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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結就是力量,貝爾一個人的球隊

大聖登場。波爾多球場另一端的看臺上,“紅龍”威爾士的球迷們期待著。他們的中場球員喬尼-埃文斯被對方放倒,主裁判給了威爾士一粒前場任意球。每個人都意識到,這是貝爾的時刻,故事的發生或許就在這一時刻。貝爾站在球前,距離球門約25米遠。球場內的時鐘顯示,此刻是2016年6月11日21點22分,距離威爾士上次參加國際大賽,已經過去了21179天。貝爾後退四步,深呼吸,起腳射門。

賽前熱身的時候,貝爾罰出的任意球曾射中看臺上的球迷,對方被踢中鼻子,頓時血流滿面,他立即跑過去道歉。但是這次不同,有那麼一瞬間,對方門將科紮契克站位失誤。這一小瞬間對貝爾來說已經足夠,皮球飛過人牆進入球網。貝爾沖向底線狂歡慶祝,隊友在身後飛奔過來。場上的首發隊友,場下的替補隊員,他們緊緊團結擁抱在一起。

九個月前的一個夜晚,也有攝像機定格住威爾士的團結一刻。那天晚上,貝爾在第82分鐘進球,威爾士距離58年來的首次國際大賽又近了一步。在那張照片中,貝爾和隊友奔向場下的替補球員和教練組,他們很快融為一體。威爾士助教奧西安-羅伯茨,給這張照片命名《團結就是力量》(Together Stronger)。

《團結就是力量》(Together Stronger)。圖片來源: David Rawcliffe/Propaganda

現在,威爾士人的團結再次擰成一股力量。貝爾被其他威爾士球員包圍在中間,他眼睛緊閉,嘴巴張開,頭驕傲地朝向蒼穹。相機取景框外,還有25000名威爾士球迷,他們一身鮮紅,激情如火焰般熱烈燃燒著。比起九個月前的那張照片,那個時刻,此時更加彌足珍貴。貝爾,打進了威爾士歐洲杯歷史上的首粒進球。

時針撥回十年前,貝爾第一次為國家隊進球,那時他年僅17歲。巧合的是,那也是對陣斯洛伐克的任意球破門。那時的貝爾和現在有所不同,當年身板瘦弱的貝爾,已經走過了漫長的道路,成長為大聖。威爾士也走了一段漫長的道路,他們還可能走得更遠。面對斯洛伐克,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威爾士輸了個1-5;十年後的今天,他們贏了個2-1。這十年來,貝爾成長為英超年度最佳球員,世界上轉會費最高的足球運動員,還與皇馬一起兩奪歐冠冠軍。但是,這十年來,沒有一個瞬間讓他如今晚這般動容。這是威爾士在歐洲杯上的首粒進球,這是他們時隔58年再度征戰國際大賽。上一次是在1958年的瑞典世界盃,那一年貝利才17歲,他攻進個人首粒國際大賽進球,在四分之一決賽中淘汰了威爾士。

貝爾十年前攻進國家隊處子球時,威爾士助教羅伯茨把他和約翰-查理斯相提並論。查理斯當年率領威爾士闖進1958年世界盃,並在對陣匈牙利的比賽中攻進威爾士首粒國際大賽進球。也許讓貝爾來完成這樣的成就,是更加理所當然的事情,但這離不開國家隊的每一個人。

貝爾堅稱,威爾士不是他一個人的球隊,而本-大衛斯開場後門線救險,擋出哈姆西克的必進球時,也證明了這一點。拉姆塞助攻羅伯森-卡努絕殺對手時,則更加證明了這一點。當時的貝爾在遠端觀望著,目睹球隊再度取得領先。喬-阿倫被歐足聯官方評選為比賽最佳球員,也還是證明了這一點。球隊在進攻端有所斬獲,防守端也功不可沒。在歐洲杯預選賽中,威爾士僅丟掉4球,他們的門將已經有10個小時不識丟球滋味。 當然,貝爾在威爾士隊中的作用的確關鍵,在威爾士全部11粒進球中,他打進了7個,助攻了2個。

不過說實話,貝爾本場比賽首開記錄後,表現得有些沉寂。他一開始頂在最前,比賽參與度有所減少;羅伯森-卡努上場後,貝爾的位置稍微後撤。從那時前,他有了帶球狂奔的個人鏡頭,雖然兩次傳球均被浪費掉。不過,主帥科爾曼依然對貝爾的努力和球商大加讚賞:“這就是三百萬人民對他如此喜愛的原因。”但是,威爾士真的不是貝爾一個人的球隊,歷史性的場合又迎來歷史性的進球。拉姆塞前場磕磕絆絆地帶球,助攻羅伯森-卡努絕殺對手。

終場哨聲響起,威爾士58年來最重要的一場比賽,以他們的勝利而結束。貝爾身體後仰,向空中揮舞著拳頭。伴隨著國歌《父輩的土地》(Hen Wlad Fy Nhadau)的旋律,威爾士球員再次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們走過父輩的土地,在法蘭西的土地上征戰,在足球的樂土上狂歡。團結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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