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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光緒皇帝的“小淘氣” 慈禧最寵愛的御前女官 裕容齡一生傳奇的女人

她,一生乾淨利索,光明磊落,即便悲苦貧困疾病纏身,也依然認真地活著。

她是慈禧太后最寵愛的御前女官

欽賜封號的壽山郡主

學習西方和日本舞蹈的第一人

唯一一個跟隨現代舞之母鄧肯學習過舞蹈的中國人

將東洋與西洋的肢體文化引入重重封閉的深宮

她一生優雅,一生傳奇

……

容齡

容齡的父親叫裕庚,漢軍正白旗人,清朝駐法公使,素有“八旗才子”之稱。他有五個孩子,三兒二女,大女兒德齡,二女兒容齡。按律法,八旗子弟中的女孩出生時都要上報朝廷,登記入冊,等到適當年齡便候選入宮伺候皇帝。

裕庚和兩兒兩女

作為最早一批接觸到西洋文化的裕庚,在這個女兒出世時便做出了一個大膽決定:為女兒選擇另一條人生道路,未向朝廷上報。此前裕庚家已誕生了一位小郡主裕德齡,隨著容齡的誕生,姐妹倆的歡聲笑語常常回蕩在這個極具中國傳統和西洋革新之風的家庭裡。

裕容齡13歲時,由於父親出任中國駐日本公使,她也跟隨父親到日本。在日期間,學習音樂、外交禮節、美術插花還有古典歌舞,不過她對於舞蹈特別感到有興趣,父母於是讓她進行正規的舞蹈訓練。裕庚任期一滿離開日本時,裕容齡已經學會了多種日本雅樂舞蹈。

著日本和服的容齡

日本任期一滿,裕庚又被派到了巴黎擔任滿清駐法國大使。剛到時,裕容齡的母親並不允許女兒出去跳舞,因為此時已經是現代舞之母鄧肯風靡歐洲的時代,守舊的思想堅決不容許滿清的郡主去外面跳這種露胳膊露腿的足尖舞。然而最終在哥哥的偷偷帶領下,此時已經16歲的裕容齡來到了鄧肯位於巴黎的舞蹈學校。

希臘舞

容齡在鄧肯的指導下刻苦學習,進步很快,鄧肯讓她在新編的希臘神話芭蕾舞中擔任一名角色公開演出,這一封建官僚閨秀的大膽舉動使其父母大為震怒,罰她不准再跳舞,且閉門思過一星期。但這並不能使容齡屈服,最終父母在裕容齡的軟磨硬泡下勉強同意。

裕容齡不僅跟隨鄧肯學習舞蹈技藝,連帶著追求自由和個性的思想也逐漸影響了她。鄧肯看到了這個東方女孩奇特的天賦,介紹她到法國國立歌劇院著名教授沙那夫尼那裡學習芭蕾舞,並進入巴黎音樂舞蹈院,提高音樂素養。

德齡(左)和容齡

裕容齡20歲時在巴黎公開登臺表演了《希臘舞》《奧菲利亞》《水仙女》與《玫瑰與蝴蝶》。一時間,這位來自滿清的郡主成為了巴黎劇院追捧的新星。1902年,容齡被巴黎觀眾譽為東方的“蝴蝶舞後”。

1903年裕庚任滿回國,多年漂泊海外的姐妹倆第一次進入傳說中的紫禁城,見到當時掌管中國最高權力的兩個人物:慈禧太后與光緒皇帝。1904年,裕夫人和德齡、容齡母女三人被慈禧太后召入宮中,做御前女官,應酬女外賓。

裕夫人、德齡、慈禧、容齡

慈禧親賜容齡封號為“壽山郡主”。從此,開始了她作為宮廷舞蹈家的生涯,也是她一生中從事舞蹈創作、表演活動最頻繁的時期。創作表演了約五六個具有中國風格的舞蹈作品。

穿著御前女官服式的容齡

容齡性格活潑開朗,一日在御花園裡溜達,撞上一個人,竟是光緒,唬得容齡急忙上前請安。可是一時想不起該請什麼安了,便撲通跪下,叩了個大頭,倒把光緒給逗樂了:“你這算什麼?又不是年又不是節的,叩大頭幹嗎?還想問問你,法國請安的禮兒是什麼樣的呢!”容齡起身,便開始表演法國、英國和德國的請安,光緒笑道:“還是英國的禮兒好看些——反正都比磕頭漂亮!”又說:“朕賜你一名如何?”容齡笑道:“那敢情好!”光緒道:“朕御賜你名為小淘氣兒!”這便是“小淘氣兒”的由來。

扇子舞

德齡容齡除了慈禧接待外交官女眷時充當翻譯,大部分時間是陪慈禧太后聊天、遊玩、看戲,有時候化妝跳舞給慈禧解悶。

容齡(左)和德齡

裕容齡的乖巧與新穎的舞蹈常常是被外事煩擾的西太后紓解心情的一劑良方。八國聯軍事件令慈禧極為傷神,眼看慈禧壽誕將近也無心慶祝。裕容齡便編排了極具中國戲曲特色的劍舞表演,裕容齡柔中帶剛神采飛揚的舞姿讓鬱悶中的慈禧一下子心情大悅。

觀音舞

除了表演劍舞外,因為受慈禧裝扮成菩薩造型拍攝的一組照片啟發還創作了《觀音舞》,此舞融合了敦煌壁畫中種種飛天的形象,又增添了慈禧身居蓮花之上的標誌造型,舞畢她手持如意向太后獻禮,此次慶典精巧的設計讓她獲得了宮中上下的一致讚歎。

容齡手持如意向太后獻禮

兩姐妹在清宮的幾年,正是滿清政府衰落到底穀的時節。1907年裕庚患病,就醫上海,兩姐妹以盡孝為由雙雙離開了多事之秋的紫禁城,由此真正屬於兩人的自由生活才開始展開。不久裕庚亡故。德齡邂逅美國駐滬領事館人員懷特(一說副領事),結為夫婦;一同回了美國。1944年死於車禍。

1912年,裕容齡也找到了她的人生伴侶,和她一樣有著留法經歷的御前馬官唐寶潮,北洋政府國務總理唐紹儀的侄子。唐寶潮是漢人,按祖制滿漢是不能通婚的,更何況裕容齡還是慈禧太后欽賜的郡主,而兩人共同的生活經歷讓他們不惜衝破重重阻力,最終在巴黎喜結連理。

唐寶潮

兩人一直相濡以沫,直至唐寶潮病逝多年後,年近八十的裕容齡還向親近的友人提起她的丈夫是清宮裡的御前馬官,上馬下馬的姿態尤其瀟灑,第一次見他便非常傾慕,此後更不顧逾越祖制嫁給他,最終兩人離開皇廷才走到了一起。

北洋政府時期,裕容齡任女禮官,熱心公益,賑災籌款,積極參加義演。夫婦倆在社交界以活躍著稱。

她是受過良好的舞蹈教育,對我國戲曲藝術頗有研究,知識淵博,善於廣納博采。解放後,裕容齡被周恩來親自聘為了國務院文史館館員,著有回憶錄《清宮瑣記》。

唐寶潮1958年去世,裕容齡便一直過著寡居的生活。“文化大革命”風暴起,她貴族的身份與留學海外的經歷讓她在“文革”的幾年飽受折磨,再加上裕容齡的生活做派,有的街坊看不順眼,紅衛兵來抄家,就添油加醋說些不利的話,令容齡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家裡殘存的字畫古董被查抄一空,幾間相對寬敞漂亮的正房被充公。雙腿被打骨裂,從那以後,裕容齡就臥床不起。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她最後的住處一點也不為過。

可是老太太看得開,達觀。回憶快樂的往事,常常逗得陪她的人大笑。一生乾淨利索,光明磊落,即便悲苦貧困疾病纏身,也依然認真地活著。梳洗穿戴毫不馬虎,精氣神不減,談吐高貴幽默,氣質優雅。世家風範,令人肅然起敬。這位沒落的貴族,就這樣在破屋床上度過了生命的最後四年。

1973年1月16日,容齡因肺部感染病逝於北大醫院,享年90歲。一代傳奇女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隕落了。

以上文字及圖片均來自慢生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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