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5日,小S通過微博曬和女兒親嘴照片,並稱:“前一陣子我二女兒迷上了有個妹妹的感覺,時不時的就會跟我說:媽媽,你再生一個弟弟給我。我說:要生你自己生!”
沒有“年終道歉大會”的年終
社區門口品質堪憂的聖誕樹立起多日了,咖啡店的紙杯也早已換成了大紅大綠的風格。2016年末,氣氛依舊如常,但內心隱約又覺得有些虛空。
在過去的若干個年末,我一般是這樣過的:重看電影《亂世佳人》、《真愛至上》和電影版《欲望城市》。
當看到電影末尾,斯嘉麗又死倔死倔地告訴自己“不論怎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或者Carrie在聖誕夜突然從床上爬起,冒著大雪步行去陪伴落單的好友Miranda,同時背景響起那首叫做《Auld Lang Syne》的插曲時,才能溫暖又落寞地感到,一年又過去了。
但這還不是個人跨年小儀式的結束。緊接上述幾部電影,我會拿出攢了幾天沒看的《康熙來了》作為12月31日的收尾。
但今年,這個結尾已經不能實現。
《康熙來了》最後一期
從《康熙來了》開播的2004年起,就有了年終主題單元。老粉們念念不忘的不僅有那一年經典的姐妹淘紅色主題聚會,還有之後幾乎每年都有的“年終道歉大會”和“新年禮物交換”單元。仿佛只有看完了這些年終特輯,才能像原始人結繩記事一般地給這一年打上一個結。
在創業的各種花式概念還沒有被大風刮起來之前,“康熙”已經是最早的“陪伴體”。從2004年1月5日,李敖為首期嘉賓的新年開播,到2016年1月13日首次無嘉賓存在的最後一期節目,《康熙來了》除了承包每天40分鐘的“下飯伴侶”和睡前娛樂外,還在歲末年終陪伴許多人一起跨年。
於是在2016這個沒有“康熙”陪伴的年終,很多人開始在網路上哀嚎:離開小S的日子,想她,想她,想她。
作為一出漫長真人秀的主角,藝人小S從1994年16歲出道起便開始了在電視和網路上直播自己人生的生涯。而“康熙”的12年無疑是這檔真人秀最為高光、華彩和生動的段落。
過去10年裡,這檔播出超過2600集的電視節目,影響了整個華人社會的流行文化,最終成為了像《老友記》《欲望城市》《快樂大本營》一般只要一打開就讓人無比安心的存在。
在這檔節目裡,蔡康永是沒有攻擊性的gay和讀書人,他一改過去臺灣主持界以“四大天王”張菲、胡瓜、徐乃麟、吳宗憲為代表的主持人喜歡開黃腔、消費女嘉賓的low且陳腐的風格。他偶爾高冷,但充滿好奇心,大體溫暖、包容、智慧,可以說節目裡的他和現實中的他重合度極高。
而CP的另一半小S在節目中趣致搞怪、熱鬧瘋癲、肆無忌憚,一反華人主持圈的男權窠臼,上下其手、專吃顏值過硬的男嘉賓豆腐,熱衷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以及放屁、挖鼻屎、油頭味、摳腳丫等人生瑣事。
自稱是他“一條狗”的小S,在蔡康永的慫恿下,一開播就關心李敖的前列腺,坐馬英九的大腿,聊連戰的內褲樣式,剪費翔的胸毛,問洪秀柱的寂寞。
在網路傳播的強大威力下,“康熙”迅速成為整個華語世界最具影響力的電視節目。連幕後推手、臺灣綜藝教父王偉忠都不得不承認這是“時勢造英雄”:臺灣寬鬆的製作尺度加上互聯網傳播,“完全是時代選擇了康熙”。
兩個她,完全是兩個人
但時間久了,很多人會發現愈來愈有意思的是,與蔡康永不同,存在於娛樂圈和電視節目中的明星小S,與真實生活中的中年女人徐熙娣,完全是兩個人。
這兩個人存在于兩套完全不搭界的象徵系統中:前一個楚門秀裡的小S出沒在“康熙”、時裝周和“姐姐好餓”裡,那是狂野、抓馬、好色、生猛、無拘束且一定要穿高跟鞋和顯出S身形緊身華服的女明星。
而另一個真實生活裡的她,則是連名字都很local的路人——因為母親連生了三個女兒,因此希望她出生以後能帶來一個弟弟。這個她,酷愛穿掩蓋身形的舊睡衣,而且睡褲一定要拉高至腋下,並紮在睡衣外面。最令人訝異的是,她常年熱衷用渣圖元的手機鏡頭,拍攝自己和女兒們過於鬆弛的表情管理和胡言亂語。
圖片來自小S微博:“最喜歡看我女兒穿睡衣!”
而在錄影、活動和家庭之外的空間,熟悉她的粉絲都知道,“小S有四寶”:雪花牛仔褲,黃色帆布包,貓耳頭箍和大耳環。她自己也在微博表白過:“兩個我的最愛,雪花褲和發箍。”
在剛開始的幾年,大家都以為這樣重複的打扮只是巧合。但七八年過去了,人們發現每次出現在機場、大街或者活動結束後換上便裝的小S,幾乎穿戴得都一樣。
絕大多數明星都忌諱私服的重複和單調,穿過一次,準確說,拍過一次的衣服都不會再上身。
但小S是個令人跌破下巴的例外。那條雪花牛仔褲已經出現無數次了,很多人都表示不能理解,以至於去年豆瓣上有人發了這樣的帖子:“為啥小S對過時的雪花褲如此執著”,還有人懷疑她買了一卡車雪花牛仔放在家裡。
還有那個泛黃的巨大單肩帆布挎包,幾乎成了她唯一的御用包。這麼多年來,不管是家庭出遊還是去機場,凡是有包包出現的地方,99%背的都是它。以至於有一次她自己都調侃說,“以後不要來接機了,因為我每次都穿一樣的”。
這大概是全演藝圈最不喜歡購物的女明星了。在小鮮肉們熱衷把片場活成蒙面舞會,小花們把機場當成秀場,用力過猛地扮演著所謂“帶貨女王”的角色時,巨星小S的私服乏味和簡樸到令人髮指。這和她在名利場、演藝圈、綜藝節目裡扮演的那個妖豔小賤人實在相差太遠。
她像是有意為之。要把明星小S和路人徐熙娣徹底分離開來。於是,在離開以上場合的真實世界裡,一種長期以來強大而圓滿的價值觀像一隻巨大的金鐘罩一樣,牢牢地罩在徐熙娣的真實世界之外。
但這些都不是無跡可尋。比如,除了認識以來就酷愛緊身透視和華麗圖騰花紋的丈夫以外,徐熙娣給三個女兒穿的衣服,即使跟尋常人家相比,也堪稱恐怖。
汪小菲就曾經心有餘悸地告訴大S,“以後我們的女兒一定要穿得像樣”,一定不要穿成小S家“那樣”。他說的“那樣”是指完全沒有設計感的普通大賣場童裝,再加人腳一雙的多孔塑膠拖鞋。
對此,小S的解釋是,“孩子們長得很快,真的不需要買太貴重的衣服。我最喜歡買便宜又好穿的路邊貨給她們,然後跟女兒說‘這是公主最愛穿的’。”
永遠的“俗辣”,膽小鬼
1978年,小S出生臺北。16歲時,她與姐姐徐熙媛組成歌唱組合SOS出道。她是家裡最小的女兒,但存在感並不強。
“我出生的時候,不是一個受世俗眼光認可的嬰兒,眼睛比較垂、嘴巴會張開、牙齒亂、流口水。大家看到大S會說,熙媛怎麼這麼可愛,但看到我就說,哦,這是妹妹。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不被喜歡的小孩。”
大小S早年的合照
按照她自己和王偉忠的說法,小時候的她一直活在大S的陰影之下。就連當初能進娛樂圈,也是因為當時王偉忠要跟大S簽約,徐媽媽說 “買一送一,把小S也帶著吧!”
從她有記憶以來,就不斷有人對她說,你姐比較漂亮,還有一些個性耿直的人則會說,你們兩個長得不是很像。從小以公主自居的大S還經常追問妹妹:你是不是很羡慕我那麼漂亮?你是不是想當我?
“我說:不會啊!她就肯定地說:你想當我! ”也許是從小的各種明示暗示,徐熙娣習慣了有一個在路人看來比她漂亮的姐姐。尤其在她齙牙和戴了牙套之後,更是習慣站在大S身後。
兩人的偶像組合歌唱生涯十分不順,最低潮時去開了服裝店。所幸王偉忠知道這兩個怪怪少女講話還是有點的,就把兩人塞進了“我猜”,在1998年到2001年間和吳宗憲一起主持。
1998年風格初現的兩人被邀請主持一檔叫做“娛樂百分百”的娛樂新聞節目,在這裡兩人開創了一種可以簡稱為“打破錄影棚和真實生活界限的間離式直播方式”。
大小S錄製“娛樂百分百”
在這裡,姐妹倆像電影裡的楚門一樣在演播廳裡直播著自己的人生:大S因戀愛不順而離家出走,小S在娛樂新聞的間隙嚎啕大哭地呼喚姐姐歸來;小S因為黃子佼事件失神落魄,大S在節目裡咒駡男方,而小S則在節目裡向男方喊話和表達祝福。
兩人還曾經批評某部電影難看,建議觀眾租錄影帶就行,因此被電影公司警告。有一次又口無遮攔地說理解不了喜歡看布袋戲的人,有戲迷威脅說要追殺她們。又有一回大S在節目中說曾經因為憂鬱症病發而幻想殺媽媽,被觀眾和記者“群毆”,要她們退出演藝圈。
在這些始終都是配角和拉副key的多人主持中,小S開始了自己最初的藝人生涯。但她也在其中表現出了自己的特別和有趣。
直到2003年,王偉忠和製作人詹仁雄找到她搭檔蔡康永主持後來的《康熙來了》,小S都一直習慣在臺上扮演配角的角色。
她始終缺乏自信。即使是蔡康永在去年底單方面提出“安樂死”“康熙”,她不得不面臨單飛和單人主持的局面,她也始終沒有想要真的一個人去主持一檔節目。
觀眾知道的小S,是犀利、潑辣、大膽的女生,但真實的小S卻恰恰相反,即使她已經進入演藝圈22年,擁有了無盡的經驗值和來自外界的認同,她依舊膽小、謹慎、敏感。
在搭檔12年後,蔡康永恐懼於“變成了一個沒有辦法脫離你(小S)的人”,而想要拿下這枚“魔戒”,“每個人都要我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曾經沒有過你,也是很好的主持人,我不想讓別人覺得兩個人要一起出現才是完整的。這好像一個魔咒,我好像戴上了一隻魔戒,擁有很多力量,戴上就脫不下來了。”
在蔡康永聲淚俱下時,小S的回應卻是:“你幹嘛那麼需要一個人啊?”她覺得“一個人主持這件事情,我不但會害怕,我也會不喜歡。”
就在蔡康永要回到一個人的世界,去實現一個人做事的狀態時,小S也沒有要一個人去面對些什麼。在許多年的錄音棚生涯裡,大家都知道她怕累,怕離開家,所以不願意去大陸開的節目,拍大的電影製作。就像最後離開康熙錄影棚前,她除了對這裡的感恩之外,最大的感覺依舊是“恨它,覺得永遠回不了家,12年都在嚷嚷著好累,好想早點回家”。
各自單飛後,她去愛奇藝做新節目的前提依舊是搭檔主持,但因為大S再度懷孕等原因,她的搭檔一直有變數。製作人詹仁雄說她依舊“極度害怕一個人主持”,經過三四個月的討論和鼓勵才做了“姐姐好餓”這檔節目。
和謝娜主動離開何炅去單人主持來證明自己不同,小S的單人出現是無奈和被迫的結果。於是我們看到了只有狀態和人都對時才好笑的小S出現,大多數時刻,她套路陳舊,尷尬時刻不斷。
在第一期裡,她甚至生吃起了洋蔥。這還是她在前康熙年代,還不紅的時候,在旅遊節目裡做過的事。
好友范曉萱曾說過,私底下的小S沒自信,容易緊張,患得患失,是典型的矛盾雙子座性格。王偉忠也表示過,小S是永遠躲在姐姐後面的“俗辣”(閩南語,膽小鬼,慫)。
“大S是一個非常有主意的人,全家人都要聽她的。小S就是什麼事都不做決定,大S做決定就好,她們就是這樣長大的。小S非常怕大S,非常非常怕。大S是喜歡創作的人,所以去演戲;小S是雙子座,雙子座就是飄來飄去,所以她必須圍繞一個人。以前是大S,後來是蔡康永。”
小S自己也承認過,“人生最怕的事情就是主導。上了台,我就會變成一個過度自信,自戀,瘋狂的女性;下了台,就恢復成一個膽小、自己嚇自己的人。”
她非常羡慕蔡康永和陶晶瑩這樣可以獨立主持頒獎禮的人,“實在太勇敢,太厲害了,如果換做是我……我會希望自己在半路出車禍,但是不會死,比如說傷了一條腿,可是也會好,但是就是說沒辦法到現場主持。”
不只在工作裡,在家庭空間裡,她也是個“包子”性格十足的人。小時候,她感覺快和大S吵起來的時候,就假裝看窗外。結婚後,感覺丈夫開始態度不好地說她的時候,她就會避免衝突,又假裝看向窗外。
讓粉絲們頗為心疼的一個案例來自家庭裝修。她曾經幾次在各種訪談間隙表露過,“我喜歡溫暖的感覺,比如天然材質的木地板,暖暖的光線。”但儘管喜歡性冷淡風,她卻一早就聽從丈夫的意見,把家裝修成了到處鋪著大理石和金色系建材的奢華風———簡約版KTV包間的感覺。
又有一次,她忍不住表達說,“特別羡慕大S北京的家,家裡都是舊舊的木頭,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那種二手舊傢俱,特別有感覺”。
自己家裡的大格局已經沒法改變,她就從外面搬了很多舊舊的木板鋪在女兒臥室的地上,“然後自己也最喜歡待在那個房間了。”
在和朋友相處時,她也全面貫徹了自己的真實人格。就像金曲獎頒獎禮上,小S在臺上對吳青峰言語不當,惹了眾怒。一下臺,她就從囂張的明星小S轉變成緊張不已的普通人徐熙娣。
吳青峰曾爆料說,為了道歉,她總共發了一二十條語音,而且每條都發滿60秒,但因為當時忙一直沒來得及回,她以為他真的傷心了,以至於情緒也越來越失控,最後竟然在語音裡聲淚俱下。
我是女配角個性
這確實是一個在人生大多數時間都過著雙重生活的人。
儘管不喜歡一個人的主持,不喜歡劇組演戲那種被掏空式的日常,但沒有退路的小S依舊做出了可能是她人生中最主動的第一次關於事業的選擇。
她成了綜藝節目和新電影裡的唯一主角。但她依舊認為自己的人生就是“女配角個性”,“就是以禮讓和不起衝突為最高原則。”
而在開始嘗試去做唯一主角的事業之外,她生動地演繹了什麼是無聊。在家的每一天,都可以無濾鏡展示自己的全素顏,以及矯正手術之前的歪鼻子,還有賣相實在一般的家常菜。環視整個華語娛樂圈,如此鬆弛的一線女明星,實在少有。
Shopping是早就不感興趣了。連她自己都說,如果有狗仔隊在她家安一個攝像頭,會發現她每天無聊地把睡褲拉成高腰褲,在家無止境地陪小孩,要不然就看書,做有靈魂的番茄炒蛋,然後把自己喝茫(快喝醉的樣子,臺灣的說法),錄一些讓粉絲有些擔心或憂傷或瘋癲的短視頻。
圖片來自小S微博
“如果一直活在女明星的世界,那太瘋狂了。”這大概是入行長達22年之久的她,最由衷的體會。在作為女明星的世界裡,她只在乎兩件事,“維持身材跟臉不垮。聽起來膚淺,可這是身為女明星,我真正在意的事。”
而真實世界的徐熙娣,“喜歡把自己當成很放鬆的人類”。走在路上有人認出她來,她還有短暫的愉悅,但路人一走,她會立刻把自己當成正常的人類。“我可以過得很自在,很大一個原因是我從來不把自己當成什麼人。”
大抵來說,她的雙重生活都堪稱順遂。唯一的幾次風波,也都來自真實家庭生活裡虛實不明的齟齬和動盪。不過她一早就想明白了,“當你決定開始當明星,就註定要被民眾評論跟誤解,討厭或喜歡。”但依舊有很多人替她感覺不值。
畢竟,這是一個憑藉自己的趣味和表達方式,影響了至少兩代人流行文化和表達方式的藝人,以及第一代表情包女神。
換上睡衣上車回家
在“康熙”結束的時刻,許多人想要為小S和節目在當代歷史的坐標系中找到一個位置。
她新老節目的製作人詹仁雄說,“她幾乎把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共用了,無分好壞,不管悲喜,電視裡面對美女的刻薄,對猛男肌肉的上下其手,從來只有男人可以做的事,大喇喇地幹給你們看……20年,從少女到少婦,滿屋的搞笑,眼淚,脆弱,懊悔,原諒”。
而螢幕外的人,“用康永和熙娣的觀點,看著娛樂圈的耀眼與荒謬,把這當成苦悶人生的一點舒緩”。
節目“康熙”則“變為一個時代的符號,這個貌似娛樂的小節目,或許更像一個時代的田野調查,當三百年後,要研究華人圈某個時代的生活習慣,康熙來了是該被記上一筆的。”
但我想,如果是小S聽到這裡,恐怕是要鼻孔噴出一口氣,然後翻出一顆巨大白眼的。她早就講過,從來不在乎“是否還能做出一個像康熙這樣的節目,也不覺得過去有什麼大不了。”
從小,她和姐姐們就喜歡“鑽研人的一切,不停討論,所以我知道什麼是真實。你要我去做一個不是我這樣個性的人,我演不來。”
介於兩個姐姐個性之間的她,沒有大姐那樣的完全泯然路人,也沒有二姐大S那樣保持多年的女明星架子。
胖了,她就減肥,跳國標,跳Zumba,一直維持好身形;齙牙了,她就去帶牙套,扮醜再變美,繼續做明星賺錢;懷孕了,就一個接一個生下來,不多話,做母親。
但只要出了家門,聽到錄影棚那一聲ACTION,她就像穿上一件魔幻披風或者打開一個轉換開關一樣,從路人徐熙娣變成明星小S。
藝人實在是一種促進了生物多樣性的物種。在虛實掩映構造的有關想像、消費、娛樂和欲望的幻境之中,我們有時也能幸運地瞥到些許關於人生的真相。
而在那麼多關於“真人”和“秀”的描述中,我聽過印象最深刻的正好來自小S:“去‘康熙’錄影,如果那天錄得順利,一收工我就會立刻忘記今天錄了什麼內容,換上睡衣上車回家。”
命運真的神奇。
把一個一早就分得清幻覺和生活,一點都不抓馬的正常人類變成了巨星。更氣的是,她竟然絲毫不流連其中——既不徜徉幻境,也無心把玩脫下的戲服。這究竟是一種稀有的天賦還是逐漸的領悟?
所以,“真”和“秀”裡的兩個她,大概約等於一件睡衣,一條雪花牛仔再加一隻大帆布包的距離吧。
文 / 安小慶
編輯 / 王碧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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