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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的片再爛也值得看

國劇《人民的名義》,火了達康書記。

不僅他的表情包成新寵,一眾配角老戲骨也都成了觀眾的新愛豆,單個拎出來都是鑽石級綠葉。

Sir今天也想和大家聊一位“老綠葉”。

在紅之前,他綠了近十年(好像哪裡怪怪的)。

演技派、常年配角、長臉,人稱……中國版卷福。

對,張魯一。

演誰是誰,人稱千面魯一。

哪怕在爛片中,他的演出都印象深刻。

豆瓣評分4.7的《微愛之漸入佳境》,張魯一扮演為戲癡狂的北漂青年黃小瓜。

天臺墜落的那場戲,表現力驚人。他演出了一個理想主義者被生活強☆禁☆姦致死的複雜心理——從狂喜、震驚、歇斯底里到決心跳下的平靜。

有網友@小肚子評價:

張魯一的文藝舞臺劇讓整個片子的節奏頓了一下,“咯噔”。

《一僕二主》中,張魯一在第一場相親戲便把人物立了起來。

齊建軍,一個實用主義者。

提到那些不能幫助他事業的女人們,閉眼搖頭抿嘴,滿臉鄙夷。

發覺對面的女人並沒心思繼續交往,臉上的笑容僵住,馬上尷尬。

出道第一部電視劇《玉卿嫂》,他在其中扮演抽大煙的柳其昌。

眼皮耷拉,無精打采,只有臥躺抽煙時才自在。

毒癮發作時,像瘋狗一樣拉住媽媽的手要錢,要得整個身體都抽搐起伏。

觀眾@dayday說:

當年並不認識張魯一,只覺得這男的真的吸過毒。

那是2006年。張魯一剛從六年的話劇舞臺投身電視劇,觀眾記住的不是張魯一,而是他扮演的這個柳其昌。

演活了一眾角色,但直到2016年的《紅色》才紅了張魯一。

《紅色》裡的徐天,集福爾摩斯、情聖、臥底特工等多種屬性於一身,會算數、精推理、身手好、還羞羞得很內斂。

這個萌物迷倒了萬千觀眾,B站播放量超過441萬,彈幕數超過80萬。他們大叫:天哥我要給你生爐子!

張魯一幸運麼?

當然,角色設定本身就討喜。

張魯一演得好麼?

當然,而且好得意外。編劇在微博上回答觀眾提問時說,這個徐天和自己設想的差別……

很大。

張魯一是按自己的方法演的。

不一樣的角色,他就能演出不一樣的特色。

舉個例子,演高智商角色。

《紅色》中的徐天,是個市井小人物。他想的,不過是亂世求生,照顧好媽媽,每天能按時回家吃飯。

所以張魯一設計的徐天是,收著的,怯生生的。

身體後傾,說話輕柔。被喜歡的人親了一下,頓時石化,連眼珠子都不動,茫然不知所措。

《嫌疑人X的獻身》中的數學家石泓,一樣是收著的。

因為是數學家,走路也“精打細算”:縮成一團,略佝僂,一直俯視,加上不知道思考啥的表情。

(之前有毒飯覺得這個角色張力不足,過於單一化,得怪導演蘇有朋)

而在《他來了請閉眼》中,謝晗,另一位高智商犯罪者,張魯一的呈現方式就截然不同。

他的理解是:一個可愛的惡魔,在現實中並不存在,因此,可以更誇張一點,肢體語言可以多一點。

腳點地,旋轉,抬起手臂,挑起指尖。

每次說到“我”時,重音,點頭,手勢疊加,像一個在舞臺中央獨白的主角,完全符合謝晗以自我為中心的形象。

他演出了變態的美感。

導演張開宙對此讚不絕口,每次拍完一條不錯的,他會說,魯一,你再給我點不一樣的。張魯一沒讓他失望過。

在《嫌疑犯X的獻身》中拍那場老友重逢飲酒,導演蘇有朋給準備了真酒,要求他們先喝再拍,覺得這樣能更好地進入場景。

真的,太小看張魯一。

一個專業演員,並不需要用真酒去演繹醉酒吧(除非他高興)。何況張魯一對於面部表情的控制,已經達到遊刃有餘的地步。

比如《麻雀》中這場監獄審訊戲——他懷疑李易峰扮演的陳深是中共臥底,便假意試探。

先是面有疑慮。

後來,隨著李的臥底痕跡越來越明顯,他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自信。

最後,當李易峰不願意開槍打共產黨時,他拿槍對著李易峰,脖子哽住,臉部肌肉抽動,平靜中隱忍著巨大的怒火。

歪個樓,看看同時我們的“百花獎最佳男配”。

激動時。

震驚時。

憤怒時。

……怎麼和現實中的照片一樣啊。

現實中的張魯一身上呢?

怪了,居然找不出角色的影子。

《紅色》爆紅後,粉絲們曾經挖出他之前在年會上的騎馬舞。

我靠這是張魯一麼!

這抖動的幅度,簡直騷到爆啊。

很顯然,看最右邊那個

別看演出騷。

生活中的他,其實很宅很乖很學院。

五歲學小提琴,初中後就進了專業交響樂團,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從中央戲劇學院99級導演系畢業後,演了六年話劇。還是北大藝術碩士,研究生論文題目是《戲劇排演中肢體語言的導演創作》。

不拍戲的時候,他就遠離人群,在家睡到自然醒,有記者問“醒來之後”幹嘛呢?他笑道,浪費時間唄,能浪費時間挺開心的。

這生活態度,沒誰了。

但,一旦演戲,張魯一就很較真兒。

《紅色》中的徐天原本不屬於他,導演楊磊直接當面說,魯一,你不合適。

他立刻買了單程機票飛上海,找了和劇中同福裡相似的弄堂住了一個月,學習上海人說話,每天給導演打一個小時電話磨嘴皮子,分享他的當地見聞感受,侃他心裡的徐天應該什麼樣。

楊磊說,“最後我實在被他弄煩了……”

採訪時記者問,你當初為什麼那麼努力爭取?

張魯一答,人生中機會只有幾次,要努力抓住。哪怕沒成功,至少回想起來不後悔。

當然,機會不是隨便抓,你看他為了機會,做了什麼準備——

衣服自己搭,棉鞋自己淘。

他覺得徐天“小市民”氣質,就和導演商量說,角色頭髮不能太利索。

他覺得《麻雀》的特別行動處處長畢忠良養尊處優,那就不能太瘦,於是增肥20斤。

他為了演《火線三兄弟》裡的日本人高木,花了一個月練習,全程說日語以及帶日本口音的普通話。

導致演完之後,黃渤問劇組其他人:

這個日本人,是日本哪個地方的?

張魯一很有禮貌地回答:渤哥,我是北京的。

拍《東方戰場》時,他扮演戲份不多的溥儀,翻閱了一堆歷史文獻,模仿溥儀說的每一句話,為了求真,他還要求導演加入歷史紀錄片的畫面。

事後他發現電視劇還是用了配音,並不是自己模仿的溥儀口音,張魯一抿起嘴,一臉遺憾。

生活裡不挑理,但做起事就較真兒。

因為演戲,是張魯一熱愛的啊。

如果只是興趣,那麼原地踏步也好。

但是,一旦選擇了熱愛,便要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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