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重返職場到底有多難?
之前談過“規則”:在“虎區下車”事件中,我們說規則是一條警戒線,能夠保護人類免受某種危險。
但社會上還存在一種不能放到檯面上、一些人群之間心照不宣的界線。它隔開了公平和中立,透著偏見和歧視,常被稱為“潛規則”。
近日,有個杭州的媽媽在找工作時,就遇到了職場招聘的“潛規則”:孩子5個月斷奶後,這位媽媽想重返職場卻屢屢碰壁。經常都會有單位特別著重的問她孩子多大、要投入多少精力。甚至有用人單位很明確地用“孩子太小”為理由拒絕了她。
受挫的她不禁發問:職場上的不平等,對媽媽、對女性來說公平嗎?
職場對育齡女性的歧視並非新鮮事。國內曾有調查研究顯示,孩子是影響女性職場升遷的因素。孕期、產期、哺乳期“三期”女性在職場中被歧視現象非常突出;而已婚未育、有二胎計畫的女性,也是“潛規則”下的二等人群。
這也不是我國才有的現象。即使是在歐洲這些宣稱人人平等、人權至上的國家,也常有歧視已育女性的現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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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美國發生了這麼件事:費城一家公司的男性主管Martin Schneider平時業績突出、與客戶溝通愉快。可有一天,他給以前一名老客戶發郵件的時候,這個客戶突然一反常態,各種刁難與責怪、批評和質疑。
被客戶刁難的快崩潰的Martin準備掀桌子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郵件誤用了女同事Nicole的簽名。
(左為Martin Schneider,右為Nicole。圖片源自twitter)
而他們的業務溝通方式只有公司的官方郵箱,只有郵件簽名是不一樣的。就是因為這個女性化的簽名,對方全程認為他是一個女性。當他和用戶確認自己的男性身份之後,對方態度一下從秋天般的凜冽轉變成春天般的溫暖!
為了驗證性別猜測的想法, Martin和Nicole做了個實驗——在郵件中互換了彼此簽名。於是接下來的兩周裡,Martin遭遇了人生裡最糟糕的工作體驗,而Nicole度過了工作效率最高的一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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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僅僅是個代表性別的簽名,職場女性就已經背負了太多“不靠譜”的預設。而當我們成為職場媽媽,這種天然歧視幾乎可以壓縮掉屬於女性本來就不多的生存空間的90%。
英國平等與人權委員會也曾在2016年公佈的一項調查中指出,9個職場媽媽之中就有1個說自己曾遭遇過解雇、被強制裁員或得不到合理的待遇而離開,比例高達11%。
為什麼同樣為工作努力付出得到的卻是不平等的對待?為什麼在家庭方向出現分歧的時候,就是要我們來退步呢?我們也不是生來就是那個肩挑家務活,手拉吃奶娃的角色啊!
更為可怕的是,這樣的歧視並不只出現在用人單位不成文的暗中約定裡。社會上、家庭中,有太多對已育女性“社會角色屬性”的刻板偏見。
最近熱播的《媽媽是超人2》中,帶娃贏得滿分好評的胡可面臨丈夫沙溢的“指責”:在工作上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太多,對孩子和家庭來說“很殘忍”。忍不住流淚的胡可說:“這件事本身並不辛苦,辛苦的是你的態度。”
(圖片源自網路)
沙溢的態度絕不是個例,這背後折射著大部分傳統中國家庭的思維結構:不管你在職場上多厲害、多會拼搏,女人的首要任務還是顧好家、照看好娃。
就算是極為優秀、事事都雷厲風行的職場媽媽,也曾或多或少地在這些念頭中徘徊過——“做媽媽”的時間多一些,還是“奮鬥在工作上”的時間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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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或自願、或無奈地成為了“全職媽媽”,將自己的時間全部交給孩子和家庭;而更多渴望實現自我、又要承擔母親角色的職場女性,則是站在天平的中央,艱難的保持著家庭與事業的平衡。
即使男女平等的大旗已經高舉了近一百年,不平等現象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但不能否認的是,還有很多隱性、固執的偏見,剝奪了我們平等競爭的機會。
我們並非一定要強調女士優先、享受性別優越感,甚至是靠過年過節收到1314元的紅包來證明地位之“重”。
真正意義上的平等,是我們在同樣的環境下,用同樣的標準,靠著實力公平地競爭。更是我們選擇一種生活時,不是靠著社會刻板的眼光和印象,而是從我們內心出發,最終選擇了想要走的路。
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拋除偏見,讓我們這群已育媽媽和其他所有人一樣,獲得競爭的“同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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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媽說
作為一個正為事業奮鬥的老媽子,對這個話題特別有共鳴。工作和家庭(孩子),就像餐桌上的葷素搭配,少一個都覺得沒滋味。
一方面,我不願錯過年糕每一個平凡的成長瞬間;另一方面,卻又覺得趁著青春正當時努力奮鬥,才不枉我來這世界一遭。每個夜晚,在陪玩、陪睡之後打開電腦開始奮戰,都感覺“痛並快樂著”。
我告訴自己,這些努力,就是為了自己在面對生活時,有更多的話語權。
“媽媽”不是神,但媽媽也許會是那個更拼、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