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範模成型
模具是汝窯製作工藝的主要手段之一,常見的以輪制為主,有紋飾的手制,花紋複雜的對合而成。可分為內模和外模兩類。內模以輪制為主,常見的為素面,素燒而成,胎呈黃色,表面塗一層白粉。主要有碗、盤、碟、盞、洗等。外模皆手制,對合而成。除個別的器型複雜為素面外,絕大多數有紋飾。太胎體有白色和粉紅色兩種。常見的有蓮花爐、套盒、龍、鳥、獅頭等。
從寶豐清涼寺汝窯址出土的範模看。宋代對宮廷用器尺寸有著嚴格的要求,不少器物是使用範模製作而成的。南宋修內司官窯一般認為是仿燒汝窯,史料中曾記載修內司窯強“澄泥為範,極其精緻”可知宮廷用器在供工藝上精益求精,在經濟上不惜工本。
二、兩次燒成
在汝窯燒造區,出土有經過低溫素燒,沒有上釉的素燒器,表明汝窯瓷器是經過兩次燒成,第一次先素燒胎,再上釉後入窯第二次燒成。這在同時期的青瓷器中還不多見。
三、瑪瑙入釉
汝窯瓷器施釉較薄,釉色瑩潤,有的呈半透明,有的呈乳濁狀。大致以天青類為主,釉色變化大,包括了粉青、月白、卵青、青綠等多種釉色。
從科學測試的結果看汝窯瓷器的燒成溫度不高,約為1200加土20度,胎中上有19.3%的氣孔率,呈未完全燒結狀態, 汝窯瓷器含CaO、MgO量高,熔點較低,在1200攝氏度的溫度下,可以形成含鈣饞長石晶體比較多的釉,以增加其乳濁效果和玉質感。
從汝窯瓷器的顯微結構可以看出釉中大量鈣長石存在;團聚分佈在氣孔之間,只有少量殘留石英,主要是細小晶體團形成的散射源而使釉呈乳濁現象。宋人筆記中記述汝窯“內有瑪瑙為釉”,在寶豐清涼寺汝窯址附近確實有豐富的瑪瑙礦,至今仍遺留著開礦的巷道。
在寶豐清涼寺窯址的宋代地層中,還保留一大件瑪瑙礦石和出土有一些瑪瑙石碎塊。李家治先生在《中國科學技術史 陶瓷卷》一詩中,認為瑪瑙是一種SiO2的隱晶礦石,作為配釉原料性質同石英相似,用瑪瑙製作御用品,當然會顯得汝窯產品的珍貴。
四、支釘支燒
寶豐清涼寺汝窯址出土的支燒具,常見的有支燒器座、電餅支燒、電餅電燒、墊圈支燒和墊圈電燒等,支燒氣器座形制相同,大小不一。皆束腰,中空,腰上有凸弦紋,電餅支燒可分為厚餅和薄餅兩種形式。厚餅支燒皆五個支釘,耐高溫性能較差,支釘與餅面粘接不牢,易脫落。此類電餅支燒常見於汝窯早期窯爐和地層內,為汝窯創燒時期的作品。薄餅支燒大小不一,常見的有五支釘和三支釘,胎質耐高溫性強,餅面與支釘粘接性良好,不易脫落,可以反復使用。
墊圈支有圓形和橢圓形兩種,是汝瓷燒造成熟時期的支燒具。圓形墊圈支燒採用優質高溫耐火材料製成,大小不一,皆方棱圓形,圈面上等分手捏五個支釘,橢圓形墊圈枝支燒數量較少,工藝講究,應是燒制橢圓形水仙盆的專用墊圈。
五、窯爐改進
這次發現的宋代窯爐20座,集中分佈于發掘區的西北部。窯室周壁用耐火磚壘砌,一般由窯門、火膛、窯床、隔牆和煙囪組成,大致分作兩種形制。一種計7座,窯室面積較大,平面結構呈馬蹄形,前圓後方。
如Y14窯爐座北面南,總長4.60米,寬2.66米,窯室牆體保存最高的一段磚牆有4層。火膛作半圓形,低於窯床0.70米。窯床為橫長方形,東西長2.36、南北寬1.80米,床面前高後低,共用一個工作面。
如Y1窯爐總長1.70米,東西寬1.36米,現存磚壁3層,最高處0.20米。窯門寬0.4米,火膛低於窯床0.34米,寬0.95、進深0.34米。窯床前高後低,平面呈橫長方形,東西長1.06米,南北寬0.64米。窯床後部有一道隔火牆,牆下有4個排煙孔,分別通向隔火牆後部的半月形煙囪。
根據地層、窯爐間的疊壓關係的出土遺物分析,馬蹄形窯爐的年代略早,大約為汝窯創燒的初級階段;而橢圓形窯爐偏晚,約在北宋晚期御用汝瓷燒造的成熟時期。
上述窯爐仍屬於北方典型的半倒焰式饅頭窯,火焰在進入窯室後,先上升到窯頂,熱量遇阻向下燎燒窯底,煙氣則從吸煙孔經煙囪排出窯外。從窯爐附近不見煤灰和火膛普遍較淺看,燒制汝窯瓷器的燃料是柴而不是煤。
其中,橢圓形窯爐窯室面積較小,便於控制室內溫度,其窯壁燒結程度很高。該窯爐結構奇特,在北方地區常見的制瓷窯爐差別很大。
六、火照測溫
這裡出土有大量用於測試窯爐溫度的火照和火照插餅,表明燒制御用汝瓷十分重視窯爐火候和溫度的控制。
這裡的匣缽也與其他區域出土的匣缽有別,往往在匣缽表面還抹有一層耐火泥,對於密封匣缽介面和保持匣缽內溫度應有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