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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追凶》:不一樣的佟大為

其實在走進影院之前,我對這部電影並沒有太高期待。無論是懸疑還是犯罪題材,可圈可點的國產片都少之又少,雷人的劇情、腦殘的臺詞、符號化的人設是最常出現的問題,再加上十有八九都使勁兒往主旋律上靠,讓這兩種題材的作品容易導致觀眾給差評。但《冰河追凶》很意外,這些毛病都沒有,反倒多了許多從國外電影吸收來的新鮮元素,同時,也不由讓人感歎電影局審查制度的放寬,讓國內的電影人可以稍稍放開手腳,拍一些自己想拍的東西了。

影片有一條錯綜複雜,卻又清晰易懂的主線,那就是復仇。回想以往的國產類型片,大多都是很簡單的犯罪動機,很少有以復仇為主線的。在復仇目的的驅動下,中國極北的邊陲小城中,發生了一連串命案,卡車將受害人拉到河上,用電鋸在冰面上鑽開一個洞,然後把人扔進去,且留不得全屍,會有食人魚遊過來吃掉皮肉只剩屍骨……白雪覆蓋下的血跡、冰面下的屍體、在半尺深的積雪裡艱難行走、荒無人煙的廢棄工廠、看起來每一個都像是兇手的村民……拋開劇情不談,單是以上這些,就給人蒼涼、空曠、寂靜、壓抑的直觀感受,難怪看完有人說,這種感覺像極了冰血暴。我倒覺得,《冰河追凶》在攝影構圖及調色等方面和《冰血暴》還有些許差距,但在故事上,已經足以與其比肩。另外讓我欣賞的是,以復仇開始,以復仇結束,一直到最後,也沒有為了把角色掰正而掰正,沒有往主旋律上靠,沒有把罪犯寫得很弱智,也沒有將員警寫得多麼高大上,而是引入了復仇和寬恕的深刻命題,並在最後一場戲中碰撞、迸發,讓人唏噓、回味。

說到員警,不得不說一下佟大為。和在海報裡看到的一樣,影片的兩個男主角是梁家輝和佟大為飾演的南北刑警。通常兩個員警組合,常見的人設是一個一本正經、一個插科打諢,形成捧哏逗哏之勢,也順其自然的有了主次之分。梁家輝的江湖地位自不必說,在片中又擔綱經驗老道的刑警隊長角色,但沒想到卻並未掩蓋佟大為的鋒芒。這並非因為佟大為個性張揚的人設,而是因為他不同以往的形象,以及“拼命三郎”般的敬業精神。佟大為飾演的汪豪,不僅不同於以往的暖男形象,也突破了內地影視作品中員警的傳統形象。此番在《冰河追凶》中,佟大為可謂是剛柔並濟,首次挑戰熱血不羈的刑警,保持為角色拼命的態度,第一場戲就對嫌疑人窮追不捨、高橋跳車,驚險程度讓人驚愕,而後面對領導的指責橫眉豎眼,摔門拂袖而去,這種張揚的個性讓人印象深刻。隨著劇情的推進,以寡敵眾與歹徒肉搏、不顧後果跳冰窟、勇扒車門、摩托飛車,像極了成龍早年詮釋得香港員警。

佟大為在電影中給周冬雨講了一個故事,說他爸爸也是員警,在他很小的時候為了救一個壞人出了意外。所以他也要當員警,為的是“自己做了聰明的員警,可以少死兩個傻員警。”其實這句話說的大概正是他自己,佟大為的父母都是員警,他自己從小就有員警夢,喜歡摸爸爸的槍、穿爸爸的警服。而在他五歲的時候,父親因為執行公務出意外,而讓他就此對摩托車產生心理恐懼。這不由讓我聯想到影片中他那段長達數分鐘的騎摩托追車戲,在零下四十度的寒風中、在很滑的冰雪路面下、在只留一條縫隙的汽車間穿行,得克服多大的心理壓力、又需要下多大的決心,才能詮釋得如此自然。

想到這裡,不由得對影片、對佟大為又多了一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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