛吃肯定能賣得出去。但起初的時候面皮總是烤糊,後來摸索著摸索著才做成了大家越來越愛的味道。

姜奶奶說自己做蔥包檜沒啥秘訣,就是壓實、烤透,簡簡單單四個字,考驗的就是手上功夫。外加姜奶奶的醬料都是自己做的,比例火候中都是姜奶奶多年的經驗,這獨一份兒的味道也是別處找不到的。

一副蔥包檜,一片甜醬、一片辣醬,焦香緊實,在很多人心裡,姜奶奶的蔥包檜,就是家的味道。

小佬兒的家裡,有一隻媽媽嫁妝裡帶來的木桶,到現在冬天還經常拿出來泡腳,媽媽也總是感歎,手工的就是耐用。

杭州的中山南路上,有一家叫“建飛箍桶刀墩店”,就是一家至今還堅持手工做木桶的店。河坊街方回春堂裡提供免費茶水的大木桶,就是戚建飛的手藝,用了20多年,還是好好的。

戚建飛箍桶刀墩的手藝是從祖父那裡傳承下來,到他這裡已經是第三代。

三十多年前,戚建飛帶著祖父的手藝來杭州,開了一家小店。30多年來,店址一換再換,不變的是箍桶的手藝。木材怎麼選、怎麼用,戚建飛都有了一套自己的標準。一塊塊平整的木料,哪塊適合做底子,哪塊可以做邊子,他心裡一清二楚。

為了延長木桶的壽命,戚建飛的木器大部分都不用膠水、也不用鐵釘,但他依舊有辦法讓木桶滴水不漏。

比起說是做木桶的,小佬兒覺得他更像一個精心雕刻的藝術家。

三十年間手工木桶遭遇的挑戰越來越大,但搗鼓這些木材木器,已經成為戚建飛生活的一部分。

陽光下,木屑飛起,戚建飛開始了新一個木桶的製作。

現在杭州路邊的理髮店開了一家又一家,所謂造型師所謂高科技儀器,反正怎麼時尚怎麼有噱頭怎麼來,價錢也老高。而在良渚社區裡還有一個用著老式手動推頭的剃頭師傅,擺著板凳,在大街上理髮,洗頭剪髮刮鬍子一共只要10元。

這位剃頭師傅名叫宋山科,11歲宋師傅就開始給別人剃頭了!“那會兒剃頭師傅少,我爸買個小推子讓我給他剃頭發,弄得挺好,我爸、我姨夫的頭髮都是我管。”後來宋師傅索性就拜師學藝,悟性很高的他,兩年就出師了,剃頭、刮臉、掏耳朵都是好手,而且還會自己做工具。

靠著這把不起眼的小推子,宋師傅養起了全家人。前幾年來杭州也是為了給自己兒子減輕點負擔,給孫女賺點奶粉錢。良渚文化村比較偏遠,男村民對理髮的要求也是簡單乾淨就好,宋師傅憑著自己扎實的技術,被大家叫做“首席理髮師”。

不用電的推子,還有哢嚓哢嚓的聲響,這樣的聲音陪伴了宋師傅40多年,樸實而動聽。

或許一開始是為了生計

但是隨著年歲的疊加

這些手藝早已成為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

或許有人會說

有些手藝已經快被時代淘汰了

有些已經完全可以用機器替代了

可是老手藝裡的人情味

是工業文明替代不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