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滄桑,彈棉花的舊調已漸漸遠去。馬頭牆外,是我們對舊事的留戀。彈棉花是一種老手藝了,雖然如今已經不多見了。但是很多人都對“彈棉花”有著清晰的記憶。 “撲、撲、撲、撲——,撲噹、撲噹、撲噹噹噹——” 彈棉花的人背著一把“豎琴”,演奏著那古老而又似曾相識的“樂曲”,他們曾將樸實無華、音韻單調的旋律傳出屋外,飛過馬頭牆,飄向了村莊的遠方。
隨著一聲聲弦響、一片片花飛,把一堆棉花壓成一條整整齊齊的被褥,彈棉花仿佛就是一種魔術,讓孩子們驚訝不已。那時候的彈棉花的工匠們也都走街串巷,生意應接不暇。
在外行人的眼裡,彈棉花是個很有趣的事情,而這些工具也挺有特色。彈棉花工具簡單,一張長盈6尺的木弓上面繃著一根韌性極強的牛筋,一隻木錘,一面壓揉棉絮的圓型木質壓模,一把上面佈滿銳利鐵丁、用來粉碎舊棉絮的擦板,還有幾錠用於固定棉絮的紗線。彈棉花的弓可以根據個人的習慣可長可短,通過用榔頭敲擊弓上的弦,來沾取棉花,把棉花拼成方形,我們所聽到的彈棉花的標誌性聲響就是由它們發出來的。
“檀木榔頭,杉木梢;金雞叫,雪花飄”這是彈棉花工匠們對自己的手藝的一種詮釋,也是人們對他們的勞動最為形象的比喻。彈棉花不僅是費力也是個精細活,敲弓的時候要花大力氣,而“上線”則是細緻的工作。
彈棉花一般兩人一班,師傅帶著妻子或者徒弟當幫手。拆舊棉,擦老絮這類粗活皆由幫手勞作。過去鄉下經濟實力稍好的人家才買得起新棉花彈棉絮,在那計劃經濟流行發棉花票的年代,人口少的住戶,一、二年也難湊齊一床新絮的棉花份量,加之大多農戶經濟又拮据,只得將睡了十幾年甚至幾代人的已經發黃變硬的舊絮拆開重彈翻新一下。儘管舊絮沒有新棉暖和,但彈得十分柔軟、疏鬆的棉絮,在寒風呼號的夢中照樣給人以許多溫馨與知足。
彈棉花的加工費按斤量計算,如東家要求網紗加密,得另外加錢。如是將結婚討媳婦兒子用的鴛鴦絮,聰明的彈花匠會用紅綠紗線在棉絮上做成兩顆紅心喜相連、鴛鴦戲水等圖案,或者做上“美滿姻緣”、“天作之合”、“白頭到老”等吉祥字樣……
從上世紀末起,彈棉花這個老手藝就已經慢慢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因為社會的發展進步,人們家裡蓋的,已經不僅僅是老的棉絮棉胎,取而代之的是品種繁多、色彩斑斕的各種各樣腈綸被、九孔被、蠶絲被。對於這些方便簡單又暖和的玩意兒,大多數人還是認同的。同時彈棉花的手藝也慢慢的被機械化操作所代替。
不過,彈棉花註定要成為一門古老的工藝了,即使是現代生活我們也離不開它。但是沒關係,彈棉花的舊事會一直留在我們的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