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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跑步走出黑暗,創造一種與眾不同的人生吧

一次跑馬比賽,和北京市盲人學校的體育老師成為了特別要好的跑友,順理成章我成為了盲校的志願者,接觸到盲人這一特殊的群體,好奇盲人如何進行體育鍛煉的同時,偶然機會我成為了他們的朋友,助盲陪跑員。

何亞君助盲跑團,一個既有盲人跑者又有助跑志願者的上千人團隊,默默的搭建著一個特殊的跑步平臺。

想知道盲人跑步是什麼感覺嗎?閉起你的雙目,大膽的邁腿向前走十步,不用跑。有沒有一種心空的慌張,有沒有找到蹦極時候的恐懼?當你忍不住要睜開眼看看前方再邁腿的時候,盲友卻沒有這個機會。

作為助盲領跑員,盲友,他把他的一切安全都交給了他所信賴的你。

每個周日早上七點在奧森南園速食店門口,是何亞君助盲跑團的例跑活動,大家拉伸完畢,進行盲友志願者匹配,牽起助跑繩,奔向跑道,一切都是那麼的有條不紊。

新潮,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看上去是那麼文靜靦腆,記得他的第一句話說‘我是全盲,麻煩你了’。‘客氣啥啊,咱們開始’。簡短的對話後,我們在奧森開始邊跑邊聊,‘你們被別人牽繩跑,害怕嗎?’我實在是憋不住了,陪跑過很多盲友,從來沒問過他們這樣放心的把自己的安全交給別人害怕嗎。‘害怕’。新潮不加思索的回答,‘其實每次跑步都害怕,但是為了自己能夠一周有這麼一個機會去跑步去鍛煉,我們必須信任助跑員。’刹那間,責任感油然而生。

小蕊,愛笑膽子大,她是我陪跑過的女盲友中,唯一的一個既陪她跑過步又陪她遊過泳的女漢子。就是不服輸,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嘗試。陪她跑步的時候,她邊說邊笑,跟她商量下坡咱們要不提速沖一下?她拉著助跑繩拽著我就跑,好傢伙,瞬間她成了我的助跑員了。小蕊說她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學游泳,於是,從買泳衣到第一次去游泳館下水,我倆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更神奇的是,這丫頭比正常人都厲害,學游泳真膽大,我倆用了2個小時的教與學,小蕊可以帶著浮板遊起來了。

盲友其實真的和明眼人沒有任何區別,大家不要帶著憐憫與同情的去看待他們,相反,他們其中有太多的佼佼者,是所謂的正常人無法比擬的。

何亞君,整個跑團的創始人,核心靈魂人物。沒加入何亞君助跑團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個公益發起人,一個愛心人士。直到見到何亞君本人的時候,我驚訝於他竟然是個愛笑的帥氣大男孩時候,發現他竟然也是一名盲人。

他用沙啞的嗓音告訴我,謝謝你奔兒,我是全盲,謝謝你加入助盲跑團。他說希望可以通過跑步讓盲友鍛煉身體,中國盲人的平均壽命只有55歲,好多都是缺乏鍛煉死於各類疾病,他自己是全盲,他深知跑步對於盲人生存的重要性。從開始自己跑步,到帶動更多的盲友跑步,到成立跑團,到把跑團壯大,他用了僅僅一年的時間。

我問何亞君,你恨嗎?恨父母當年因為怕花錢,14歲的時候沒捨得給你看眼病,導致你雙目失明嗎?何亞君說不恨,為人父母自有難處,這麼多年早已釋懷了,得感謝父母給了我生命,現在我要奉養雙親。

我問何亞君,你怨嗎?怨老天如此不公平,偏偏是從小酷愛運動的你在最好的年紀奪取你雙眼嗎?何亞君說不怨,我若精彩,天自安排。這些年從四川農村到處借債身無分文,一路北漂,14年的奮鬥,我能還清了所有的借款,能有自己的事業家庭,能盡己所能去幫助更多的人,得感謝上天給我另一種人生。

我問何亞君,你氣嗎?氣同樣是人,有的人生來有個好出身,好命運,而你從小出身本已可憐,後天卻又如此無情。他笑了,奔兒啊,這有什麼好氣的。很多事當你別無選擇的時候,只能坦然面對。我何亞君是樂天派,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去處理,沒有時間去生氣,哈哈哈。

我問何亞君,你累嗎?每天有忙不完的店內工作,每天有處理不完的跑團內部事情,每天有接不完的各種電話,每天要問候解決遠在四川和房山的家人各種事宜,每天要去聯繫更多的企業和媒體去重視盲人運動這項活動…….何亞君說,我覺得這不叫累,叫充實。

就是這樣一個心態極好,富有大愛的盲人何亞君,短短一年的時間為盲友募捐了無數套的運動服,運動鞋,毛巾,帽子等盲友急需的物品,舉辦很多次盲人相關的運動活動,成功通過跑步讓很多盲友體重下降了幾十斤,身心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提高和發展。最值得一提的是,通過盲友大多是學醫的工作便利,讓很多助跑志願者的一些身體病痛,得到了治療改善甚至恢復。

現實社會,有人的快樂是有錢,有人的快樂是有權,而何亞君助盲跑團盲人跑友的快樂僅僅是每週末早早的起床,艱難的倒好幾趟地鐵,到了奧森,能有志願者一起陪跑幾公里。他們的要求不高,真誠的希望有更多的朋友,能夠在自己跑步鍛煉的同時做一些隨手公益。贈人玫瑰,手留餘香。奔兒奔兒代表何亞君助盲跑團真誠的期待您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