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什麼？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多年

撰文/陳豆子

早餐吃什麼？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豆漿油條？牛奶麵包？好像什麼都可以吃，但又好像不能吃的太隨便。早餐，也許是清晨的一個煎蛋，也許是街邊的一套煎餅，也許是牛角麵包配咖啡，也許是羊肉湯泡饃。早餐吃什麼，甚至能帶出一個地方的文化特色，而不僅僅是煎蛋的一餐。

北京人的早餐名聲在外，不是因為好吃，而是因為那當地人愛得要死外地人難以下嚥的豆汁。豆汁極富盛名，這種地域性極強的小吃，打敗了無數想要嘗鮮的外地人，最終甚至成了檢驗是不是純正北京人的手段之一（那個著名的踢翻了灌碗豆汁看站起來是不是駡街的段子這裡就不贅述了）。

確實，作為非北京人，我也很難理解這樣一種泛著泔水般的酸味的東西，到底好喝在哪裡。不過豆汁裡，滿滿的都是北京人的那個范兒，這東西您消受不了，是因為您不是這地兒的人。正是《燕都小食品雜詠》裡的那句“食者自知，可謂精妙絕倫。”喝豆汁，重要的配上焦圈，得炸的焦黃酥透才夠味道，再切一碟醃好的芥菜疙瘩，北京人的早餐，就是這樣。

（這是果子裡的薄脆）

天津衛的早餐不用多說，在這個國家，也許知道煎餅果子的人比知道天津的人都多。街邊一輛三輪小車，一座餅鐺，一桶稀面，再加上雞蛋和果子，就是天津人的早餐光景。面澆在鐺上，刮得極薄，保證在極短的時間內面就能熟透，磕上一個雞蛋，撒上蔥花香菜，必不可少的是麵醬，全指這提味兒，最後放上果子（其實就是油條，當然，現在多見的煎餅果子裡夾的是薄脆）這麼一卷，就成了！咬一口，嘿，面是軟的，果子是脆的，雞蛋是嫩的，煎餅果子一統江湖指日可待啊！

還有桂林的米粉，也是著名的中式速食之一。不可否認，早餐大都是速食，忙碌的人們總是把早餐的時間擠壓的極短，而米粉易熟的特質，使其成為了早餐的上佳選擇之一。米粉，大都是先熬好的湯，米粉丟進滾水簡單一煮即熟，撈進碗裡澆上燙頭，撒上蔥花放上鹵好的牛肉，就是一碗完整的米粉了，分分鐘就能搞定，不必等的太久。據說桂林人對米粉狂熱到，大早上有西裝筆挺的商業人士因為等不到座在粉店門口端著大碗站著吃。喜歡，也莫過於此了吧。當然，全國上下，愛吃粉的地方還很多。我就曾經在湖南茶陵的縣城裡，吃過一碗冬日清晨滾燙而讓人滿足的粉。

武漢人對熱乾麵的狂熱，大約和桂林人對米粉的愛差不多吧。武漢的清晨街頭，也隨處可見拿著一隻紙碗，挑著熱乾麵邊走邊吃的年輕人。煮熟的麵條晾乾淋油拌勻，吃時過水一燙，澆上芝麻醬，切一點醃漬的辣蘿蔔條，那年在武漢的戶部巷，迎著清晨的陽光吃下的那碗熱乾麵，至今仍讓我記憶猶新。

說起面，怎麼能不提拉麵？而最著名的拉麵，自然是在蘭州。湯頭清洌，蘿蔔片也要潔白到透明，旁邊點上辣椒油的漂紅和香菜蒜苗的翠綠，麵條自然要柔滑透黃，最後吃之前，再澆上香醋，這就是蘭州人的拉麵。有這樣一碗面做早餐，想必一天都能精神飽滿。

至於西安人，自然是泡饃小炒，同樣是手工掰饃，同樣是大塊牛肉和湯頭，但是在鍋裡重新炒過，特意加了醋沖淡油膩的感覺，濃香之外的一份清爽跳躍之感，作為早餐讓人更容易接受。除了泡饃，在西安，肉夾饃也是會讓人在大清早排隊購買的早餐之一。西安永安門外小巷裡的一家肉夾饃前排起的長隊，就曾經讓我感慨西安人到底是有多愛肉夾饃。

在鄭州，最常見的早餐，應該就是胡辣湯配油條。逍遙鎮的胡辣湯聲名遠揚，以至於如今鄭州街頭，仿佛每一家胡辣湯店都和逍遙鎮有那麼一點關係。一鍋胡辣湯的製作，最重要的就是洗麵筋，記得小時候家裡自己做胡辣湯，洗麵筋就要半天光影。胡辣湯的微辣口感，確實很受鄭州人的喜愛，如果油條能炸的焦脆適中，那就是一頓美好的早餐了。

現在再來回答那個問題，早餐吃什麼，是不是大家也都有了自己的答案了呢？其實早餐吃什麼都好，有早餐吃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