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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杞:有關欲望的故事

 

在關於果子的方塊字中,我覺得“枸杞”兩個音節最具古意,一看就知道是古老的“中國製造”。這種鮮紅透亮的小小果實,其實蘊藏著巨大的能量,最能體現四兩撥千斤的深刻意蘊。

按照畢飛宇的說法,枸杞是“最為瘋狂的植物種類”。他在小說《枸杞子》中說他們家鄉“每年盛夏河岸溝穀都要結滿籽粒,紅得炯炯有神。大片大片的血紅倒映在河水的底部,對著藍天白雲虎視眈眈。”小說中“父親”“采了兩筐枸杞子,哼著《十八摸》上路”,這裡有肆無忌憚的不懷好意。


瘋狂的枸杞背後是瘋狂的人們,欲望永遠沒有盡頭。在古代,枸杞是延年益壽的公認寶物,所謂“枝繁本是仙人杖,根老能成瑞犬形。上品功能甘露味,還知一勺可延齡。”這是唐朝劉禹錫的肺腑之言。老劉是當朝的上流人物,他的意見自然屬於主流。宋朝《太平聖惠方》說:某使者出差西河,遇一妙齡女子追打一耄耋老人,老者連忙躲閃。使者攔住問她:“此老何人?”女子答:“我曾孫。”使者驚問緣由。那女子說:“家有良藥,他不肯服食,才變得如此老態,所以要罰他。”問她年齡,那女子的回答驚得使者仰倒:“我今年372歲!”原因只在她“春吃枸杞葉,夏食其花,秋服其果,冬采其根,一年四季均吃枸杞子。”


玄是玄了點,但是說到了本質。祖國醫學認為,枸杞“滋陰補腎”,是治療腎陰不足、性功能減退的良藥。古人雲:“離家千里,莫食枸杞。”意思很明顯,出門在外的男子,如若大吃枸杞,就會性☆禁☆欲旺盛,欲火難熬,以致損肝傷身。 

古訓畢竟是迂腐的。這話要擱今天的電視廣告上,肯定會被解構為:“離家千里,幸有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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