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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我敢直面這殘忍的世界嘛

東京食屍鬼第一季結尾,金木被傑克囚禁虐待,在吞噬神代利世、成為能控制自己能力的食屍鬼、第一次開始反擊之前,說:“錯的不是我,錯的是這個世界。”這句話,震撼了我,也警醒著我,何嘗不是這樣呢?

金木本是人類,被暗害,植入喰種利世的器官,一夕之間成為喰種,他不能接受也無法接受。他懷疑自我,厭棄自我,崩潰崩壞,痛不欲生,無法解脫,獨自掙扎,瘋狂而壓抑,面目全非至麻木。(源自東京食屍鬼第一季OP《unravel》)誰的錯?不是我的錯,不是金木的錯。錯的是誰?是那些暗箱操作,是隱藏在虛偽社會中的人或非人(喰種)。

安定區的介入與接納,令金木暫時有了棲息之地。片刻溫馨,短暫停留。危機一直潛伏,伺機而發。一切都像是假像,平靜美好、波光粼粼的湖面,終有被打破被掀起狂瀾的時候。寧靜溫和有序的安定區,較強者維護秩序保護群聚弱者的安定區,也是不會一直安穩存在的。儘管金木想要守護這份安定,為此而變強,孤身離開安定區加入青桐樹,變得面目全非,可是一己之力又怎麼夠?怎麼夠在這錯的世界撐起一片天?

金木善良,不願傷害任何人,寧願被傷害。可這是弱者的想法啊,這種善良在某種程度來說,只是軟弱罷了。這種觀念做法下,獨善其身尚且不能做到,被欺的同時還會連累他人。金木被傑克帶走,受盡折磨。他的同伴自做不到袖手旁觀,紛紛前去救援,可結果如何呢?他們損失慘重,無法逆轉。

弱肉強食的世界啊。弱小的人就是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魚肉,強者手中才有刀俎,強者內心帶著屠宰弱勢族群的強烈而可怕的欲望。弱小的人還能怎麼辦?只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維護同伴,免去傷及無辜。變強的路途,又是一番折磨,又是一個又一個熱血又帶著殘酷的故事了。

蜿蜒曲折的路,最終會通向何方呢?——什麼都看不清。能維持本來的自己嗎?能保持初心嗎?——什麼都無法確定。儘管在這路途無數次提醒自己“不能忘記!不能忘記初心!不能忘卻善意!”,也不能改變自己今後會不再是自己這一無法挽救的事實,因為他們就生存在這扭曲的世界。“我還能稱之為我嗎”“已經都不能確定了”(源自《東京食屍鬼》第二季ED《季節紛紛死去》譯文)

扭曲崩壞的世界呵,金木研、永近英良、鈴屋什造、霧島董香……哪一個不是受害者?金木由人成為喰種,英良被捲入喰種的紛爭,鈴屋的病態嗜血,董香與弟弟絢都的分離……喰種與喰種之間,喰種與人類之間,人類與人類之間,不都無所謂秩序,不都僅有弱肉強食這一唯一法則嗎?錯的是這個世界!這個吃人的社會!喰種不過是人變得非人這抽象形態的具體化罷了。一切都像醒不來的噩夢,混沌不堪。

可是,生存於世,無可奈何。除了順從,還能怎樣?只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可可貴的是你我如金木一樣對壓迫的反抗:“苦惱纏身,哀歎悲傷,即便如此,亦將高歌不止,哪怕不見天日,季節亦將陸續復蘇”(源自二季ED《季節紛紛死去》譯文)。我腦中一遍一遍重播這臺詞:錯的是這個世界,即便如此,亦將高歌不止。仿佛這樣,才能在被顛覆的世界裡抓住唯一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