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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訪法拉第未來內華達工廠:鏟平沙漠建廠,目前已停工

施工已經暫停,只有幾位工人留守
工地尚未通水,還用著簡易廁所
尚未平整的土地
2016年的拉斯維加斯CES(消費電子展),法樂第展示了一款設計酷炫的概念車。而下周的2017年CES,法樂第即將在下周開幕的CES上發佈首款量產車。有了產品,在哪裡製造?這家公司的工廠目前究竟進展如何?新浪科技駐美記者來到法樂第在內華達的工廠所在地一探虛實。
繁華賭城窮鄰居
從拉斯維加斯驅車沿著15號高速往北,半個小時就到了北拉斯維加斯。雖然名字只差了一個字,但與繁華奢靡、高樓林立的賭城相比,北拉維就顯得相當冷清落寞,很難給人留下什麼印象。這座城市面積約262平方公里,人口只有23萬。
北拉維的市區並不大,沒幾分鐘就駛進了沙漠地帶,放眼望去一片幹黃,一叢叢的荒草和仙人掌點綴其中。道路兩邊可見的只有倉儲和石化等一些大型工業設施,這些也是北拉維的支柱產業。
由於地處沙漠地帶,北拉維經濟狀況並不好。2015年,北拉維家庭收入中值只有5.3萬美元,人均GDP約為2.1萬美元;2012年該市還被財經媒體247Wallst評在美國經濟運營最差城市第九位,貧困人口比例高達18%,財政赤字1.5億美元。
在這樣的沙漠環境下,招商引資幾乎是北拉維振興經濟的唯一選擇。自2013年上任以來,李約翰(John Lee)市長一直致力於吸引外來企業到北拉維的沙漠建廠,給當地創造稅收和工作崗位。廣袤低廉的沙漠土地和政府奉上的稅收減免是北拉維招商引資的兩大手段。
在李約翰就職期間,北拉斯維加斯市吸引到了亞馬遜、Bed,BathBeyond等財富500強企業以及Hyperloop One這樣的科技創業公司。北部沙漠中的Apex工業園區則是當地政府的重點招商引資工程,其中的法樂第專案更是李約翰看重的政績形象工程。
沙漠裡的大工地
法樂第工廠就坐落在15號和93號公路交界處的APEX工業園區。新浪科技駐美記者驅車來到這裡,看到道路兩旁散落著數個進度不一的工業園區項目。一條小路入口處,樹著一塊標牌“法樂第施工專案-AECOM承建”。
2015年底,法樂第與內華達州政府以及北拉斯維加斯市政府達成了電動車工廠專案,計畫在這裡投資10億美元建廠,為當地創造4500個工作崗位。內華達政府則同意根據法樂第的專案進展,提供至多2.25億美元的稅務減免措施,併發債融資1.2億美元為地處沙漠地帶的工廠園區修建基礎設施(水、電、交通等)。
毫不誇張地說,這裡就是在沙漠裡蓋廠房。沙漠的風呼嘯吹過,卷起一層表層沙土。天空中看不到多少雲彩,即便是在12月的冬季,陽光直曬在臉上依然炙熱。乾燥的空氣,讓人有種要流鼻血的感覺。可以肯定的是,這裡非常不適合人類生活居住。
法樂第工廠所在的土地,已經用鐵絲網圍了起來,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山腳。按照新浪科技查詢的法樂第投資協定,這個工廠園區總占地面積900英畝,約合5000多畝。除了廠房,法樂第還計畫在這裡修建試車場、展示中心等建築設施。
在法樂第工廠的一側,是一家舞臺煙霧效果設施的製造商的廠房,而前方則是巨大的石化設施。這裡是猶他-內華達輸油管道的終點,每隔幾分鐘,就有巨大的油罐車從這裡駛向拉斯維加斯的諸多加油站。對於這些企業來說,選擇在沙漠修建佔據面積巨大的廠房,或許就是因為成本低廉。
平整了一半土地
新浪科技在現場看到,面積巨大的法樂第工廠園區,一部分已經完全平整,另一部分則依然維持著沙漠的原生態。而在平整過的土地上,有幾排巨大的房屋,看起來很像是工人的宿舍住房以及堆放施工設備的倉庫。
看到記者在園區門口逗留拍照,裡面的一位工作人員警覺地過來詢問:“你是記者吧?”“是的,你怎麼知道?”新浪科技記者反問道。“最近來了好幾批人來我們這裡溜達,都是對這家公司感興趣的媒體。”他笑著回答說。
不過他依然保持著友善的態度,“你可以在外面拍照,但請不要進入園區。這裡是建築工地,無關人員不允許進入。”這位工作人員告訴新浪科技,自己今年1月來到這裡工作,現在已經近一年時間了。在這一年時間,施工人員平整了大片土地,為後續修建廠房做好準備。
“現在工人們都回家休假了,只留了我們幾個,施工也停了一段時間了。我並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開工。”他很坦誠地告訴新浪科技。“之前來的中國記者有提到這家公司,說實話我並不感興趣他們的事情。不過我這一年時間,一直在努力地工作,也希望繼續做下去。”
新浪科技注意到,這個園區似乎沒有通水,工地裡立著大儲水塔,工人依然用著簡易廁所。顯然,這個沙漠工地的基礎設施非常不完善。不過,園區內至少已經通電。這些基礎設施建設還等待當地政府來實施。
已經投入1.2億美元
此前法樂第對新浪科技表示,目前工廠的第一階段工程已經完成,平整了廠房所用的土地,而第二階段工程則會在2017年年初開工。不過,他們並沒有透露具體的復工時間表。
而在今年4月的奠基儀式上,法樂第當時表示,今年1月已經完成土地整理,計畫近期展開土地評估工作,工廠會在兩年內完成。但就新浪科技在現場看到的情況判斷,過去的半年多時間,這個工廠園區的施工確實沒有太多的進展,或者說相當緩慢。
今年11月,美國數家媒體曝光法樂第拖欠了工程施工方AECOM三個月的工程款導致後者被迫停工。一直不看好這一項目的內華達州財長隨後連續批評賈躍亭根本無法完成法樂第工廠項目,引得內華達州長和北拉斯維加斯市長隨後發表公開聲明,批評財長是個政治投機分子,意在破壞招商引資環境。
李約翰市長提到,法樂第已經為這個專案投入了1.2億美元,不該遭受這樣的指責。那麼,1.2億美元究竟花費在了哪些地方?一位不願具名的法樂第員工向新浪科技透露,土地購置費大約是3000多萬美元,而前期支付給施工方支付工程建設費用就高達7000-8000萬美元。
可以肯定的是,法樂第確實已經為這個工廠項目投入了巨額的資金,但或許因為資金的原因,這個工廠暫時陷入了停滯,等待下一階段重新開工。法樂第的CES新車發佈之後,顯然等不到這個工廠完工之後再組裝生產,或許會選擇代工製造的模式。
跨過高速公路,在法樂第工廠的對面,是另一個剛剛開工的工業園區項目。幾台巨大的推土機忙碌著鏟掉沙漠裡厚厚的砂石和各種抗旱植物。這邊顯然才剛剛開工,似乎正是法樂第工廠園區半年多之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