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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人渣”?各抒己見 - 安濟知佳、島崎信長、野島健兒、井澤詩織談《人渣的本願》

作者:izumi/Anitama 封面來源:《人渣的本願》

Animatetimes分組採訪了1月新番《人渣的本願》中的4位聲優安濟知佳、井澤詩織,島崎信長、野島健兒,聽他們暢談各自對劇中人物“人渣”與否的看法,以及對“渣”為何物的探討。需要事先說明的是,本次採訪將卡司分成男、女兩組,分頭獨立採訪,且男組、女組的嘉賓互不瞭解對方的談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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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的本願》採用“人渣”這一頗具震撼力及敏感度的字眼為題,一時間關注此劇的人們對“人渣”的定義眾口紛紜、見仁見智,但可以肯定的是,劇中眾多主要角色的“不端”行徑本身確實無愧於“人渣”的“殊榮”。且隨著第4話的播出,男主所憧憬的皆川茜(CV:豐崎愛生)老師本性暴露無遺,更是讓眾多觀眾再次飽受心靈的衝擊。

關於原作的讀後感

女組

女主的CV安濟知佳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且有話直說不留情面。偏向提取詞彙消極語義進行理解的安濟,一聽到“人渣”二字就沒啥好感。外加她認定,“娛樂類作品就該有皆大歡喜的結局”,對混沌亂麻型的多角關係提不起興致,所以,在試鏡前安濟並未閱讀過原作。作為工作任務的一環,她對作品的讀後感是:皆川茜果然是“人渣”,而花火的本質並不壞,只因癡戀無果而誤入“渣”途,才總算在情感上接受了花火。

而井澤詩織在參加試鏡之前就已經是原作的忠粉,所以,在得知自己為鷗端海苔子取的昵稱“最可”被製作方採用時她感到特別開心。

當聽到井澤對茜老師也頗有微詞時,安濟趕緊接腔,茜老師就是徹徹底底的“人渣”!但最可是真心的好孩子,整部作品裡只有最可才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說完,為了強調其對某人的鄙夷之情,安濟繼續補充道,卷六裡某場景中的那個女人(指茜老師)真是不折不扣的‘人渣’一枚!還有,在她看來,書中出現的多處內心獨白,與其說“渣”,倒不如說是一種“青澀”,在於該作打交道後,一定程度上顛覆了她對“人渣”的認知,儘管如此,仍舊沒能動搖自己對“人渣”的厭惡。

男組

島崎信長認為,作品的現實感,能夠引人共鳴、發人深省。原作立足真實、有血有肉,無論讀來、演來都具備打動人心的力量。通常看漫畫時,島崎習慣理性地梳理脈絡,邊分析邊閱讀。然而在讀《人渣的本願》時,他卻感覺自己完全被牽著走。書中人物的言行、困惑,每個人在日常中都或多或少經歷、煩惱過,所以才直刺心底。

野島健兒形容,原作真材實料、筆觸辛辣直白,令人品後內心有燒灼感。接手該作後,他始終要求自己努力直視其中揭示現實的部分。也因此受到觸動,越讀越覺胸中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對自身扮演角色的總體印象

男組

島崎眼中的麥,年紀輕輕卻各方面閱歷豐富,全然沒有“虛度”青春,卻也由此養成了對人對己愛用嘲諷的態度,且有些玩世不恭。而之所以會給人難於琢磨的感覺,可能與麥並不真正明瞭自己的本心有關。

野島覺得,自己出演的鳴海老師既是與花火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也是女主心中的男神。介於他本人對此渾然不覺,因而對絕大多數人而言,鳴海老師基本屬於人畜無害的存在。於此同時,他又是一個極其頓感、沉浸於一廂情願的想像,被女性輕而易舉玩弄於骨之間的,標準的現代“草食男”。

女組

安濟總結自己扮演的花火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太過堅定的意志演變成了執拗,導致她在情感受挫後走上了“渣”途。欠缺協調性的性格,使得花季少女身邊朋友寥寥,此種設定安濟還是能夠認同的。而在同齡人尚處懵懂的年紀,花火已然確立了自我,也不知是福是禍……據說被選上主演時,周圍很多人都安濟講,“此角非她莫屬”,可她本人的自我感覺是,除了進入角色時心無旁騖的狀態之外,自己同角色間並無更多相似之處,但那也許只是當局者迷罷了。

井澤連忙從旁安慰,說那肯定是指聲線適合而已,並非涉及個人品質!井澤所演的最可是一個從孩提時代起便一心做著公主夢的女孩。雖然時常會做出一些令人費解的奇怪舉動,但縱觀全篇,《人渣的本願》的良心角色非她莫屬。對於最可的用情專一,井澤由衷地表示敬佩。

扮演“人渣”的心得

女組

安濟並不否認女主表面上的所作所為的確夠“厚”夠“黑”亦夠“渣”,但她直覺花火的內心並未染“渣”。因此,角色塑造不應偏重腹黑刁鑽的感覺,而是應該將重點放在人物行為的結果而非內在動機上,要突顯角色一葉障目執迷不悟的狀態。此外,為了找回久違的學生氣息,安濟還跑到家附近的學校,遠遠地觀察高中生們上下學的情景,美其名曰,“努力吸收青春的氣息”。她希望較為年長的觀眾觀看此片時能夠憶起往昔歲月,也想讓現役高中生們看後產生共鳴。

井澤說,可能是因為迄今為止沒怎麼演過像最可那樣娃娃般可愛的女生,敲定人選的那一刻自己欣喜若狂,卻也擔心能否勝任。而之後發生了一段小插曲,第一次收錄時,為隱藏自認為的聲音缺陷,井澤用了比往常更可愛些的聲線,卻被指故意裝嫩。事後,監督跟她解釋,演好最可的重點不在於聲線可愛,而是需要表現出那麼點聒噪難纏的感覺,這才讓井澤茅塞頓開。

一旁的安濟立即表達力挺井澤所配的最可,但轉而又抱怨起自己當初入選的理由——“最具陰險腹黑感的聲線”。安濟幽怨地表示,自己分明是以光明磊落的心境念完臺本的,卻不想遭此惡評。此話引來記者的吐槽,往往越是耀眼奪目的表像,便越能引發人們對其陰暗面的無限遐想。安濟聽後說,收錄第1話的時候,甚至有人說她有點恐怖,現在想來,可能是當初心裡討厭“人渣”的情緒太過外露了也說不定,不過已經不再有這種情況了。

記者問,出演校園類作品會不會懷念起校園時光?井澤回答,比起懷念,她更多會為了錄群眾音(ガヤ)苦惱,主要原因是自己如今學生的流行用語有點脫節。這話立刻引來了安濟的同感,這真是任何時代都不可避免代溝問題!井澤曾在電視節目裡看到介紹女高中生口中流行的“嗨到爆”(ちょー沸いた)的含義,對此她的反應是,自己怎麼不曉得!安濟也說,連“寶寶苦”(つらたん)這類詞出現的時候她也沒能跟上潮流,在表現年輕活力這方面她同樣底氣不足。

男組

島崎唯恐劇透,不敢對具體情節太過詳述,但他透露,自己在演麥時,頭腦中時刻都在揣摩人物一舉一動背後所蘊含的有意識、或無意識的分別。觀看作品的觀眾應該也隱約覺察到,角色內心深處仍有許多深藏不露的部分尚未展現,表演時究竟是該將這一部分刻意隱藏?還是稍稍露出冰山一角?相關部分的處理甚而會牽涉作品整體表述的理念,以上種種考驗著演員對演技的把控以及思考判斷的能力。

相反,鳴海老師在片中似乎是個腹黑絕緣體,野島演來也比較從容。或許是人生閱歷更勝一籌的原因,對於麥與花火有口皆“黑”的風評,野島有點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現實中男女談情說愛,各懷心事再自然不過,至於彼此間追逐拉鋸的招數伎倆,本無黑白之分,至多算是願者上鉤吧。

被野島這麼一說,島崎也感覺,雖說劇裡各式奇葩薈萃,但把坑人作為第一目的的惡人倒也真的沒有。野島認為,其中稍顯扭曲的還要數茜老師。島崎也拿茜老師“再沒有什麼比來自男人的好感更令我愉悅的東西了”的臺詞說事。但他同時指出,茜老師的所作所為無非是在確認自身的存在價值,原本這是一種比較消極處世方式,但又存在一定的能動性,某種程度上亦可視為是一種攻防轉換。而島崎本人對“黑”的理解是給人挖坑挖得更深的那種。

野島則以茜老師自知理虧而對鳴海老師突然轉變態度為例,評價那一段描寫很具人情味。作者不僅交代了各個角色如何設法填補內心空虛的過程,還將其間人物細微的心理變化明明白白地剖析給讀者看,這點讓野島甚是佩服。對此,島崎也覺得,作品繞開名譽、立場等敏感議題,將焦點對準男女情愛的做法十分討巧,使得登場人物的行事動機由通常情況下的利益驅使弱化為更為瑣碎的情感糾葛,這樣一來,留給觀眾更多的是一種“年少輕狂”的印象。

有否在某一瞬間感到自己扮演的角色很“渣”?

女組

安濟常會感覺花火傻,但從沒覺得她是“人渣”。安濟說,自己還是第一次讀原著讀得這樣不爽。女主的出發點本無可厚非,卻不知不覺間一錯再錯、步步深陷,看得安濟異常揪心,恨不得對沖著花火大喊,其實你明明擁有自己獨特的魅力!

井澤覺得,最可跟“人渣”更是完全不沾邊,她倒寧可角色能夠變“渣”點!井澤一心盼望最可能夠得到幸福,因為假如麥和花火真的兩情相悅倒也罷了,一想到如此癡情的好女孩居然落得連備胎都輪不上便忍不住心痛。因此,井澤想鼓勵癡心一片的最可,既然對麥一往情深,就該勇敢地把心上人奪過來!、

安濟也認為最可的這種單純既是優點也是弱點。據她講,收錄第1話的時候,島崎曾一度擔心自己在情感上可能會偏向最可,但錄完音之後他表示,自己和最可生活的世界相去甚遠,絕不可能對她產生戀情,總算是一塊石頭落地。井澤聽後為最可鳴不平,兩人是否合適姑且不論,但島崎的說法真的好過分!安濟忙安慰,這樣更好,省得這麼一個好女孩被濫情“渣”男阿麥的雷達捉了去。

男組

島崎說,按照他演到現階段的感想,並不覺得阿麥很“渣”。麥行動背後的理由,他都能能夠想通,更何況一個巴掌拍不響。島崎重複之前的觀點,麥本無意陷害他人。

野島則認為,不單單是鳴海老師,說到底,劇中每個“人渣”都事出有因而非無憑無據。比方鳴海老師,雖然對茜老師心存愛慕,但換個角度看,他是在將自己的理想強加於人。事實上,他並未正視對方的真實模樣,只是一味憑感覺在頭腦中勾勒完美的偶像去頂禮膜拜。鳴海不關心對方、甚至連同忽視自身的感受。進一步推而廣之,本作的其餘登場角色也盡是些自說自話的主,也就是說,包括鳴海老師在內的全員皆“渣”。

放眼劇中其餘的“人渣”

男組

野島舉出(茜老師的男伴之一)タクヤ算一個。但島崎隨即表示,他並不討厭タクヤ,因為這人不過是忠實於自己的欲望行事,而他與茜老師是在清楚對方為人的前提上維持交往的。而茜老師所堅持的不受束縛的活法,讓島崎覺得她放著大路不走非要去兜圈子,多半緣于年輕人的偏執思想作祟,但他表示,私下裡他可不願與那類人扯上關係。野島贊同島崎的分析。

島崎突然想到,這種將“任性妄為的自我放縱”視作“人渣”,興許正好切中了《人渣的本願》的標題。野島說,真正忠於欲望、我行我素之人,反倒沒資格管他人叫“人渣”了吧。

島崎說,站在普通觀眾的立場,覺得片中“滿眼皆渣”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但這很大程度上源自“置身事外”的判斷。而站在麥的CV的立場,自己真的很難斷言此人算不算是“人渣”,但有一點可以確信——茜老師真的是“過分”、“恐怖”。

女組

安濟斬釘截鐵地表示,“人渣”非茜老師和麥莫屬!對此井澤認為,茜老師應該是寂寞使然。安濟說,她的一貫立場是,因寂寞而同時與多人交往倒也無妨,但如果因此對他人造成困擾就不可饒恕!尤其茜老師,既然都努力到那個份上,完全可以選擇更正經的活法。說到麥,出於年少無知的考量,按說有情有可原的地方,但安濟仍稱其為無可救藥的“人渣”!理由是,麥瞭解單相思的痛苦,也能體諒他人,又有自知之明,卻偏偏自甘墮落……

井澤決定與安濟保持統一戰線,也選了茜老師和麥。但她也表達了對茜老師的同情,總覺得她屬於那種不通過他人就無法確認自我價值的類型,也算可憐之人。而麥那種“怎奈俺很帥”四處留情、惹人神傷的做法,實在是“人渣”一枚!

究竟何為“人渣”?

男組

野島肯定了原作貼近生活的現實意義,但閱讀過程中也能感受到書中時時傳遞出的人物心靈深處的傷痛及歉疚不安,之所以有此種體會,野島認為是自己從心底不認同那樣的生活方式。

島崎的個人觀點是,無論對己對人,但凡被認作是“人渣”,對於有次感受的一方而言,此人便是“人渣”無疑了。但他又補充說明,同樣是A,對於B來說是“人渣”,但對C而言,也可能是個好人。

野島對的“人渣”評判標準則是,該人是否有做違心之事。他把違背本心生活(心裡想一套,表面做一套)的人看做是“人渣”。

女組

安濟再次重申,戀愛交往時,不給別人添麻煩是大原則。井澤聽後追問,那萬一自己暗戀上的人已有交往物件又該如何取捨呢?如果在事先知情的情況下還搶別人男(女)友屬於“人渣”,那等喜歡上對方後,才發現人家已是名花(草)有主,卻又無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又該怎麼算呢?安濟也覺得,上述狀況比較難定案,她提出的見解是,假如能正大光明地表明心跡,且被拒後能知難而退的,仍不失為好人,但那種暗中搗鬼,坑害他人的行徑是絕不能容忍的。無法阻止自身對某人的愛戀也是沒辦法的事,但為了自身利益侵害他人的做法就是“人渣”所為。

與之相對,井澤的底線是,只要不觸犯法律即可。她認可人類作為生物想盡可能多的延續後代的本能。因為,如果是在一夫多妻制的國度,本作的世界觀很可能就不成立了,並且,井澤十分好奇生活在一夫多妻制國家的人們閱讀原作後會作何反應。由此可見,“人渣”一詞的含義,會因各人所處的立場、社會環境而出現相當大的偏差。除此之外,井澤還對(橫槍メンゴ)老師如何推導“人渣”們的思考回路這件事也很感興趣。

井澤的話啟發安濟聯想到,有些人儘管性格有缺陷,但遠算不上人渣。並且,自打《人渣的本願》的動畫開播以來,看到各界的反響,她也在考慮是否該重新審視“人渣”的定義。

是否認為角色最終能夠得到幸福

女組

井澤堅信該劇不會是糟糕的結局!

安濟預感本劇不會是那種隨便配對、極大歡喜的結局,但她還是期待光明的前景,特別是最可。井澤很感激安濟真心喜歡最可。安濟說,真想告訴最可,這世上比麥優秀得多的王子一抓一大把!並且還想點醒花火,她對哥哥的這份感情已經超出了戀愛的範疇,但願能及早掙脫束縛,與年紀相仿的男孩談場普通的戀愛才好。

男組

島崎大方承認,對於今後劇情的走向,聲優陣已大致了然於心,不過他也強調,《人渣的本願》這部作品,絕不僅僅停留在將“人渣”們一系列富於視聽衝擊的表像簡單地羅列給觀眾們看,前期所有的鋪墊都是為了匯出最終結論服務的。中間不少橋段或許會讓大家看得胸悶氣短,但答案也恰恰蘊含其間。這絕對是一部給人啟發,並能在心中留痕的作品,希望粉絲們能耐心欣賞到最後。

野島也說,各位也許真能通過作品尋找到“何謂‘人渣’”的解答。

以上是卡司們圍繞“人渣”主題的一番熱議,各位觀眾老爺們又是怎麼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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