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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天津】孫福海:嘛叫天津人的“白話”

“白話”一詞源于天津人喜詼諧,善幽默,愛神乎其神地講笑話。“白話”不是貶義詞,“白話”能調節氣氛,善於“白話”的人往往都非常有人緣,人們樂意 聽他們“白話”。但他們“白話”的內容,一定是有情趣的,否則就會稱他“瞎白話”“臭白話”“窮白話”。要是幾個能“白話”的人碰到一塊兒,誰也不服誰, 可就樂兒大啦!

在過去的老城裡,有個“張白話”, 天文地理、人情世故,“白話”得頭頭是道。有一個秀才出身的“酸白話”不服氣,因為每次都“白話”不過他。人們都愛聽“張白話”,不理“酸白話”。有一次 “酸白話”問“張白話”:“你又沒什麼文化,怎麼比我這秀才還能‘白話’?”“張白話”說:“這算嘛?我媳婦比我還能‘白話’。”言外之意,你連我老婆都 比不了!這話聽著氣人。“酸白話”說:“好!我明兒去會會你媳婦,看她能‘白話’出嘛花樣來。”

第二天,“酸白話”趁“張白話”沒在家,來到“張白話”家,“啪啪”敲門,“張白話”的媳婦在屋裡問:“誰呀?”“酸白話”說:“我!你們當家的在 嗎?”“幹嗎呀?”“我想向他學‘白話’,拜他為師,拜你為師娘。”“噢!我們當家的不在,他給騾子接生去了!”“啊?你這可是‘瞎白話’,騾子能生 嗎?”“是呀,騾子生不了畜生,我們還收學生幹嗎?”“嘿!罵人不吐核兒。”“酸白話”想:我可惹不起她!扭頭走了。到了路口,正碰上李秀才,李秀才見他 垂頭喪氣,便問他怎麼回事。“酸白話”把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李秀才聽完說:“笨蛋!一個秀才‘白話’不過一個女流之輩?我去一趟。”

李秀才來敲“張白話”家的門。“啪啪”一敲,屋裡問:“誰呀?”接著,“張白話”的媳婦從門縫兒裡往外看,看見李秀才捂著一半嘴。李秀才說:“找你們當 家的!”“他不在家!”“幹嗎去了?”“牽驢推磨去了。”“磨在哪?”“在廚房鍋裡呢!”“你這可是‘瞎白話’,那驢不就把糞拉你們鍋裡了嗎?”“沒事, 拉不了,捂著半拉呢!”李秀才一聽,心想:咱“白話”不過人家。惹不起!跟她比,我就是個“老爻”。

(本文發表於2016年10月26日今晚報副刊,作者:孫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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