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秋水,本名張淩,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長期從事媒體編輯工作,歷史作家,騰訊·大家簽約作家,出版作品有《風入羅衣:中國文學中的服飾與人情》(文匯出版社)、《三百年來傷國亂:晚清至民國中國記憶》(湖南文藝出版社)等。
莊秋水說她上大學的那一年,坐火車經過大同附近的金沙灘,一眼望去,一片平沙漠漠。有那麼一瞬間,她萬念俱無,看著這無盡的荒野。小時聽過的宋朝楊家將的故事一下子蜂擁而出,她好像知道在那些隱藏的沙土下面發生了什麼。這當然可能就是個幻覺,但確實也是一種體驗,一種樂趣。
2010年莊秋水和幾個朋友重走義和團進京之旅。在山東平原縣的一個叫前杠子李莊的村莊裡,她們找到了義和團領袖之一李長水的墓地,還有一開始他和朱紅燈練拳的拳場。躺在一大片莊稼地裡的這個百年前的人物,居然成為撬動歷史的關鍵人物之一,然後你就會思考偶然性與必然性的關係,在靜寂中感受到歷史的衝擊。
就連平常的閱讀都以近代歷史書為主,最近這一段時間,莊秋水在讀晚清史。正在讀的一本書是羅友枝《最後的皇族:滿洲統治視角下的清宮廷》。小說在讀維吉尼亞·伍爾夫的《到燈塔去》。這是個陷入到歷史中的人。
她說她喜歡“歷史感”這個詞。我們都是歷史的孩子。卡萊爾說過,“無論是凱爾特人還是科普特人,紅種人還是白種人,都生活在兩個永恆之間。”無論民族、個人都生活在過去、未來這一條時間線上,他們自覺地“與全部的過去和未來結成聯盟”。記錄我們過去的生活,是每個人都有的天賦。
莊秋水覺得自己還算幸運,在徹底變老之前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估計會一直做到老。所以絕大部分焦慮都是外在的,比如空氣污染這些我無法左右之事。列文森在寫梁啟超的書裡說:“如果一個人擁有能打開他所在囚籠的鑰匙,那麼他早已不在他的囚籠之中。”她說她當然還在找鑰匙的路上,希望有一天可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