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布朗-詹姆斯：追逐喬丹，成為不朽
奪冠*河蟹*5周後，勒布朗-詹姆斯第一次回顧了搶七戰最後時刻的錄影。他坐在機庫球場中的一把黑色轉椅上，81名美國最優秀的業餘球員坐在看臺上向他學習。他們來到洛杉磯參加了耐克一年一度的技術學院，進行了3天的訓練和比賽，並且還有一項特別的附加訓練：和勒布朗一起研究錄影。勒布朗的想法是通過與金州勇士的總決賽剪輯剖析，來讓下一代球員從他的視角看場上的一切。詹姆斯盡職盡責地分析著他和特裡斯坦-湯普森的擋拆配合，面對安德列-伊戈達拉，利用節奏變化的突破，面對費斯圖斯-艾澤利的三分出手，以及面對德雷蒙德-格林頂搶籃板的保護失敗。但當臨時大螢幕上出現了搶七戰第四節的鏡頭時，勒布朗的講解愈發生動形象，描述也更細緻入微。他緊握住把手，用手遮住面龐，攥緊拳頭。“嘶——”斯蒂芬-庫裡輕鬆起跳時他咕噥道。“進！”凱利-歐文出手時他小聲嘟囔道。“重放一遍”詹姆斯對騎士隊助教，掌管錄影的菲利-漢迪說道，當時他在轉換防守時漏掉了克雷-湯普森。“再放一遍。”
在第四節還剩10分35秒，凱文-勒夫面對克雷-湯普森的防守出手一記跳勾時，詹姆斯按下了暫停：“凱文一直很掙扎，但這是次錯位。我們6尺10寸的大前鋒背後頂著兩個後衛。這就是我唯一看到的，所以我給他傳了球。可能這就是最後1分鐘時他面對庫裡的進攻連續踏出35次小碎步的部分原因吧，誰知道呢。他在還剩6:57，庫裡在弧頂面對特裡斯坦-湯普森投入3分球時再次暫停：“斯蒂芬可能是我見過最好的射手（運球後）”詹姆斯說道，“不要讓他從左邊突破或從右邊變向。接到球後他進入投籃節奏是那麼快，雙人包夾讓他不得不用左手運球，特裡斯坦的防守態勢是正確的，防得很好，但斯蒂芬還是能夠完成變向。”他在還剩6:18，克雷-湯普森在伊曼-香波特面前投入跳投時再次暫停：“我本應對克雷高度警惕，但我並沒有。這是我的錯，我看著克雷完成投籃，但我的直覺卻不像往常那般敏銳了。”
還剩2分鐘時馬克-漢迪不再暫停錄影。騎士隊稱之為“比賽進程”，他們都坐下，不再打斷播放。當錄影內的詹姆斯投出一記跳勾時，現場的詹姆斯舉起手。當時比分為89-89。89平已經持續了超過3分鐘了。“我們讓這支最偉大的進攻球隊在主場只拿到了89分。”詹姆斯說道，“如果能投進一球，我們就能喘口氣了。”全場的小球員們都對接下來的事了然於胸，他們更好奇的是詹姆斯臉上出現的焦慮。難道他沒意識到他要贏了嗎？“你看一部你以前看過的電影，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你還是很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詹姆斯解釋道，“我剛剛在FX電視網上看了辛普森殺妻案特別報導，法官宣讀著判決——O.J-辛普森——我會緊張地坐立不安。我當然知道判決結果，但我覺得我並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一樣的。我知道我們贏了，但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歐文運球繞過J.R-史密斯的掩護，庫裡換防到他，這個對位是克利夫蘭想要的。詹姆斯從座位上伸出三根手指，隨著3分落袋得意洋洋地戳出。訓練營爆發了歡呼。當錄影放完，詹姆斯轉過身面對著球員們。他覺得像盯著一台時光機器，像是看著2002年耐克全美訓練營上17歲的自己。面對著這些球員，勒布朗心曠神怡。第二排的一位新星問起他的動力是什麼，為克利夫蘭奪得來之不易的冠軍，劃時代的球員取得了含金量十足的成就。詹姆斯鼓搗著手腕上的橡膠手環。他在搶七戰戴的那個就手環上面寫著“言必信”。這只新手環是詹姆斯基金會管理者蜜雪兒-坎貝爾送他的禮物，上面寫著“行必果”。
詹姆斯可以從很多角度回答這個問題。他先是隨口談到兌現天賦，支撐家庭之類的方向，直到他看到懸掛在看臺後方橫幅上凱文-杜蘭特以手指天的照片。那可能是孩子們期望詹姆斯所談到的話題，關於勇士招募杜蘭特的段子。但詹姆斯的目光越過了橫幅，似乎熟視無睹。
過去的10年，戲劇般的故事線圍繞著勒布朗，有些是他自己寫就，其他的則是媒體做作和亂人心神的報導。他能投進關鍵進球嗎？他能贏得重要比賽嗎？他能率領克利夫蘭贏得重要比賽嗎？一切都已煙飛雲散，散入甲骨文球館的水泥硬木中。終於，勒布朗只剩下唯一一個他感興趣的次要情節了。他一直在仔細考量，但在他只有一個甚至兩個冠軍的時候，他都不能說出這一心聲。但現在勒布朗有3個冠軍了，最後一個冠軍的分量遠超其他冠軍。第二排的小傢伙等著勒布朗說出內心誠實的回答。
“我的動力。”詹姆斯說道，“就是我一直追逐的魅影。那個曾在芝加哥打球的魅影。”
詹姆斯和這些高中生一起完成了繞場跑，這是他總決賽後第一次上場。他躺在一張訓練桌上拉伸著腿。“為什麼我感覺就要去接受理療呢？”他問道，被告知因為他開始談論起鬼魂了。“我的職業生涯和邁克爾-喬丹完全不同。”他說道，“我所經歷的和他所經歷的截然不同。喬丹的成就不可思議，我見證了他的時代。我非常敬仰他。把我放在偉大球員之一的位置很酷，但如果我把我放在最偉大球員的位置，那將是非凡的。”
當然，喬丹有6座總冠軍，比3座多得多。但喬丹甚至也沒有打出詹姆斯剛剛在總決賽貢獻的成就：隊史52年首次奪冠，大比分1-3逆轉，5項主要資料第一（得分，籃板，助攻，蓋帽，搶斷），對陣的還是聯盟歷史最佳常規賽戰績球隊。“這代表的一切比隊史首次奪冠和1-3逆轉都偉大。”詹姆斯說道。
6月20日淩晨3點在拉斯維加斯的永利酒店，騎士隊失去了詹姆斯的蹤跡。當時他們正在XS夜總會的泳池邊舉杯歡慶——根據可靠估計，史密斯噴了價值$23,000的香檳，詹姆斯悄悄出門了。他最後出現在賭場裡的一家義大利Allegro餐館裡，默默地坐在瑪格麗塔披薩邊。
成長于阿克隆的詹姆斯自幼便和母親過著動盪的轉學搬家生活，在每個新到的地方交一些新朋友。接著他們就會再搬家，周而復始。最終，詹姆斯不再試著交朋友，不再說話。當他在聖文森特-聖瑪麗高中成為全國第一高二球員，教練基斯-丹姆布洛特告訴他：“全國最好的高二球員，真是胡說八道。你不開口，從不開口，我們不會變得更好。”
2003年騎士隊用狀元簽選中詹姆斯後，教練們和他一起看了錄影，但他甚少發言。“他只會說六個字。”前助理教練瑪律文-亨特說道，他是05年和教練邁克-布朗以及防守教練邁克爾-馬龍一起加入球隊的。“對，可能，不知道” 他只想打球，如果速貸中心沒有比賽，他會在阿克隆北方高中召集一次長跑。2006年騎士隊還是將詹姆斯定為隊長，等到10年夏天離隊前往邁阿密時，他明白了隊長這一位置所需要做的事。“他在投籃訓練時監督隊員，告訴球員們他所看到的，懇求他們集中精神。”亨特回憶道。
2014年7月詹姆斯躲在永利酒店並決定回到克利夫蘭，他選擇了聽從丹姆布洛特激勵他發展的建議。騎士隊的文化與熱火隊粗粗一對比，就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通常這個工作是由總經理或教練來完成的，但詹姆斯相信他準備好改革球隊文化了。“很多時候你會想，該死，球員真的能越俎代庖嗎？”詹姆斯說道，“這是不是過分了？”今年3月騎士隊稱霸東部，但他們和勇士的穩定相比還差得很遠。詹姆斯不禁變得沮喪，他的領導方式在消極和積極兩端搖擺不定，推特的動向證明了這一點。
“情況並不好，我必須照鏡子看看。”詹姆斯說道，“我必須放空自己，重新上路，從小小的恐懼中擺脫。我必須更好地指揮球隊。歷經了諸多磨礪，我想隊員們希望我能更加堅韌。如果大巴9:45到，我們就9:40集合。如果你訓練不努力，坐冷板凳吧。我們不能再下滑了，我必須堅持這樣監督球隊。”他模仿著一個在音響干擾下擰著螺絲的工人。
克利夫蘭迅速地解決了東部季後賽並消弭了更衣室派系，某種程度上得感謝一位新成員。交易截止日當天從魔術獲得的大前鋒強尼-弗萊，他不知道抑或是不關心隊內的小幫小派。弗萊和所有人一起吃飯，包括有拉幫結派的所有人，隊員中晚餐的預定人數也擴展到了15人。
騎士隊輸掉總決賽第4場後，詹姆斯直到淩晨2:30才吃力地走回家。“你現在1-3落後。”他說道，“從沒有人在總決賽1-3翻盤過。你面對的還是一支73勝的球隊，還要回到對方主場，在那兒他們曾經連勝54場，自我懷疑不知不覺地就產生了。”勒布朗的妻子薩凡納問他是否還好，他回應的方式是引用了特裡斯坦-湯普森在第二節投入的一記翻身跳投。特裡斯坦從來沒有命中過這種球。詹姆斯相信這是個好的信號。騎士隊會贏得比賽並扳平系列賽。“這是場艱難的失利。”他說道，“但希望之火還沒熄滅。”勒布朗拿起手機，劃開以奧布萊恩杯作為屏保的螢幕，向全隊群發了一條短信：
“不管我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我們到了....我們必須去金州打第5場，無論如何也必須回到主場。所以為什麼不回到主場打第6場呢....順其自然，打得努力一點，專注一點，跟隨我的帶領，我保證將比賽帶回主場打第6場。”
詹姆斯將自己與現場直播的批評聲隔離開——“那是誅心的。”他說道——但他在六月已經歷過足夠多的狂風暴雨，勒布朗5進總決賽才2次奪冠！勒夫交易至凱爾特人的流言！歐文交易至快船的流言！詹姆斯對於會引起他歇斯底里的消息已經麻木了，但他的隊友們還沒有。主教練泰倫-盧拒絕給球員們看任何總決賽失利的錄影，選擇了在心理上給球員幫助而非戰術。“我覺得我的工作是保持所有人事物的積極樂觀。”盧說道，“金州是全美的主隊。我們則更像惡棍。我們的球員對於看到勇士，聽到勇士都已厭倦了。”
在克利夫蘭和奧克蘭之間的某處，詹姆斯相信他踏入了掌握系列賽的區域。歐文正茁壯成長為聯盟下一代超級巨星，騎士隊也得到了極大的利好消息——格林第5場禁賽。“每個人都覺得是因為我的原因。”詹姆斯說道，他在第4場的最後階段跨過了格林，作為回應，勒布朗被打了襠。“我並不認為他會被禁賽。”
詹姆斯在沒有格林的第5場砍下41分，在格林回歸的第6場又砍下41分。在搶七戰倒數第二分鐘，他封蓋了伊戈達拉超出比分的上籃。時光閃回到勒布朗老騎士時代一場令人難忘的對決，2009年12月12日對陣開拓者。在最後時刻，布蘭登-羅伊從右側運球殺入禁區頂端，詹姆斯從弱側一躍而起試圖封蓋。這位如裝了彈簧一般的神童以往會和拉裡-休斯一樣孤注一擲地進行搶斷，但這次他發現他既能用本能送上釘板大帽，又能自律地控制住自己不冒險失位。賽後更衣室中，騎士隊歡欣鼓舞，就像勒布朗投入了絕殺一樣。7年後，他又從弱側猛衝近來，將伊戈達拉的上籃蓋在籃板上。“歷史重演了。”亨特說道。
還剩69秒，克利夫蘭叫了暫停，盧為歐文畫了一次通向冠軍的戰術。這位菜鳥教練沒有告訴球隊他的母親，金，正在休斯頓接受乳腺癌第二階段的化療。他也沒有告訴球隊自己的祖母奧利維亞-喬治前去照顧他的母親，但她自己也被確診為肺癌，同樣在接受化療。金和奧利維亞不能出席哪怕一場季後賽了，但她們卻陪伴著盧的大多數重要演講。“我們為這個賽季付出的所有。”盧說道，“所有我們經歷的，所有考驗，所有質疑、厭惡我們的人，我們有機會去創造奇跡。”替補席瞬間被點燃並喧囂起來。“他媽的，冷靜！”詹姆斯說道，“先進個球！”他的聲音嘶啞而單調，但卻穿過了甲骨文的重重噪音。
“你必須在時間走到0時回去檢查一下錄影。”特裡斯坦-湯普森說道，“這是我們最遲鈍的反應了。比賽結束了但我們還是緊繃著弦，就像是我們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像是在等待第8場。我想比賽結束時我們都看向勒布朗，當他和凱文擁抱時，我們才真正意識到，天啊，我們真的贏了。”
詹姆斯正在洛杉磯度過夏天，這是一座擁有100萬移民人口的城市，如果一名從俄亥俄來的移民看到了勒布朗，他可能在甜蜜玫瑰乳製品店抓著壽司或者冰淇淋，當他們靠近，並非每個人都有手機，照相機和簽名的請求，但每個人都會有衷心的謝意。“就在昨天，我在半島的屋頂上，一位女士想我走來哭泣並抽泣道。”詹姆斯說道，“這就好像，她是來自克裡夫蘭，你就毫無辦法。她這麼做是對的，已經一個多月了，遇上這樣對我表示感激的人我還是毫無辦法。”
每一位騎士成員故事都是相似的。總經理大衛-格裡芬與妻子在俄亥俄莫蘭山的麵粉餐廳就餐時，祖父，父親和兒子的一家三口叫住了他並爆發出了最痛苦的歐尼斯特-拜納/約翰-艾爾維/何塞-梅薩山的回憶譯注1。“那位老人抓著我的手臂哭泣。”格裡芬說道，“他嗷啕大哭並告訴我我永遠改變了這座城市，對於他的感激，我愧不敢當。”
譯注1：
歐尼斯特-拜納：1987-88年的NFL AFC冠軍賽中，克裡夫蘭布朗隊在第四節落後38-31之時，跑鋒歐尼斯特-拜納在離達陣區兩碼前掉球，錯失扳平的絕佳機會，也讓布朗隊輸掉是次比賽。
約翰-喬爾維：1986-87年的NFL季後賽中，克裡夫蘭布朗隊在尚餘五分鐘被丹佛野馬四分衛約翰-埃爾韋打出一組推進98碼的進攻，被追平進入加時後輸球。
何塞-梅薩山：1997年美國職棒大聯盟世界大賽第七場中，克裡夫蘭印第安人隊的投手梅薩山救援失敗，斷送2-1的領先優勢，最終由對手邁阿密馬林魚隊成功奪冠。
“想想看，我們離‘交易掉安德魯-維金斯，格裡芬真是個白癡，勒夫在總決賽又迷失了，他們在一支贏不了的球隊上投入了全聯盟最多的金錢，他們要推倒重建了。’只差短短的1分鐘。但勒布朗蓋掉了上籃，所以取而代之的是克利夫蘭體育史上最偉大的勝利，第一支總決賽1-3落後逆轉的球隊，第一支總決賽搶七戰客場贏球的球隊。我們的生活因為這幾毫秒的時間有了多麼大的不同啊。那真是太棒了，太瘋狂了。”
總決賽四天之後就是選秀，而在選秀一周之後，球隊老闆就要支付6000萬美金的奢侈稅。7月4號早晨，當詹姆斯在布倫特伍德的家中舉行一場小型燒烤時，杜蘭特加盟了勇士。騎士隊的前景又一次因為勇士隊超強的得分能力蒙上了陰影。如果他們對勇士隊之前的精彩集錦厭倦了，只要等新賽季就行了。一位NBA的管理層成員基於球員價值為新賽季戰績進行了模擬。克利夫蘭以64勝排在聯盟第二，金州則有83勝，比不敗更強，他們令類比系統崩潰。
杜蘭特，庫裡，格林，湯普森。喬丹也沒有遭遇過這樣的四巨頭，世界上第二優秀的球員和第三優秀的球員聯手，想來是要廢黜皇帝的統治。在這寧靜的夏天，詹姆斯的計畫受到了影響，他對印第安人產生了興趣（“他們的連勝紀錄在多倫多被終結。”他說道，“就像季後賽的我們一樣”），解釋著為什麼他不讓11歲的勒布朗 Jr.買手機（他很幸運，他比我長得要慢一點）以及討論與他71歲岳父之間的種族關係。在達拉斯槍擊案之後的ESPY頒獎典禮上，通過一段類似的對話，詹姆斯和卡梅隆-安東尼，克裡斯-保羅以及德威恩-韋德慷慨激昂地將種族平等，公平待人，反對暴力的主旨傳遞給了美國人民。
杜蘭特簽約勇士，改變了NBA版圖後不久，詹姆斯就將鬧鐘定在早晨5點，每天6點在好萊塢西部的一座體育館內開始訓練。他堅稱這樣做的動力不是因為勇士，但他也承認這麼快就開始如此艱苦的訓練也是很稀罕的。他還沒有與騎士隊續約，只是走個形式，儘管他可能會再簽下一份1年的合同，這樣能使他能在明年夏天能得到一份更高的長約頂薪。
“勒布朗有時候讓我想起凱文-加內特。”盧說道，他曾擔任過凱爾特人隊助教，“KG對比賽如此全神貫注，以至於他不能真正享受比賽。現在勒布朗為克利夫蘭拿到了冠軍，我希望他能真正地享受比賽，享受城市，享受友情，成為世界上最好的球員，擺脫所有的壓力。”這是個甜蜜的幻想，杜蘭特和庫裡無疑將會分走勒布朗的光輝，從理論上來講應該允許詹姆斯創造一個個里程碑，在相對平靜的狀態下收穫讚譽。遺憾的是，不朽的傳奇不會如此產生。不朽是要斬妖除魔，就算是一次來四個，不朽也是要追上喬丹。“如果我成功了我才會得到安寧。”詹姆斯鄙夷地說道。
他可能永遠及不上偉大的飛人，像他那樣在空中展開雙腿，但勒布朗正在飛向自己的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