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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器、燒陶,他們是隱居山水間的神仙眷侶

有一對小夫妻,每天坐在鄉下小屋前,

一口茶,一眼山色,一聲鳥鳴,

早上跟著村裡的大爺大媽一起買菜,

下午認真煮一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晚上在屋子裡燒窯製作器皿,

認真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

“蟲鳥為伴的工作室,

抬頭見山,水邊行走,

我們常被身邊的細小所感動。

沒有追趕,只是閒庭漫步。

我們為自己的生活創作,

進而也就創造了自己的生活。”

——其弈

| 劉其弈 &陳知音 |

劉其弈在 2006 年考入了景德鎮陶瓷學院的雕塑專業。

在學習中自然而然地就開始了創作。

因為從小就在農村的自然環境中成長,

所以景德鎮的農村生活讓他們感到非常自然而舒適。

而且,從父母身上繼承那一份對生活的樸實訴求,

也使得他們對於生活變得很容易滿足。

2009 年開始,

劉其弈建立了自己的陶藝工作室,

以柴燒創作為主。

江南大學工業設計專業的陳知音,

于 2011 年加入了其弈工作室,

一邊從事自由創作,

同時也兼顧大家的生活起居。

“見證一塊軟軟的泥土,

從你手中慢慢變成一個有生命的器物,

這一份神奇讓我們非常著迷。

而且遙想它的生命可能超過一萬年,

因而從不敢草率對待。”

其弈說:”這兒夜不閉戶的狀態很好

,自然環境也讓我們擁有相對更多的選擇,

不用太操心外界的力量。”

| 找尋新的陶瓷語言 |

越過一條清澈的山泉,

穿過一段翠綠寧謐的山路,

離景德鎮市區一小時的湘湖村,

不足一百人,

山腳下有一間屋,

坐北朝南,面向小河。

這裡是青年陶藝家劉其弈和陳知音的“世外居所”。

2011年,他們花了四萬八千元,

在景德鎮郊外的山裡買了套年久失修的老房子,

用了2年時間慢慢改造它。

底下一側劃成半開放的長廊,

一側是工作室,樓上一個臥室,

一個懸空的放作品的地方,

然後是一個卸去牆體的連接部,

放著茶桌,另一端是四方形的廚房。

房子帶有半成品的特質,

門口三塊大石頭引向堂屋。

現在,他們在山裡過著田園般的生活,

燒陶、創作、用自己燒制的碗碟享用鄉間美味,

日子簡單又充實。

他們並非為隱而隱,

只是單純地因為需要慢下來,

有足夠的時間去感受和生活。

這種腳踩在泥土裡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

讓其弈感受到人情味在生活裡變得很重。

種茶,耕田,對物質的要求越來越低,

親自動手解決的事情逐漸帶來了一種生活的踏實感,

也愈發讓他在自己的創作裡找到快樂和感動。

創作是孤獨的,鄉野生活是平淡的,

但其弈卻認為,感性的創作是不孤獨的,

交流的物件就是作品本身。

反而如果交流的物件是人,

可能會孤獨。

話題,身份,隨機性的變換,

有時會讓人覺得突兀。

他不願意稱自己為陶藝家,

他說他喜歡匠人這個名字,

代表著一種對手藝的長期執著,

一種對器皿的態度。

提起傳統的一些手藝,

比如燒大缸,燒瓦片的慢慢消失,

歸咎起來,除了是銷售空間的消失,

更是人們的生活已經不再與其發生聯繫。

他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讓人學會閒適,

就像他得閒時制茶,本質就是閒適,

是希望能靜下心來慢慢品味。

他的柴燒,每一個作品僅有一件,

永遠無法複刻出第二個,

凝結著火、泥土、樹木,

那一刻的天地精華,

留存的是同樣不可複製、逝去的光陰。

其弈說:“從第一個窯開始,

不算太難的過程,

變成了一個自娛自樂的過程,

到後面逐漸發現這是一個自我孕育的過程,

是從第一步到最後一步的控制。”

他也有他的堅持。

從開始到現在,

從來不接客戶訂單,

做的東西一直都堅持自己的方式方法。

作品不斷變得成熟,

慢慢有人開始喜歡,

一些人變成了朋友,

作品成了人與人之間的聯繫,

又是一種自我表達的視窗。

物件從創作者的生活轉移出來,

又變成對方生活狀態的一種呈現。

| 粗茶淡飯古樸生活 |

在鄉村的生活,

大部分是寧靜無聲的,

偶爾村裡辦個紅白喜事,

才會顯得吵鬧一些。

劉其弈的柴窯,

一年燒不了幾次,

大多時候,看看書,喂喂雞,農忙時插下秧苗。

收穫季節時,又要打成大米。

身邊的朋友都在風風火火的拼事業、

拼職位、拼薪酬,他卻改裝了麵包車,

和自己的妻子,四處隨意的旅行。

2014年他們開著車在中國南方轉了一年,

用車上載的迷你窯燒出了很多東西。

那些器物顏色樸實厚重,

一如他們回歸簡單低調的生活狀態。

陳知音的炒菜手藝很棒,

戲稱為“農家小炒味”。

閑餘時間,他們倆喜歡呆在家裡,喝喝茶、看看書,

朋友來了,從菜地裡摘些新鮮蔬 菜,

炒幾個小菜,小酒一壺,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做自己喜歡的事,

讓喜歡的事有價值,

這是劉其弈和陳知音夫妻倆的生活信條。

選擇居住在鄉野,

也是希望能夠保持自己的獨立性,

在創作的過程中回歸到最原始的和物對話的狀態。

他始終對集體的力量充滿畏懼,

那種升溫過度的,統一的叫好或者叫差,

會抹殺掉創作的個性。

我們時常探尋自己生活的方式,

也經常暗暗較勁生活的品質,

在彼此匆忙的節奏中,

交友、戀愛、結婚、生子,

身在樊籠中,不得不去比拼。

然而今天有很多人,

回到家鄉,住在鄉村,

絲毫不盲目的按照計畫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現在我們更多了一層思考自問的可能,

想要什麼,那麼去做吧!大膽地去實行吧!

生活本來就是多種樣子,

我們只是想讓你看到可能的模樣。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