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雄？大救星？為什麼我不喜歡蝙蝠俠

蝙蝠俠，DC漫畫裡唯一能與超人齊名的傳奇英雄。無論在漫畫界還是改編遊戲界，甚至電影與電視劇中，蝙蝠俠足以能一隻手撐起DC的半邊天，他是無特殊能力者偶像式的全能英雄，更是以暴制暴的典型例子，這位身在黑夜嫉惡如仇的傢伙，內心裡隱藏著的是與其他超級英雄完全不同的心境。

憤怒？孤獨？與生俱來的不信任感？在太多複雜的情緒和背景因素構成了我們所見到的布魯斯·韋恩老爺，不少人對這點深愛不已，但也有這麼一部分人（比如筆者），始終無法接受黑夜騎士與他那冰冷的世界觀。

提到蝙蝠俠的世界觀，我們都會想起那個經典片段，幾乎成為了每一部新蝙蝠俠作品必有的開場：“10歲的小布魯斯·韋恩跟隨父母一起回家，途中被歹徒襲擊並槍殺了其父母，於是小小的韋恩少爺就立志到打擊犯罪。”這個場景已經被反復重制重繪了上百次，以今天的角度來看，甚至已經有些落入俗套，但他確實蝙蝠俠基礎性格的大部分情緒源頭。

一個從不從暴露真實情感的完人?

由於童年時期的劇烈創傷，布魯斯·韋恩從小就對犯罪行為一有種近乎走火入魔的複雜感情，在心理學上管這叫創傷後應激障礙。當然了，憎恨肯定是其中最重要的情緒，對犯罪、對犯罪人的憎恨激發出憤怒，憤怒激發出行動力，行動力為布魯斯·韋恩未來的抉擇提供著精神支援，最終造就了我們所看到的蝙蝠俠。

可單一的情緒終究只是表面的現象，對一個10歲的孩子來說，父母在面前被人謀殺，帶來的情緒不會那麼純粹。首先，他會感到害怕，尋求庇護；之後，無助的事實向他湧來，他只能觸摸到孤獨與絕望；再然後，才會有悔恨和憤怒的情緒爆發。這一連串的心理波動，才組成了實質上的蝙蝠俠。

對於犯罪，完全沒有畏懼感是不可能的。正如無可救藥的高譚市，這個充斥的犯罪感的地方無時無刻不在提示布魯斯他對童年那段陰影的恐懼感，讓會他意識了高譚市既定的未來，將童年的憤怒引流燃燒至蔓延全城的行為。蝙蝠俠打擊犯罪的行為，最初的解釋，就是對童年陰影的自我釋放，他無處宣洩的怒火在這些似成相識的畫面中得到解放，他的憤怒終於有了宣洩的物件。

然後呢？一般來說，這樣的故事導致的，應該是一個惡魔的誕生，比如小丑。但布魯斯·韋恩卻不一樣，這個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當復仇的怒火燃燒至大腦時，他的理性卻能覆滅這一切。這份理性，是在“經典開場”裡沒有介紹的部分，卻是筆者認為的，蝙蝠俠的思想核心。

我們都知道，蝙蝠俠的鐵則之一就是不殺人。小丑曾經評價蝙蝠俠是一個瘋子，和他一樣的瘋子——我們看看前文的分析就知道小丑所言不假，但卻是一個有道德潔癖的瘋子。蝙蝠俠這種道德潔癖正是來源於自身可怕的理智感，他清晰的意識到，復仇的終極快感來源於對當事人的殺戮，這種快樂一旦擁有會像鬼魂一樣糾纏著自己，所以他拒絕，每天並給予自己最低限度的復仇快感——打擊犯罪。

想像一下，一位大麻吸食者，每天手裡拎著一包高度提純的冰毒在眼前晃悠，然後忍住不用，只吸食最低限度的大麻，然後日復一日，從不越線。這是何等毅力和精神力？但從這點來看，蝙蝠俠簡直是個不真實的幻影。

被知根知底的朋友時刻提防著是個什麼滋味？

基於上面的理性，蝙蝠俠的性格中還誕生一條絕對嚴苛的信條，一條讓筆者更不接受的東西：不信任感。

在這位布魯斯·韋恩老爺的世界裡，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敵人、威脅。你這一秒或許是布魯斯的朋友、親人、戀人、或者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可在他的真實的內心裡，你到底是什麼，毫無區別，你敢輕舉妄動，布魯斯·韋恩就能立即為你展現出一套度身定制的防範方案……

當蝙蝠俠以大腦中樞的姿態組建起正義聯盟時，他為成員們構建無懈可擊的團隊陣容，精准無誤的戰鬥指揮，以及隨時力挽狂瀾的神機妙算。正義聯盟成為了史上第一個超級英雄團隊，並成功將這種形式延續下去，很大程度上都歸功於蝙蝠俠的領導。然而這些，卻只是蝙蝠俠表面上做的功夫而已。

事實上，在正義聯盟團隊與成員日漸成熟之際，這位老大級的人物首先想到的是：日後自己這群出生入死的朋友會不會成為威脅，如何將這種威脅降到最低。於是，蝙蝠俠開始沉迷將每一個人都當做假像的敵人，私底下為他的每一個兄弟定制了一份獨一無二，完全無缺的針對方案……後來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方案洩露，正義聯盟團滅，蝙蝠俠退隊。

這點不信任感，當然片面的不能說他是不對的。在現實面前，蝙蝠俠的顧慮合情合理，連超人都贊同了他的觀點，為了世界的安危，必要的惡毒是需要存在的，正如蝙蝠俠被世界所需要。然而，這個世界卻總是有一句“然而”，倘若你設身處地的將自己代入為正義聯盟的任何一位成員，你還敢拼命的為自己的理想而奮鬥嗎？如果你朝夕相處的摯友，永遠在背後藏著一把尖刀來陪伴你，你還敢要這樣的陪伴嗎？

我們不去否決蝙蝠俠這樣的英雄，即使出現在現實中也是有必要的，但正如他個人喜歡在夜裡行動一樣，其行為終究是無法被光明的世界所接受。或許有人因此認為筆者是如此的偽君子，明明看透了事實的真相，卻依然不肯接受最直接的事實，但是我想說的是，對於一個永遠欺騙自己感情不以真正情感面人的“英雄”，我必然會感激他的所作所為，但卻不會選擇成為他背後支持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