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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辣癡狂!

對於吃,你做過最瘋狂的事情是什麼?

她,僅僅是為了舌尖上的一點辣,繞地球一圈,非要嘗出個不同來。

墨西哥有“現切活殺”的辣醬,也有熱巧克力辣椒糊這種妖怪醬料;突尼斯的辣醬,配上本土麵包是最對胃口。

泰國的小米椒泡魚露,中國各地的辣味風情,連不以吃辣著稱的日本都被她挖掘出了“九州地區版的老乾媽”......

別問我為什麼眼裡含著淚水,那是我對這無辣不歡的世界愛得深沉!

圖片來自:www.livestrong.com

這個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女人是誰?

是前幾天剛剛迎來90大壽的“超長待機版”英國女王,還是同樣生在紅旗下,卻長成了歐盟第一奇女子的默克爾?

No,No,No,你隨便去抓一隻曾經,或者現在正在國外留學的人回來,不用拷打他們都會告訴你,一出國他們就集體愛上了陶華碧女士,且此心不改。

既然踏上了吃辣這條不歸路,我們不如走的更遠一些,繞地球一圈,只為嘗一口不同的辣。

一、講真,辣椒“療效”堪比朝陽特產仁波切

早在西元前7000年,墨西哥人就開始食用辣椒了。

有研究表明,一些辣椒的種子跟隨遷徙的鳥類從南美飛到了遙遠的非洲。而大航海時代,哥倫布第二次橫渡美洲時,船上的醫生首次從墨西哥把辣椒帶入西班牙,並在1494年論說它的藥用效果。

辣椒中含有的辣椒素在刺激人們舌頭上的神經末梢時,讓人體產生發熱和興奮的感覺,刺激了大腦內內啡肽的分泌,不斷增加的內啡肽又促進了另一種物質——多巴胺的產生。

而這個多巴胺麼,效果跟腎上腺素類似,可以讓人產生快感,甚至“上癮”。這就是為什麼古老的南美地區人會相信辣椒能治癒疾病,因為它的確給了大腦“痛苦解除,一片祥和”的幻想(哥倫比亞人和牙買加人至今還相信小米椒可以治療糖尿病甚至癌症)。

圖片來自:www.livestrong.com

你看看辣椒對我們的作用——從刺激到致幻、到深信不疑,這跟各路仁波切們的醍醐灌頂也差不多吧!

至於有沒有被打通任督二脈,從辣味中找到真正的修(Kuai)為(Gan),那就是個人造化了。

二、以吃貨的名義,為辣正名

△Tabasco

美國人把美式速食和Tabasco帶到了世界各地,搞的好像西方世界只有這一種辣醬似的。

其實這個品牌的名字自有欺騙性。

它是墨西哥一個州的名字,而據說“美國人的廚房都讓墨西哥人承包了”,所以當這種產自路易斯安那的醬料隨著美式皮薩和其他速食成了在歐美澳新最方便找到的辣醬時,大家自然覺得墨西哥的辣也就是這樣了。

△墨西哥城市場

這種感覺,堪比各地“川菜”餐廳和四川人食物之間的關係,也類似遍佈全國各地的“蘭州拉麵”和你真正在蘭州點的那一碗“牛肉麵”之間的差異。

真相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必須去墨西哥看看。

三、現切活殺……說的是墨西哥的辣醬

△墨西哥現切辣椒醬

在墨西哥的第一家餐廳我碰壁了,跟侍應生求了辣椒醬後卻遲遲不見人拿著瓶子過來。

在苦苦等了大約一刻鐘後,當一個老伯伯給我端上一小碟現切活殺,加入了各種香料和洋蔥等調味的Salsa時,這種新鮮天然的辣味完全征服了我。

△Salsa

墨西哥的辣椒種類多達幾十種,於是此後的墨西哥行程裡我幾乎要在每家餐廳都點一碟現切的辣椒醬。相信我,每家廚子做出來的味道都有微妙的不同,從墨西哥城跑到海邊的坎昆,各位廚子連用的辣椒品種都會發生變化。

墨西哥活殺辣椒醬的辣度因為有了香料中和,也可能是為了照顧遊客口味 ,倒也不算太辣,而且感受辣的部位主要在舌頭的前半部分,這種沒什麼鹹味的辣搭配各種Taco也是一絕。

可惜這種辣醬不能帶回家,所以我還是默默地去超市買了紅紅綠綠各種辣度的瓶裝Salsa以解心頭恨。

△瓶裝 Salsa

四、熱巧克力辣椒糊是什麼鬼

據說世界上辣度最高的辣椒依然產於墨西哥,每年還有吞吃這種辣椒的比賽舉行。而墨西哥這個妖怪地方還有一種更妖怪的醬料,叫Mole。

這種堪稱墨西哥“國醬”的東西竟然是辣椒與巧克力做成的!為了一探究竟,我不怕死地去上了一堂Mole的Cooking Class。

一位墨西哥妹子端著各種幹辣椒、堅果、巧克力醬出現在我的面前。在她的“調教”下,我們先要把幹辣椒的外皮和內部薄薄的一層柔軟的肉分離,然後加入大量堅果打碎成糊狀。

雖然我也曾在西班牙做過類似的醬料,但接下來美女要我加熱巧克力時我就開始不大能接受這種奇葩口味了。

然而,每一個墨西哥人都會熱情地告訴你,TA媽媽家出品的Mole是全墨西哥最棒的,好吧好吧。

五、出發!辣椒踏上環球之旅

既然大家基本都認同辣椒這個磨死人的小妖精是哥倫布從中南美洲帶到歐洲,然後逐漸開始傳播的,那麼一條相對清晰的“辣椒之路”也就浮現在歷史和舌尖上了——基本就是沿著陸上絲綢之路輻射。

當然也有人研究說可能是從海上去了福建、浙江一帶,畢竟辣椒剛開始進中國是被當成裝飾植物的。

△哥倫布香料貿易圖

△絲綢之路

有趣的是,現今大部分歐洲人民卻不太能吃辣,除了碩果僅存的匈牙利人還在大口喝著撒滿辣椒和香料的Gulyásleves湯以外,吃辣的能力好像已經被現代歐洲人自動剔除了。

如今你在歐洲超市里能找到的都是跟水果一樣花花綠綠的彩椒,跟辣味早已斷絕了關係。這可能跟歐洲後來的富足有關,大部分人已經無需利用辣椒這種富含維他命C的植物來提供營養了。

六、在北非,法語拌辣醬

然而就在大航海的基地——西班牙隔著地中海的斜對面,位於非洲北部的小國突尼斯卻有著吃辣的絕對習慣。

△突尼斯 凱魯萬大清真寺

在突尼斯的卡本半島上就盛產一種叫Harissa的辣椒醬。很難想像在這片到處說法語,廚師基本都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小土地上,人們最愛的前菜就是用橄欖油拌上Harissa辣醬蘸金槍魚吃。這種辣醬的味道比較香,可用來拌各種意面,也可以用來蘸突尼斯本土的麵包。

Harissa辣醬本身還是個不錯的紀念品,但如果你跟我一樣手賤連香料粉都背回來了的話,那就只能找個老公或老媽看不到的地方藏起來了——因為你壓根就不會去用它來做菜。

△Harissa

七、在亞洲,辣椒發光發亮

經過阿拉伯世界,穿過印度,辣椒就這麼來到了東南亞並且發揚光大。

泰國街頭的小麵館內,每桌都會擺著的小米椒泡魚露恐怕是每個愛泰國、也愛辣椒的人都不會忘記的滋味,何況一般泰國的飯桌上還有好幾種不同的辣椒可供選擇。

辣椒翻越了廣闊的沙漠,在明朝前後進入中國之後的事情自然不用我多囉嗦。據說在此之前四川人喜歡的口味比今日的無錫人還甜,畢竟糖對很多國家來說都是富裕的象徵。

除了老乾媽在全球華人超市掌控的那一味辣,在中國,各地人民將辣椒演繹成了各種風情:四川的麻辣、貴州的酸辣、湖南的香辣、江西的幹辣……即便是不算嗜辣的東北和西北地方,都有各種辣椒入菜的身影。

△日本 九州

辣椒繞了地球大半圈終於來到了日本。儘管日本人不怎麼吃辣, 在日本的南部,從幕府時代就開始跟當時的琉球國以及中國勾勾搭搭的九州地區卻有一種辣度頗高的醬料,叫“柚子胡椒醬”。

這裡的胡椒其實指的是青辣椒,實際上柚子胡椒醬是由柚子與青辣椒一起研磨醃制發酵而成的,故而它鮮辣不麻,非常適合與各式料理搭配。總而言之,它可謂是九州地區版的“老乾媽”。

△柚子胡椒醬

作為外來的物種,辣椒的栽培以及食用在日本,特別是九州地區有了獨具風格的演化。

譬如在福岡及熊本,比較常見的是用唐辛子(日語裡的辣椒)來炒醃制鹹菜,叫做辛子高菜,既可作為調味加入博多拉麵裡混著吃,也可奢侈地鋪滿一碗白米飯來扒著吃,這可謂是九州特色的“下飯菜”了。

△辛子明太子

而更被廣為所知的乃是完全用唐辛子粉來醃制的鱈魚子,也就是所謂的“辛子明太子”。

辛子明太子作為九州的特產美食走向全國,成為日本人的最愛,並衍伸出了諸如明太意面、明太飯團、明太烤麵包之類系列美食。可以說,明太子能形成如此巨大的美食風潮,唐辛子功不可沒。

八、在塞班,無辣不歡的人都被辣哭

△Donne Sali

在我的“辣椒收集之路”上,有一個地方的辣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塞班的天寧島。我這個自視無辣不歡的人,居然在這個波利尼西亞人的小島上第一次(在國外)被辣到流淚。

當地人管這種個頭小小的辣椒叫“Donne Sali”,用它做成的辣椒醬的辣度真是我戰利品中可圈可點的高位了,只要筷子尖上的一點點就抵得上一勺老乾媽。

雖然有一種理論說波利尼西亞人可能是從中國出發,征服整個南太平洋的,但這種深藏在雨林裡的小辣椒是怎麼落戶天寧島並辣出這種水準,還依然是個迷。

你能想像一個沒有辣椒粉、辣椒醬、甜辣醬和油潑辣子的世界麼?

對我來說,可以在世界各地遇到各種口味的辣醬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雖然把它們齊齊整整地帶回來還頗費周章,但跟所有的囤積愛好者一樣,每當家裡沒東西吃,只能下一碗陽春麵的時候,掃一眼我那來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味蕾和心情就都妥帖了。

部分圖片來自:維琪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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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攝影/蔣百合,編輯/駱儀,最世界獨家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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