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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怡平:帶你走進女人的房間

2016年6月18日至7月17日女性主義藝術家彭怡平的攝影作品《女人的房間》在798映畫廊展出,她希望通過展覽讓人們反思“女性”符號在社會中的象徵意義,以及如何透過“空間”來建構自我形象,解構社會制約

說道女人的房間,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粉粉壁紙和蕾絲窗簾的少女閨房?那中年女性,老年女性的房間是什麼樣的?不同職業的女性房間又是什麼樣子的?2016年6月18日至7月17日在798映畫廊展覽正在舉辦《女人的房間》攝影展可以告訴你答案。而我們也有幸採訪了這位女性主義藝術家-彭怡平。一起來聽聽她的這場世界女性房間之旅。

女性主義之路的開始

1989年在台大歷史系的最後一門專業課上,彭怡平問了自己的老師一個問題:為什麼歷史(history)是His story(他的故事)而不是Her story(她的故事),老師沒能回答她的問題。自此探究女性故事的志向在她心中萌芽。18年後她用她遊歷40個國家,記錄12個不同種族、不同文化背景國度的女性故事後寫出的《她的故事》一書回答了自己提出的問題。

從Her story到Her room

2008年出版了《她的故事》之後對於彭怡平來說並不是發掘女性故事的的終點而是一個開始。2000年的英國女作家伍爾夫的小說《自己的房間》在臺灣出版,其中“女性若想要寫作,一定要有錢和屬於自己的房間。”這句話讓彭怡平深有感觸,也啟發她開始一場世界女性房間的探索之旅。她用了12年時間,拍攝了52個國家的女性,走進了200多個女性的房間。 她希望通過她的影像帶給人們反思:“女性”符號在社會中的象徵意義,以及如何透過“空間”來建構自我形象,解構社會制約。

“我用三聯畫的方式產生意義”

這是彭怡平在內地的第一個個展 ,過往她的作品都是在美術館博物館展出,而她更多以一個作家的身份出現在中國內地觀眾面前,其實她是一個藝術家,從20年前就開始接觸攝影,她的攝影作品《巴黎.夜.爵士》曾獲得法國2002年度藝術家獎金。而這次的展覽也讓內地觀眾瞭解了她攝影師的身份。

在這次展出作品中包含了21個女性的房間,其中也包括她自己本人的房間。其餘的20個女性9個來自臺灣,11個來自世界各地。攝影區展示的54部作品分為了18組展出,每三張為一組以三聯畫的形式展出。彭怡平在採訪中告訴我們,她希望在三聯畫的形式中形成中西文化差異的比較。“中國有所謂的屏風繪畫,在東西方文學裡面也有一部曲二部曲三部曲,我可以容納更多的人物,時空的不同故事性可以更好的延展。而西方從中世紀開始就有所謂的三聯畫“trip type”,例如波希這個畫家《天堂與地獄》這幅畫就使用了人間天堂地獄三聯畫的方式,所以我用這樣的方式,希望大家在觀看過程中,從一副作品跳脫出來,我把一幅作品用三個不同的女性,三個不同的時空來呈現的時候它會呈現什麼樣的互動和關聯。 ”她解釋道

女性攝影師的拍攝視角

作為一個女性主義藝術家,在拍攝女性時她不美化自己的拍攝物件,她的拍攝物件也不像男性攝影師那樣集中在年輕女性身上,她的拍攝物件從20到80歲都有,而且以第三世界的女性居多,因為她發現第三世界女性的房間更有趣,而且經濟狀況也並不是女性空間多樣性的制約因素。她不希望自己的拍攝對象成為自己的玩偶擺出她想要的姿勢,在拍攝之前她會先瞭解拍攝物件,等到自己能夠自如的進入這些拍攝物件的的靈魂後再開始拍攝。雖然拍攝時,彭怡平會有自己的技法、審美,但是她會注意不讓自己的技術和視點蓋過這些女性本身。很多拍攝對象看完彭怡平的照片都說:你看到的我比我看到的我更清楚 。

瑪麗亞,抽象畫家、藝廊經營者,37歲,伊朗馬什哈德,2014年。37歲的瑪麗亞,六歲起便擁有自己的房間,現在她依然和她父母住在一起。

海爾格女士,女主人,68歲,斯里蘭卡甘迪,2013年。海爾格夫人用畫筆給房子圖上色彩,以找回童年的感覺。

女性角色在歷史中的缺失讓她開始記錄女性

作為一個歷史系的學生,彭怡平在學習歷史的過程中發現女性的角色在歷史中是缺失的。女性都是符號化的存在,女性角色漸漸成為一個符號,男性視角歷史中的裝飾。在中國五千年的歷史中,女性大多以否定性的形象存在,例如紅顏禍水妖女這類形象。女性的歷史是被掩蓋的,大部分女性的歷史是被沖掉篡改被拔除的。西方歷史更是如此,更確切的說全世界都是這樣,那女性究竟在哪裡呢?這也讓彭怡平開始以女性視角來記錄女性。而房間是一個很好的記錄介質。在篩選拍攝物件時,這些女性都至少要擁有自己的房間,而且這些空間都能表現個人喜好,能反應她的職業與家族的關係,能反映文化特質,而這也是比較難的。

特莉許,“青年團”主席、女性志工,65歲,美國三藩市,2006年。書是特莉許最忠實的陪伴,自十歲起,特莉許便患有視覺障礙,即使這樣也削弱不了她對書的熱愛。

張姥姥,兵馬司胡同居民,80歲,中國北京,2006年。北京兵馬司胡同張姥姥的家裡,1970年代的熱水瓶、貼著紅色春聯的木門,牆邊木頭架彩繪花紋的陶瓷臉盆,帶銅鎖頭的樟木箱子,無一不透露著上個世界的痕跡。

“我永遠做不了楊絳 ”

前段時間楊絳先生去世,彭怡平發表了一篇“我永遠做不了楊絳”的文章。她認為楊絳被這個社會奉為典型就是在女性面前樹立了一個要為自己丈夫犧牲自己的才華做一個賢妻良母的範例,而這是恐怖的。這種社會樹立的認知會讓很多女性放棄自身發展而委身成為一個賢內助。在拍攝過程中她也發現了這樣的現象。在詢問自己的女性好友是否接受拍攝時,很多女性的第一反應是回去詢問自己的丈夫可不可以,而有的女性以認為自己不夠好拒絕她。這些事情無一不反應了女性自身的不自信以及女性本身將自己的性別看作第二性的社會事實。這種社會對女性的傳統認知束縛了女性思考的能力,限制了女性各個領域的發展。

伴戶千雅子,花嵐舞踏的舞者,38歲,日本大阪,2006年。現在在殘障中心當老師,教盲者舞蹈。

戴安娜,高中理工老師,42歲,古巴聖塔克拉拉,2011年。戴安娜的職業是高中教師,家中沒有人層熱愛收藏,但她自小便對藝術十分著迷,祖父過世遺留給她的一隻中國花瓶,開啟了她的藝術品收藏人生。

一張書桌還是一面牆都可以

對於《自己的房間》中那句被很多臺灣女性奉為圭臬的“女性若想要寫作,一定要有錢和屬於自己的房間。”這句話,經過這12年的拍攝,彭怡平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她認為伍爾夫的那句話是在告訴女性:女人不僅要經濟上獨立,同時還要擁有一個空間哪怕這個空間是心靈的空間。但是很多女人並無法做到保持擁有自己心靈空間的自覺性,所以就需要借助實體的空間作為心靈的依託。哪怕是一張桌子、一面牆的空間也應該讓家人認識到女性並不是只以媽媽,妻子,媳婦的身份存在而是以一個獨立存在的人而存在。家人之間還是應該要有空間和尊重。

左:法蒂梅,護士,27歲,右:艾菈,經理,26歲,伊朗亞茲德,2014年。妹妹艾菈自牆上取下一幅畫,這幅畫是她四年前找到工作,拿到工資後買給母親的母親節禮物。

左:維卡·玻羅,娃娃化妝師,58歲,右:凱琳·玻羅,舞蹈老師,56歲,法國巴黎,2015年。五歲開始,姐姐芬卡接獲平生第一個娃娃波比努為生日禮物,自此姐妹倆的生活就離不開這些娃娃了。

花苗族方姓婦女,農婦,43歲,越南沙壩市,2006年。方姓婦女喜愛以印著大塊花朵的布料來隔間與裝飾牆面,以增添室內的美麗,即使貧窮,愛美的本性讓原本陰暗的家明亮起來。

蔡瑞瑩,小學老師,72歲,馬來西亞麻六甲,2013年。即使年過古稀,但是端莊優雅的氣質一絲不差。

葉安娜,畫家,53歲,古巴卡馬圭,2011年。穿著大衛像的圍裙,卻表現出小女人的姿態,彭怡平這個廚房裡,完成這張廚房劇場攝影。

布裡亞特族婦女安,靈媒,56歲,俄羅斯烏蘭烏德,2000年。補了多回的灶台、婦女受眾的搪瓷盆、廚房裡的一切都流露著俄羅斯風情。

莎韻,織布工藝者,85歲,中國臺灣,泰雅族金嶽部落,2015年。泰雅族金嶽部落最後一位嫺熟織布技藝的80多歲的阿嬤,她娓娓道來自己的故事,告訴我們自日據時代至今,居住空間如何因政權的更迭而改變,也牽動著族群的興衰與家族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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