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攝影 | 餘天一
魚腥草
在我們生活中，其實有很多常吃的蔬菜 都是有毒的——至少在經過處理之前有毒。 而有些蔬菜甚至在處理後都尚有毒性，而大 部分有毒的蔬菜中的毒性物質都是無法代謝 掉的，會逐漸在身體中累積，所以我們可以 儘量避免食用這些蔬菜。
白背三七
萵筍
蘑菇
有句話說得不錯：人類馴化植物那麼長 時間，能吃的都變成蔬菜了，剩下的都是不 能吃的。為什麼這麼說？其實在大部分植物 中都含有次生代謝產物，這些產物是用於抵 禦動物（當然包括人類）和真菌病毒的，其 中抵禦動物傷害的物質就可能對人類有害。 人類在漫長的對於吃的實驗中挑選了那些不 那麼有害的，通過選育使它們可以被人們放 心食用。我們今天食用的大部分蔬菜，其實 原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它們也許沒有那麼 碩大，味道也沒有那麼好。菊科很多常見蔬 菜如萵苣（包括萵筍、生菜、苦菊等）和菊 苣等野生型具有非常濃郁的苦味，人們在漫 長的馴化過程中選育出了苦味不那麼明顯的 品種，同時這些不好的味道可能對我們身體 帶來的害處也減小到幾乎沒有——很多時候 當人類感覺有異味（比如苦、麻、澀、臭等） 的時候，口中的東西確實對於人類是危險的， 這是自然演化給我們的一種原始的自我保護 機制，苦口並不一定是良藥。
很多目前尚有不能忽視的毒性的蔬菜，大多沒有經過人工馴化，通 常是直接或間接來源於野外，比如地皮菜、魚腥草、蕨菜、紅鳳菜和白 子菜。地皮菜（地木耳、雷公耳）和木耳其實沒有什麼關係，它的正式 中文名是普通念珠藻，是藍藻門原核生物的膠質群體，夏季降雨後可能 會在地表大量產生；地皮菜可產生 β- 甲氨基 -L- 丙氨酸，而這種物 質具有神經毒性。 魚腥草又名折耳根，是西南地區常食用的蔬菜，不過（由於它那 難以讓人接受的腥味）在其它地區食用較少；魚腥草屬於三白草科 Saururaceae，而三白草科和馬兜鈴科Aristolochiaceae 同屬於胡椒目 Piperales（APGIII），它們含有一些相似的物質；馬兜鈴含有的物質馬 兜鈴酸是著名的“馬兜鈴腎病”的元兇，馬兜鈴腎病又叫中草藥腎病， 是指服用含馬兜鈴屬植物的中草藥（主要為木通馬兜鈴Aristolochia manshuriensis）導致的一系列腎臟疾病，魚腥草含有馬兜鈴內醯胺，而 馬兜鈴內醯胺誘發的腎臟損傷與馬兜鈴酸類似，更可怕的是馬兜鈴內醯 胺和馬兜鈴酸都無法代謝，只能在器官中不斷累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