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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才是牛肉湯的最佳伴侶?

撰文/歸心

我是個胖子,但我仍然認為夏天是個美麗的季節。除了能看歐洲杯和妹子的大長腿,還因為這是一個能從日出吃到另一個日出的季節——只要你有足夠的時間和胃口。完美的一天,必定要從早餐開始。吃什麼?哪些舉手說牛奶加麵包的人可以狗帶了——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那玩意能叫做飯嗎?像我這麼有追求的人,是會選擇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湯。為什麼不是胡辣湯羊肉湯或者其他什麼湯?原因其實很簡單,它比胡辣湯肉多,卻比羊肉湯便宜,簡直是性價比高的代名詞。

然而你總不會雙手捧著一碗牛肉湯喝到底,那會有一種出門忘了穿上衣的不適感,在我們這個不吃主食就不算吃飯的地域,總得來點什麼。所以問題來了,河南如此之大,豫東豫西豫南豫北各有各的吃法,誰才是牛肉湯的最佳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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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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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比較推崇油條。這也許是一種來自記憶深處的主觀。在我的童年時期,老家的鄉村並不富裕,或者可以直接說貧窮,油條不可思議又順理成章地,成了每年春節走親訪友的必備禮品,一個年過下來,你會發現家裡堆著的居然有好幾種完全長得不一樣的油條。所以我並不認為油條只有和豆漿或者胡辣湯在一起,才是完美的姻緣,特別是碰上了牛肉湯。

把一根剛出鍋的油條泡進一碗調好了味兒的牛肉湯,十秒鐘之後,將發生神奇的變化。在略白的肉湯裡,撒上青翠欲滴的香菜末、韭菜末,再加上金黃的油條,一種食欲大開的既視感立馬就出來了。而原本偏焦脆的油條會變得酥軟多汁,肉湯的清香把油條的焦香激發出來,裹挾著牛肉的質感,撞擊在味蕾上。如果要用一種感受去描述這種味道,我想大概叫做滿足感,或者是獲得感。兩塊錢油條吃完,一碗湯也基本見底,帶給你精神飽滿一上午,比什麼紅牛樂虎黑卡之類的,效果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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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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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燒餅。在我的故鄉南陽,幾乎每一個牛肉湯館門口三米以內,都有一個打燒餅的攤位,且常年風雨無阻,足見其人氣之高。實際上,即使把這種兩面金黃帶著芝麻,內裡中空夾著鹹香的食物單拎出來,也是上小小的美食,跟牛肉湯再一起搭配,算得上相得益彰。

但是如果像泡油條那樣直接把燒餅掰開了扔進湯裡,個人覺得會有點簡單粗暴——既破壞了燒餅本身的焦香,又辜負了老闆在鐵板前五分鐘的炕熱。咬一口燒餅,喝一口湯,讓兩者在口腔裡碰撞、融合,散發出更有層次的滋味,不失為一種正確的打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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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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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餅絲。這是洛陽湯客的經典吃法,筆者在盧氏一家牛肉湯老店也嘗試過,並印象深刻。這種吃法其實有點麵條的趕腳,因為麵條在上古時期的名稱叫做“湯餅”,這麼一“牽強附會”,似乎餅絲泡湯看上去居然還可能是麵條的祖師爺?但要說起靈寶一帶的招牌美食羊肉糊餑,又很難不說他倆是表兄弟,何況從洛陽與三門峽的地緣關係看,這兩者也很近。把做好的餅切成細絲再進行加工,這其實是中華飲食的一個縮影——把一種食材弄碎,成型,再弄碎,再成型,在紛繁的工藝中讓它變成另外一種食物,怪不得孔夫子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此其理也。不過對於文思豆腐那種追求極致到變態的,我個人表示欣賞不動,餅絲加牛肉湯,就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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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食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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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要介紹的是一個傳奇的食材——速食麵。沒錯,就是貫穿八零後童年、少年、整個中學時代乃至現在和未來的,永遠的速食麵。大美食家蔡瀾曾說,一碗面成不成功,關鍵在湯。速食麵成不成功?看看康師傅就知道了。作為一個吃貨,我可以很嚴肅地說,用白水泡速食麵,屬於太次的吃法;開水煮開,打個雞蛋,算是昇華;來一碗肉湯,把速食麵往裡面一下,那層次就上來了。

我第一次吃這個組合,是在豫西南邊陲小城西峽。那是三年前一個初秋的晚上,跟幾個好友喝的有點大,淩晨兩點多,腹中饑渴,一如上了景陽岡的武松。打了一輛車,司機師傅七拐八拐,把我們帶到了一家還亮著燈的小飯館,一看,牛肉湯;再一看牆上牌子,牛肉湯下速食麵。有點意思,一人來一碗,裹腹又爽口,真是好吃。雖然不排除是“肚饑好下麥仁飯”,但確實回味久長。回到鄭州,居然發現侯記牛肉湯也有這個保留節目,也頗去光顧了幾次,感覺不錯。至於說特點,還真不太好總結,也許在於其太過熟悉,偶爾一改變,竟有驚豔之感。

話說回來,到底哪個才是牛肉湯的最佳伴侶?我覺得,總有一款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