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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手冊]年度十佳電影,它當之無愧

最近,又有一部

坎城系電影出了資源

雖然不如一些

獲獎影片的名氣大

但是在[電影手冊]

評選的年度十佳裡

這部電影位列第四

這部電影就是

[水瓶座]

[水瓶座]講述了中產階級群眾的生活現況,連帶審視了社會現象。這類電影有很多共同點,敘事平淡、情節瑣碎,開篇時段多是昏昏欲睡,漸入佳境後津津有味。

[將來的事]就是很好的例子,從最開始零散的嘮叨,到中後段對人物內心及精神層面的逐步挖掘,牽引出此類影片的迷人之處。

這一過程,也是[水瓶座]試圖建立的,它具備與[將來的事]相同的觀影體驗,最值得稱讚的,是導演通過諸多微妙的細節,輕巧地將個體、階級等含有社會屬性的訴求解剖開來。

主人公克拉拉如其女兒所說,就是一個“老小孩”。在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事項上,她表現出的倔強令人意外又能感同身受。

大方面而言,克拉拉的倔強來自于她的釘子戶身份。

行將拆遷的公寓樓對於喪夫、獨居(保姆另算)的她來說,相當於前半生所有悲歡巨細的見證者,因此面對相繼搬走的住戶,她無視建築公司與兒女的勸說,執意成為最後的留守者。

一如她面對採訪時,將過去的唱片翻出來,不厭其煩地回憶起從前,看得出,其對舊日——尤其是丈夫去世前的生活念念不忘。

克拉拉的倔強還潛藏在很多行為中。于深夜裡窺見年輕人的放蕩派對後,她叫來八竿子打不著的朋友。

第一次見那男人,一句“我想要你上我”就脫口而出,樓上的年輕人在尋歡作樂,她也不甘落後。

故而那一場戲,與其說是死灰復燃的性激情,不如當作是兒童之間就“誰的玩具好”而進行的一種比拼。

克拉拉倔強的表現遠不止此,週末去跳舞、晚上泡酒吧等等生活作風,皆是其不服老的固執表現。

而影片的攝影,也以無拘無束的推拉搖移貼合上了克拉拉的生活態度——灑脫隨性,愛誰誰。

事實上,[水瓶座]主題的落腳點不單在於釘子戶現象和克拉拉本身,放眼整個巴西社會,他們不過是一種群體、現況的縮影。

水瓶座(公寓樓名字)門前的那片沙灘,一條水漬將富人區與貧民區分割開來,連帶引出的,是不同階層之間涇渭分明的立場和因此產生的行為與心理對抗。

建築公司與克拉拉長久的拉鋸戰,是外化階級觀念、行徑落差的直接方式。

以迪亞哥為代表的所謂精英階層,表面和善斯文,背地裡卻為了既得利益使盡懷招。

導演眼中,他們如同克拉拉樓上的白蟻,腐蝕著肉眼可見的美好與善意。

影片最後,克拉拉一行人將白蟻窩裝進行李箱,一路拖著來到建築公司。

箱子打開,克拉拉將腐朽的木頭摔在會議桌上,迪亞哥與父親見到上面爬著的白蟻時,仿佛看到自己的難堪面容,醜陋而滑稽,那是導演對“精英們”最赤裸的嘲諷。

故事主題老而不膩,導演小克萊伯·門多薩的表述技法卻是好壞參半。

影片伊始,倒退回主時間線之前的1980年,交代克拉拉一家的幸福生活,及她早年求醫治病的悲慘經歷。

而後切回主線,一襲長髮的克拉拉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做早間運動。導演將後來的故事以章節分割,加強敘事條理。

但其實,影片遵循的依舊是按部就班的推進套路,以致中後段劇情漸入佳境的同時,隱隱附著了瑣碎與冗長之嫌。

導演想表達的太多,力求面面俱到,又未能銜接好兩兩段落間的因果關係。

從理解的角度看,臨尾處克拉拉從建築公司前員工處得知白蟻真相,從而找到律師的段落,完全可以提早進行,再廢除掉中間過於詳實的生活化記錄。

總體來說,小克萊伯·門多薩算是穩穩當當地完成了對巴西社會現狀的巡禮,一詞雙關的“水瓶座”既代表克拉拉對過去的執念,也影射了既得利益者的醜陋。

當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克拉拉家裡那個多次入畫的八角櫃,它沒什麼晦澀的深意,和保姆拉蒂簡一樣,都是克拉拉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