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過,老天爺立馬就給人們一點顏色看看,西北風刮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還真藍就是有點凍手凍腳的,起早的人們紛紛穿上了毛衣毛褲有的提前就穿上了棉服和棉鞋。
說起天氣,就讓我想起小時候的北京冬天,那時候冬天比現在要冷的多。記憶最深的是胡同的土地上能凍出裂口,伸手去拉屋門的鐵把手刺啦一下能粘下一層皮。
出門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還得帶個大口罩為得是保暖,腳上一定穿著家裡做的又結實又暖和的棉鞋。老北京人叫它“毛窩”。
今天的北京也搭著氣候變暖,天不冷棉鞋的要求就不一樣了,樣式、色彩是主流,保暖的要求不高。
您出門看一看滿大街的人穿正兒八經棉鞋的有多少,特別是那些愛美的女士、姑娘們短裙長靴,在瑟瑟發抖的寒風中依然“亭亭玉立”,給冬天不太冷的北京街頭憑添了溫暖的景色。
不管怎樣隨著時代的進步,物質生活的不斷提高,人們在享受高品質生活的同時也要體現美的感受是無可厚非的,畢竟不是物質匱乏的年代了。
老北京人家大多是自己做棉鞋,很少去鞋店買。過去的人家都有居家過日子的幾樣東西,什麼線板,襪板、撚撚墜等物,大人們一般在春秋季的晴天打“袼褙”,就是用平時積攢的布頭在一塊平木板上用糨子一塊一塊的粘拼好,再一層一層的加到一定厚度,放到太陽下去曬乾,曬乾後的“袼褙”再按鞋底樣子剪好,把邊口用白布條粘好五六層的厚度就可以納鞋底了。
納鞋底用的是麻繩或小線, 手工撚的細麻繩是做鞋的重要材料,納鞋底和緔鞋都得用它,撚麻繩也是每家閨女媳婦都會的基本功,撚墜就撚麻繩的專用工具,它的主體是一頭尖一頭禿的鐵棒也有用木頭做的,中間安著一個有酒瓶底大小的鐵砣,鐵棒尖的一頭彎成一個小鉤子,把麻紕纏在搓搓上,一隻手提住麻紕,一隻手轉動搓搓,就把麻紕撚成了繩坯,撚夠一定的長度後,再把兩股合成有香柱粗的麻繩,就可以用來納鞋底和緔鞋了。
納鞋底那可是“女工”裡面最苦的營生了,用五六層鞋坯合起來的鞋底,其厚其硬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要用麻繩把它密密地納一遍其難度和勞動強度都是非常大的。
納鞋底時,先用細錐子在上面紮一個眼兒,把麻繩頭穿過去,然後再把麻繩繞在手上使足老勁往緊勒,每納一針都要費好多時間都要費好多力氣,手上磨出繭子來勒出血來那是家常便飯。
鞋幫也是先用報紙或牛皮紙剪好的鞋樣在布面上畫好,裁剪下來,絮上棉花縫好,那時候基本上家家都是用黑燈芯絨布(條絨布)做鞋面。隨後將納好的鞋底和鞋幫縫合在一起叫緔鞋。
過去,老北京一種不用系鞋帶的棉鞋樣式像過去駱駝背上的鞍子人們就叫它, “駱駝鞍兒”,還有一種是老人喜歡的棉花簍名為“老頭樂”,這種棉鞋的鞋幫和鞋底棉花很多,底子也很厚,鞋幫上還用手工紮出了許多雲狀的花紋,所以又稱它做大雲棉鞋。當年以內連生鞋店和全勝鞋店所經營的這個品種是最為著名。
隨著社會的發展,過去的千層底的鞋越來越少了取代它的是塑膠底子、橡膠底子,過去的鞋鋪也不見了蹤跡,現如今五眼的毛窩也不多見了,取代的是各式各樣的新款皮鞋,運動鞋等等人們的生活水準提高了,生活理念也轉變了,一切都在變可有一節那就是萬變不離其宗,咱老北京人樸實勤儉的生活態度不能變,居家過日子圖的就是安穩踏實,您腳上要是穿上自己老媽或是媳婦兒給您做的一雙鞋,不論您走到哪兒都踏實,因為有一份北京人的親情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