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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假像——影像的諸種可能

4月29日,上海二十一世紀民生美術館舉行展覽“真實的假像”,本次展覽由薑節泓和馬克·納什(Mark Nash)擔任策展人。來自世界各地34位元藝術家的60多件作品以聲、光、電激發人們對“影像”這一概念的新想像。展覽標題“真實的假像”以別字“像”來指向探討的“圖像”,亦“真”亦“假”來回應對當代影像概念的詮釋。

我們的影子將我們和現實連在一起,如此索引並佐證了我們的存在,而不像沒有影子的超凡之物。在藝術裡,對於影子,東西方都各有著不同的審美傳統和文化認知。4月29日,上海二十一世紀民生美術館舉行了展覽“真實的假像”(The Shadow Never Lies)。通過對來自世界各地的34位元藝術家作品的集中呈現,將“影像”作為一種概念,而不是媒介,帶入公共美術館進行討論。此次展覽由薑節泓和馬克·納什聯合策展。主策展人薑節泓在接受《藝術新聞/中文版》的採訪時提到,在當代藝術的語境中,“影像”作為一種媒介涵蓋了傳統影像生產和數碼技術產生的靜態和動態影像,在此次展覽中更加著重“影像”作為一種文化現象進行解讀,通過攝影、錄影、電影、動畫、繪畫、裝置和行為表演影像來探討跨越各種政治文化語境的觀念和審美關注。

韓庚佑,《標本的投影》,展覽現場。

胡曉媛,《心梯》,展覽現場。

南隆雄,《火符》。日本藝術家南隆雄的作品《火符》(Fire Symbol)用蠟燭,玻璃容器,以及放大鏡在展覽空間的牆壁製造了關於火的投影,這種關於自然符號的洞察,隱喻象形文字對認知的語言化解讀,光的符號以及影的符號輝映著距離。

南隆雄,《木偶研究之四》。作品《木偶研究之四》(Puppet Study No.4)呈現投影的瀑布影像被運動中的百葉簾不間斷地干擾,通過並置這種機械功能以及瀑布的象徵角色,描繪開和關、見於不可見、此和彼的關係。

吳季璁,《鐵絲網IV》。吳季璁用鐵絲,光,和螢幕,製造了一種中國文人式的山水圖景,當投影迴圈,觀眾仿佛被邀請進入了一個用黑白筆觸定義的無限空間。此外,水墨的精神在藝術家的其他多件作品中得到體現,跟隨這種自然流動,竹子,蘭花以及松樹的意象符號如同柔和流動的液體,正如光影在中國書法韻律的一種轉述。

林東鵬,《一日兩天》。《一日兩天》(A Day of Two Suns,2016)用現成物和錄影投影帶給我們一個陶醉的黑白圖景,水墨的美感如牧師的詩文,沐浴在可以輕易被鳥叫聲打破的安寧。直到觀眾踏入展區,他們的陰影也將融入其作品。

邱志傑,《光書法:道路》(2006年)。用光束在黑夜的天空書寫中文漢字符號,這種反寫的鏡像光束,使讀者和相機能夠看到正確的結果。長時間曝光以及藝術家身體的淡出,體現了文字的自我書寫,反應當下的狀態。光和時間作為攝影的實質,是一種接收,轉化以及書寫的過程,在這樣的語境下,書法和攝影互相成就。

安娜·卡特琳娜·多文,《就我豎著》。挪威藝術家安娜·卡特琳娜·多文(Anne Katrine Dolven)的影像裝置《就我豎著》(Vertical on My Own, 2011)拍攝於冬天靠近北極圈,太陽接近地平線的地方,此時,影子和位於螢幕外的人重疊在了一起。

威廉·肯特裡奇,《二手閱讀》,靜幀。南非藝術家威廉·肯特裡奇(William Kentridge)在作品《二手閱讀》(Second-hand Reading)中使用了傳統的電影動畫來重建“閱讀”,同時也是觀看的一種行為方式,作品滲透出對書這一形式的物理展示獨立於對書中知識的展示,視頻中書皮展開,藝術家名字顯現在有著橡皮印章的封面頁,書頁快速翻動,同樣滾動著的背景聲音,遊歷且游離在書頁之間。

楊振中,《完美的幾何形》。藝術家楊振中的新作《完美的幾何形》(2016年)在某種程度上創造了一種視覺遊戲,鼓勵觀者探索一個多維度的影像觀看體驗,他在美術館入口處搭建的“紀念碑”式的裝置,冷酷的金屬質感給觀眾一種強烈的觀感,把沉重的材料定向在無限的反射天空。

繆曉春,《輪回》,靜幀。中國藝術家繆曉春用數碼方法和技術重新闡釋了一些十六世紀西方藝術史的大師之作,也許在數碼世界裡,真實和幻象有機會統一。虛擬或真實的影像,深藏在表像之下,並只能夠通過螢幕,印刷以及繪畫所見,被物質化的影像,仿佛是經歷不同程式通道的視覺化過程。

此次展覽中對“影像”的解讀以各種形式被討論和批判,給予這一話題在不同政治文化權利下多樣的提問,圖像之影在不同語言,歷史語境下通過語言學和哲學的方式持續回應。正如威廉姆·約翰·湯瑪斯·米切爾(W.J.T. Mitchell)所言,“到今天,我們對物質世界的感知被數字科技溶解,在經歷了數字革命的後攝影時代,我們必須又一次面對想像和現實之間的區別,以及其本體論的脆弱性。我們需要修補陰影,但是永遠都不能緊握和穩固其真實,它們依然在柏拉圖洞穴裡的牆壁上閃爍著。”

via:藝術新聞中文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