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鹵肉飯,最台味的美食

週六晚上,和家人一起到一家離家不是很遠的臺灣餐館吃飯。三個人點了可能是在臺式餐廳最簡單的搭配,一人一碗鹵肉飯。

鹵肉飯一直是我心中最台味的吃食。這也許源自大學期間,在學校西門外的那家每個中午都會吸引一屋子學生的臺灣鹵肉飯的招牌。那時的鹵肉飯,也許和真正的鹵肉飯相錯甚遠,但卻成為了我心中最典型的記憶。

三人點了三種不同的鹵肉飯,花枝,香腸,和鹽酥雞。之所以這樣點餐,是因為我相信,一碗鹵肉飯,最重要的只是那澆在白飯上的五花肉丁和醬汁,配菜,只是點綴。就像三十兒的兔子。五花肉丁,被醬汁鹵過,澆在白米飯上,再配上一點燙過的青菜。米飯和醬汁混合,以及那些不多卻總能給人驚喜的肉丁,伴上兩口清脆爽口的蘿蔔,喧囂的環境和家人的談笑,鹵肉飯能帶來的,遠不只是飽足感而已。

中國人,有飯有菜便是一餐。而在這碗鹵肉飯裡,仿佛一切都自給自足了。你不必去操心,今天蒸了米飯,還需要炒哪幾個菜,甚至都不用去考慮,葷素的搭配是不是合理,因為碗邊的幾篇青菜和醃漬的蘿蔔,連合理膳食都顧慮到了。就是這種完整,讓鹵肉飯的生命,自在而堅強。

一碗鹵肉飯,12元,在當下這個物價狂飆的時代,已經完全算不得貴了。畢竟連燴面,都能賣到22元了。而且只是這樣一碗飯,就能讓一個我這樣胃口很大的成年男子吃到飽,也算實惠。當我把碗裡的最後一粒米也扒進嘴裡,好像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臺灣人對鹵肉飯的感情。

聽聞很多臺灣人,從有了牙就開始吃鹵肉飯,然後一直吃到牙都沒了。鹵肉飯製作簡單,但又能滿足人們對脂肪的本能需求,最重要的也只是留意著那鍋老鹵,不斷加進原料和香料即可。日月積累下的醬汁,足夠把時間沉澱下來的香味帶進人們口中。任何地方的特色飲食,都是當地人日常選擇的結果。

在那位古代吃貨的領軍人物的《隨園食單》裡,就記載了製作鹵汁的方法,只是不知,袁枚先生,可曾想到做一碗鹵肉飯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