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女神開了一輩子掛卻找不到完美的愛情

祖籍黑龍江，出生在北京帽兒胡同的婉容是個官三代，自小就跟哥哥一起讀書習字，還沒懂事就被送去培優，繪畫彈琴樣樣不落。

不差錢的爹還給她請英文家教，稍大就送她進了教會學校，全英文教學，純正紐約腔。老師還給婉容起了個英文名叫Reasa。

長大後的婉容人如其名，美麗溫婉。這時候，爸爸榮源開始動心思了，他發動家族力量把閨女往皇宮塞，想讓女兒去到皇帝身邊。

婉容媽媽不想女兒進宮也不管用，Ms.Reasa被迫開始儲秀“練習生”生涯。

這邊廂的遜帝溥儀卻是個不婚主義者，一心想著復辟，他終究拗不過寄生于皇室的遺老遺少，只得漫不經心來選妃。

選妃程式是官員推薦，王公大臣初選，老皇妃複選，最後由皇帝“拍板”。早前皇帝都是現場挑人，到溥儀選妃時變成“御筆圈定”。

送到溥儀面前的是老皇妃們認可的幾名皇后候選人照片。不過姑娘們的玉容，在溥儀看來都是網紅臉，毫無差別。

敷衍的溥儀在一張旗袍花紋較順眼的照片上劃了個圈。

被劃圈的人是文繡，這引發端康老皇妃的不滿。溥儀被要求重劃，鉛筆落在婉容的照片上，可敬懿老皇妃又不幹了。雙方妥協：婉容皇后，文繡皇妃。這也為兩人的情場角逐埋下伏筆。

婚禮排場好大，民國政府從關稅裡撥了10萬元來辦喜事。賓客散盡，洞房花燭夜卻是溥儀、婉容、文繡三人分睡三間房。

溥儀後來在《我的前半生》裡自曝是被無車無駕照的自嗨“老司機”給害了。“我年少時被太監教會了自瀆（手☆禁☆淫），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造成生理上的病態……新婚那天，我感不到這是一種需要，婚後我和婉容的生活也不正常，至於文繡和在偽滿時另兩妻子，更純粹是我的擺設，這四個妻子全過的守活寡的生活。在精神領域……除了復辟，沒有更能佔據我思想的東西。生理上的摧殘和對異性沒有興趣，正好讓我全神貫注地想我未來的寶座……”

一個在教會念書的女學生進到禮儀森嚴的紫禁城，直至顛沛流離地守活寡，這位末代皇后怎麼打發漫漫時光呢？她，變成了一個文體娛愛好者，一個非典型文藝青年。

溥儀為了騎車暢行無堵鋸斷門檻的事大家都耳熟能詳，但很少有人知道婉容也會騎自行車。作為能騎善射的達斡爾族姑娘，婉容也騎馬，花大錢買馬鞍也是常事。

婉容還有文青標配的攝影愛好，她手持一二〇相機，凝神調光圈采風紫禁城的姿勢很專業。婉容喜歡小動物，她撫羊遛狗喂鸚鵡的形象被影像記錄下來。以現在的審美，那也是相當棒的人物攝影。

婉容時常讀書，對古典文學也有興趣。溥儀被趕出宮後，人們曾在皇宮發現婉容的詩詞作品，一首《無題》朗朗上口，似瀑布直瀉，字裡行間滿是難抑的憤怒。還有一首《桃花歌》，宣洩著她在情場角逐中，對於文繡的諷刺和挖苦。

想來唏噓，婉容文繡本是同病相憐，結果卻情場相爭兩敗俱傷：一個跟著溥儀冷暖嘗遍，直至因“穢聞”被打入冷宮，最後藥物成癮淒慘離世；一個為了自由，憤而出走後砸律師函給溥儀要求離婚，搞出“妃革命”的大新聞，之後敗光五萬五千元遣散費後嫁給尋常人家，擺地攤糊紙盒苦苦挨日直至心梗去世。

溥儀恐怕想不到，自己隨手兩筆，畫出的弧線會如此迥異。相較而言，文繡還是略勝一籌，她終歸得享20餘年自由。

而從1922年入宮到1946年離世，婉容一直在與命運苦苦抗爭。那些遺存的老照片裡，婉容大多時候都笑靨如花，在皇宮裡的那幾年會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嗎？

文 / 肖義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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