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福布斯》北京時間4月10日報導,在《60分鐘》揭示移動應用開發者如何吸引用戶的節目中,前谷歌高管特裡斯坦·哈裡斯(Tristan Harris)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人們都被“技術是中性”的說法欺騙了,軟體發展者掌握了某種“成癮密碼”,使人們一刻也離不開自己的手機。換句話說,受人的操縱,技術利用了大腦的習慣形成機制。科技圈稱之為“大腦入侵”,哈裡斯稱,這摧毀了我們的注意力和人際關係。
如果說應用開發者掌握了大腦習慣形成“密碼”,使得我們一刻也離不開手機,那麼他們利用了哪些大腦機理呢?
獎賞系統。他們利用的最首要的大腦機理是所謂的大腦獎賞系統。我們會尋求各種各樣的獎賞,這是習慣形成的基礎。它對我們的生活極其重要,其重要性怎麼強調也不會過分。獎賞系統還是大腦與外部世界交互的核心——無論是有形還是虛擬的交互。正是因為獎賞系統是習慣(無論是好習慣還是壞習慣)形成的關鍵,想吸引用戶對某種事物上癮的人或組織,肯定不會對它視而不見。
預期。獎賞系統通過對獎賞的預期發揮作用,這使得想到獎賞到獲得獎賞之間的時間間隔非常關鍵。利用這段間隔是有吸引力的應用設計的關鍵。智慧手機提供的持續不斷的各種獎賞,對大腦有著莫大吸引力,因為應用開發者利用了大腦對獎賞的預期。大腦會不斷預期新的獎賞,我們的注意力也就被對獎賞的預期吸引住了。
真正使這一機制發揮作用的,是對隱藏在獎賞中的“明珠”的預期。例如,約50條短信、Facebook帖子、Instagram照片或其他內容中,只有數條能使大腦獲得最好的獎賞。我們的大腦會接受訓練,去“沙裡淘金”地發現這樣的獎賞。
那麼,刺激獎賞預期的又是什麼呢?
焦慮。關於哪種模式能更好地解釋我們對科技的癡迷存在爭議。有人認為成癮模式更適合,但這一觀點的問題在於,成癮的基礎是快樂原則。
能更好地解釋我們對科技癡迷的似乎是焦慮模式。使用科技不純粹是為了快樂,而是對壓力和焦慮的反應。這裡指的並非是明顯、令人恐慌的焦慮。焦慮不容易被我們覺察,其表現並不明顯,更像是令人緊張的背景雜訊,會影響我們的行為。通常我們會對這種焦慮做出不自覺的反應,而不會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事實已經證明,在消除焦慮方面,智慧手機是效果最好的靈丹妙藥。
知名科學記者莎倫·貝格利(Sharon Begley)在其有關強迫症的書中寫道,“通過使我們感覺到自己從未與外界脫離聯繫,智慧手機減輕了由孤獨感帶來的焦慮。”相關研究支持貝格利的觀點,手機使用強迫症與焦慮密切相關。研究還顯示,互聯網使用強迫症也與焦慮密切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