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火到現在,已經從高端大氣的科技圈,傳播到了尋常百姓家。作為未來新勢力的00後又會對這樣一個黑科技有怎麼樣的看法呢?以下是一個高一學生對於VR的看法。
諸神的黃昏,是宿命
今年暑假,有幸去觀摩體驗了VR與AR技術,淺談一下個人感受。
簡單科普一下二者定義(覺得扯的請找度娘)。VR,即虛擬實境(Virtual Reality),是指電腦可以創造出一種使用戶沉浸其中的逼真世界,這個世界完全與現實隔絕,但卻可以給用戶絕佳的“真實”體驗。AR,即增強現實(Augmented Reality),是一種可以把虛擬影像投射到現實中並與用戶互動的技術。
這麼說吧,在VR中你是“第一人稱”,眼前只有虛擬世界;AR中你是“第三人稱”,現實與虛擬兩種視覺資訊同時接收。二者都需要戴上很沉的頭盔(呃,眼鏡、耳機?),只不過若是你閑得無聊想把街道變成海底世界,VR會很逼真,但你隨時可能撞上電線杆子,AR完全不影響你看路,就是看著魚從行人臉上游過非常詭異……
給我們講這項技術的是個哲學老師,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VR與哲學的關係,效果基本上相當於啥都沒說。於是我只好自己給自己提了三個問題,以此來說明我對此事的想法。
第一個問題是關於思維和現實的關係。哲學老師在演講時提到了著名的笛卡爾沉思,這我就得解釋幾句了。笛卡爾沉思呢,就是哲學家兼數學家笛卡爾整天老想著證明人類存在的瞎琢磨。
笛卡爾首先認為,感覺是不靠譜的,這不用多說,人眼看太陽和月亮一樣大,你說是嗎?於是他就想,啥東西是客觀存在不變的呢?哦,是數學啊!你看看,人難道會因為做的夢離奇,在夢裡一加一就不等於二了嗎?但是後來笛卡爾想想不對啊,這些公理也是人認識的一部分,怎麼就一定是對的呢?人的存在是依靠肉體還是靈魂?於是他迷茫了,最後終於想出了結論——你肯定聽過,“我思故我在”。
真是聰明啊,“思”這東西可是沒有對錯的。請你試試在腦海裡想“我沒有在想”這句話吧,你敢說你沒在想?所以最後可以說還是思維勝出。
為什麼公理不一定對呢?因為人的思維是有邊界的啊,就像《天才在左,瘋子在右》裡提到的那堵牆。那堵牆是什麼?是現實。世界上所有三角形都一定是三條邊麼?不一定啊,只不過是你想像不出四條邊的三角形。也許真相就是三角形應該是四條邊,而我們一直都活在一個假像裡。想像再怎麼荒誕,也不可能脫離現實的桎梏。人可能想像出上帝的樣子麼?不能,因為我們是人。神和真相,在牆的另一邊。
你問這和VR啥關係?關係大了。笛卡爾在最後也沒能解決肉體和靈魂的關係。“我思故我在”裡的“我”是精神的還是肉體的?不知道。給你列一個成立的等式:肉體=現實,思維=虛擬,來,告訴我虛擬和現實的關係吧。
這就涉及到第二個問題了,虛擬和現實的界限在哪裡?這其實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涉及到虛擬實境以後的發展,甚至可能讓人類對自身認知產生懷疑。你肯定看過網癮危害的宣傳片,網癮為什麼有危害?因為它會讓人沉溺虛擬世界,脫離現實啊。人類所認知的“活著”,一定是立足于現實的,是有肉體的,就算你說“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也沒用。
你覺得做夢算什麼?中國古人有莊周夢蝶,黃粱一夢,夢裡都過了一輩子,但醒來還在現實中。夢裡的一輩子,算不得一輩子,日子還要繼續過。那麼虛擬世界的一輩子呢?
虛擬和現實是沒有明確界限的,正如思維和肉體二者共存,缺一不可。想像離不開現實,VR技術也一樣。但VR的發展目的,卻是讓人脫離現實,這算不算矛盾呢。
第三個問題,未來人類的發展方向。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必然是虛擬。VR可算不上新鮮,在各領域尤其是遊戲方面早就獨領風騷。人類邁入了數位化時代,虛擬社會絕非不可能。現在的新生代,會是最快接受它的一批人。
可是我的擔心在哪呢?劉慈欣有一篇《不能共存的節日》,講的正是宇宙中的文明都發源成長于現實,但最終卻消亡於虛擬。整個世界荒無人煙,只剩下一台巨大的電腦。有點難過,有興趣的可以看看知乎。其實很早我就知道人類遲早都會把自己玩死,VR代表的是進步的未來還是自我滿足的悲劇我說不好,但又憑什麼說文明就不能在虛擬中成長呢?難道阻止虛擬實境的技術就能改變這一切?人類總有一天是要消亡的,全宇宙甚至都不會記得。諸神的黃昏,是宿命。
新的大陸出現在地圖上,在那裡過往種種全部推翻,歷史、宗教、政治和法律都失去了威力。人們痛苦、猶疑、不可置信,卻在破碎後重生,全新的價值觀和道德觀被建立。這裡斷壁殘垣,那邊卻旭日初升,宛若新生。所以我就不再說什麼矯情的廢話,只決定以蛋蛋後的身份,真誠地擁抱一個即將到來的新時代,一個更適合我們的時代。
(作者為北京一零一中學高一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