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開始喝茶的時候,滿大街的大木茶盤。滾燙的開水澆到茶壺上面,養壺筆在茶壺,茶盤上刷來刷去。四處流淌的液體,永遠濕濕的檯子和杯子們,一派瀟灑的作風。
而約莫沒過多久,幹泡與茶席不期而至。
整潔的茶席上擺放壺承,茶壺,茶杯等器具。每一席茶席,都有著它獨特的魅力。或是禪意十足,或是落花繽紛。
茶席的席主用這一小小的空間表達了自己的特點或心境,或是展示著自己珍藏的器具。每一席茶席都是一個舞臺,席主在舞臺上肆意的發揮著自己的想像和展示著自己的魅力。
猶記當年下關茶會,到了縉雲山,各席主早早的開始搗騰著自己的小舞臺。
一個姐姐鋪好了茶席。素白的底布,上面有一方靛藍的方巾;民國青花的蓋碗下托著一隻同色的盤子;蓋碗的旁邊是一個古樸的紫砂公道杯。鑄鐵壺和銅茶洗遙遙相對。銅香爐,銅茶託,各式天青的杯子懶散的倚靠在杯托裡。左上角是一隻祭紅的梅瓶,幾朵海棠嬌豔其上。
那姐姐嬌坐其旁,一襲黑衣上唯有胸前一朵刺繡牡丹肆意綻放。凝脂般的手臂上挽著幾圈蜜蠟,散發著潤潤的光澤。姐姐側過一旁,掛著那同樣婉約的耳環。
回首前些日子茗秀的真水無香茶會。六位席主各有特色。而我印象最深的,莫過於透過銅瓶上的紅葉,看到的那份淨,樸,質,潔。
偶有一日,古箏老師也是古琴的師姐,發了一個朋友圈:
“心情越來越好,是因為我需要的越來越少”。
文字上附了一幅照片,簡潔的茶席,一壺,一杯,一盞,旁邊枯木逢春。回想之前她工作室的茶席,茶席上有茶盤,茶盤上有茶託,品茗杯各式各樣擺滿桌子,每次去泡茶都感覺無從下手。
其實茶席也是內心的反應,心亂則席亂,席亂則心也亂。理掉那些太多的糾纏,剩下的才會寧靜。
在家,我也布我的茶席。家裡東西不多,底布要麼竹簾子,要麼咖啡色的一長塊布簾。壺承,我喜歡用陶盤子,再胡亂搭上銅的蓮花茶託。一把壺,一個蓋碗,常常換著用,其餘的壺都放抽屜裡。茶葉罐子倒是不少,好幾隻擺那裡,但是也不覺得多,反而感覺暖暖的。
我最愛在地毯上坐著。在茶席上泡一壺茶,看著我的書,或者設計和製作著我的串珠。這一刻的時光,與自己好好相處,愛上茶,愛上這一切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