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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草花》,一朵又美又毒的人性之花

“我不喜歡城市。我喜歡鄉間的清新自由。在城裡我感到窒息。我感到肺部堵塞,不見天日。空氣是那麼粘稠,就像那幢幢摩天大廈吞噬了所有的氧氣。就像我父親曾說,住在城裡就像住在鱷魚的血盆大口中,環繞你的高樓就像鱷魚的牙齒。那是物質文明的利齒,工業文明的血口。這個比喻傻了點,但我覺得很有深義。”如此詩一樣的臺詞出自《煙草花》(又譯為《安娜在熱帶》)。

對於21世紀的今天,《煙草花》講述的故事並不“過時”:1929年,經濟大蕭條的烏雲正壓向伊波——美國佛羅里達州的一個小城,彼時的雪茄製造王國。城中有一家由古巴移民組建的手工捲煙廠,將古巴人的傳統帶到了這裡:雇傭朗讀人為工人們讀小說。這天,一位英俊倜儻的朗讀人胡安來到煙廠,開始為工人們朗讀《安娜·卡列尼娜》。廠裡所有的女人都為胡安的朗讀而傾倒,安娜的故事亦滲入至每個人的心底,書中的情節與工人們的生活奇妙地交織在了一起。因為故事始終發生在這家雪茄生產廠內,所以煙草結出的那種既美且毒的煙草花,被作者用作了劇名。

《煙草花》的作者尼洛·克魯斯,是當今最具影響力的美國拉美裔劇作家之一, 1961年出生于古巴的馬坦薩斯,1970年移民美國邁阿密“小哈瓦那”區,八十年代初投身於戲劇事業,90年代在布朗大學和耶魯大學教授戲劇寫作,他的戲劇語言充滿詩意、生動清新並富於激情與想像,善於把人物的情感矛盾置於跨文化的衝突中,將人物的情感衝突和愛情抉擇糅合在文化碰撞和歷史演進中。

《煙草花》這個劇本有多牛?在其美國正式公演前,僅憑劇本朗讀便擊敗了阿爾比的《山羊》和格林伯格的《帶我出去》,以全票通過的成績奪得了2003年度的普利策戲劇獎,這在美國戲劇史上是第二次。2003年11月首演於美國百老匯並廣受歡迎。《紐約時報》曾形容該劇“抵達了藝術的天國”。《邁阿密先驅報》評價說:“尼洛·克魯斯的文字是從舞臺上吹來的一陣飄香的微風,它們環繞在特定時空裡的傾聽者身邊,閃耀著、刺痛著、迴旋著……並用無窮盡的激情感染著所有人。”

機器與手工、傳統與現代、愛情與背叛、善良與貪欲,人性的複雜和弱點就在這部充滿文學性的劇本中徐徐展開。它的故事離我們很遠卻又很近。劇中沒有絕對的主角,但每個人物都有著不可思議的人生。他們的故事相互獨立又相互交織,在劇作家詩化的語言和風格中,一段遙遠異族的經歷會不知不覺與我們當下的情感水乳☆禁☆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