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月，中國證監會發佈《公開募集證券投資基金運作指引第2號基金中基金指引(徵求意見稿)》，日前《公開募集證券投資基金運作指引第2號——基金中基金指引》日前正式發佈並實施，基金中基金（FOF）運行變得有章可循，公募基金行業將迎來更多創新品種的FOF。據報導，這項在美國已經有約30年發展的產品仍然獲得基金公司的追捧。
而除了基金公司，另一個類FOF的業務——智慧投顧已在理財市場中先行一步。不過，在國外蓬勃發展的智慧投顧，在國內是不溫不火甚至飽受爭議的狀態。同是向著“資產配置”的投資策略出發，一個線下一個線上，兩者碰撞將會產生怎樣的火花？
FOF是什麼
FOF（Fund of Fund）即基金中基金，是一種專門投資於其他證券投資基金的金融工具，所以也可以看作是一種利用投資組合進行二次分散風險的投資策略。
據百度百科解釋，FoF並不直接投資股票或債券，其投資範圍僅限於其他基金，通過持有其他證券投資基金而間接持有股票、債券等證券資產，它是結合基金產品創新和銷售管道創新的基金新品種。FOF將多檔基金捆綁在一起，投資FoF等於同時投資多檔基金，但比分別投資的成本大大降低了。
另一方面，由於公募基金是受政府主管部門監管的，向不特定投資者公開發行受益憑證的證券投資基金，這些基金在法律的嚴格監管下，有著資訊披露、利潤分配、運行限制等行業規範。公募基金在投資品種、投資比例、投資與基金類型的匹配上有嚴格的限制。因此，與基金超市和基金捆綁銷售等純銷售計畫不同的是，公募FoF完全採用基金的法律形式，按照基金的運作模式進行操作；FOF中包含對基金市場的長期投資策略，與其他基金一樣，是一種可長期投資的金融工具。
可見，公募FOF的特質就表現在：從全域出發篩選投資標的，並將選出與投資者目的需求相配的標的形成資產配置組合，在投資過程中進行風險控制。FOF作為基金中的基金，對資產中的基金需要根據市場變化和波動進行調倉/增倉/減倉，進行動態組合管理。動態管理是FOF的精髓，具有動態管理特性的FOF基金，在面對市場波動時，仍能逆流而上，保證穩定的收益。
投資於國內公募基金的智慧投顧
因此，在特性上，FOF與智慧投顧就表現出廣泛的相似性。
智慧投顧是在大資料和人工智慧的技術支援下，專門為客戶提供量化投資分析，並根據投資者的風險偏好，為使用者推薦投資組合，並在持倉過程中持續進行只能回測，管控風險的工具和服務。
智慧投顧在國外最早出現於2008年，近年來引入了國內。在西方理財服務上，量化、組合一直是理財行業常用的，其運用的指導理論正是馬克維茨的現代投資組合。這種理論認為，在一定條件下，存在一組使得組合風險最小的投資配比。美國智慧投顧鼻祖Betterment創始人兼CEO Jon Stein表示，ETF因其低交易成本、靈活性、多樣性、久經市場考驗的特性成為市場中最適合一般投資者買入的標的。同時，ETF風險較低，符合智慧投顧追求長期穩健的理財投資目標。因此，在標的選擇上，海外智慧投顧平臺往往選擇ETF作為基礎品種，避免主動型投資標的的風險暴露模糊化以及風格漂移問題。
所以回到國內智慧投顧，本質是一樣的。前銀河證券基金研究中心研究總監馬永諳表示，理財不同於投資，投資根據投資人的風險偏好不同，其投資目標也有顯著差別，但對理財而言，理財的首要目標就是確保資產的保值並增值。從求穩的層面上來說，智慧投顧只能以基金作為配置物件，不能把配置目標定位為中端的股票或債券，股票和債券就其特性而言，市場波動性更大，風險更高，不穩定性更強，不是理財的良好工具。因此，基金以其特性穩定的特點成為了智慧投顧的首要投資對象。
只不過，“國內缺乏ETF產品，個股投資不夠成熟，投資國內的智慧投顧，最好的登陸灘就是公募基金組合。國外的ETF在國內的替代目前公募基金最充分。”財鯨CIO、特許金融分析師王蓁對雷鋒網表示。據調查，目前投資於國內市場的智慧投顧平臺大部分也是以公募資金為標的（P2P不在智能投顧範圍內）。
因此，結合公募FOF的智慧投顧，為國內智慧投顧領域打開了新的方向。
公募FOF與智能投顧：合作還是競爭？
對於公募FOF指引的落地，廣發證券財富管理部總監謝軍表示：
公募FOF的發展對智慧投顧中涉及資產配置的平臺是利好，廣發證券的“I配置”本質就是一個FOF。如果平臺公司有配置能力，也是不錯的機會。
一方面，據天弘基金產品部總經理李駿分析，“當前國內基金單品創新空間臨近飽和，財富管理和資產配置在資產荒時代尤為重要。公募FOF終於開閘，其中是巨大的市場需求。然而，與之相對應的是，大多數個人投資者並不具備逆週期和跨週期進行基金選擇的能力，特別是投資時點選擇。因此，能夠幫助投資者進行跨週期、逆週期的時間選擇和資產配置的智慧投顧可以說又獲得了發展的土壤。”
另一方面，FOF管理並非易事，基金經理除了要把控大類資產配置體系和各類投資內部的細分類型，最重要的是需要用量化的方法調出基金中α持續能力最強的值，做α持續的檢驗。此外還需要有資產配置、投顧盡調、投後管理、技術支援等。人工智慧投研平臺易選股COO陸嘉彪向雷鋒網表示：“智慧投顧不少的產品會應用在FOF中。”他透露，“公募FOF中有一定比例的模式是使用人工智慧的手段來管理旗下的基金公司的，這些FOF會通過回測、統計和信號觸發等量化手段來調控手上基金公司的倉位和比例，投資風格類型等。”
“因為FOF的複雜度和傳統的量化不大一樣，所以用人工智慧的方式可以降低管理的成本和有效提高收益。”
而對於傳統基金公司來說，人工智慧等這些技術可以收購或者合作的方式進行。比如，美國債券基金管理公司黑石集團BlackRock收購理財初創公司Future Adviser；國內天弘基金與雪球等平臺合作推出資產配置組合產品，等等。
不過，也有不少傳統機構採用自主研發的方式獲取技術。據瞭解，在公募領域，近兩年開始推進智慧投顧，國內已經有多家大型互聯網公司聯合基金公司試水智慧投顧產品。國外也有Vanguard發佈智能投顧Personal Adviser Services、嘉信理財Charles Schwab發佈智能投顧Scwab Intelligent Portfolios等案例。
因此，謝軍也指出，這也許也會加劇基金公司與市場智慧投顧公司的競爭。
對於FOF未來的發展路徑，馬永諳認為，“其方向應該是線上的工具或者線下的組合服務，至於是線上的工具戰勝線下的服務，還是線下的服務戰勝線上的工具，或者也可能是二者兼而有之。”如中國人民大學金融學李勇教授所言，FOF和智慧投顧匹配兩種不同的需求：線上配置FOF滿足普通投資者，即占比較高的小基民需要靠智慧投顧解決；線下配置FOF是滿足高淨值客戶，更適合一對一或者一對多的高淨值客戶的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