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農村,買鞋是奢侈的事情,勤儉人家都是自己做鞋穿的,一年裡的閒置時間都在家裡做這些針線活,別看簡單一雙布鞋,做起來可是費時費力的浩大工程,兒時的我都是依偎在奶奶旁邊看她做這些事情的。打鞋樣、打漿糊、剪鞋樣、搓麻線、炸鞋底···年復一年重複著這些繁雜辛苦的過程。
作為一個典型的80後、土生土長的農村人,手工布鞋應該是最無法忘懷的的物件了。在老家的老屋裡面,也許在某些角落裡還能找到童年的那些記憶,這麼多年了過去了,雖然已經是殘缺不全,但還是一如既往結實。
一、做鞋底子
在農村,冬天是農閒的季節,收拾收拾家裡的舊衣服,裁成布片收拾平整。再用面熬成漿糊,在家裡的門板、面板、桌板等各種平整的木板上刷上漿糊,把布平鋪在上面,再刷漿糊,再鋪一層布,反復幾次厚度差不多了,就放在太陽底下曬乾。
二、剪鞋樣
按照家裡人腳的大小用筍殼剪出鞋樣,也有用硬紙比如煙盒啊、破紙箱之類的,據說當年畢業證都被媽媽剪了鞋樣了,至今還記得。有了鞋樣,就把上面制好的做鞋底子的布剪成鞋樣大小,用漿糊貼上白布邊,一般鞋底都用四五層,小孩子呢,費鞋,就做的稍微厚一點。
三、軋鞋底
軋鞋底是做鞋子最耗時也是最辛苦的一步,冬天的時候,地裡幹不了農活,三五婦女便坐下一邊聊天一邊軋鞋底,小孩子總喜歡纏在大人身邊聽他們說話,那也是我美好的童年時光。
一個個細密的針腳都是奶奶和母親一針一針的鑽一針一針的縫,多少個日夜熬出來的,那裡面有母親的青春和汗水,更浸潤著母親對整個家的感情。沒人能替母親感受鑽一個孔要多用力,納一天鞋底手會有多疼。
四、做鞋幫
一整個夏天,要把所有的鞋底弄完,秋忙過後,便又開始做鞋幫。做出女孩子喜歡的樣式,做出小孩子喜歡的圖案。鞋面是用很多層布做的,棉鞋呢就再填上棉絮,一般表面的布是新布,裡面的夾層也都是舊衣服裁出來的。鞋幫剪好,包上白布邊,再一針一針用麻繩縫到鞋底上,鞋子就算做好了。這時候也就差不多快到新年給全家人準備新鞋新衣服了。
奶奶和媽媽的春夏秋冬都是忙碌的,為了一家人的衣食保暖、柴米油鹽。
現在,人們生活條件好了,再也沒人做這費時費力的手工布鞋了。。。
對於子女們來說,老人的偉大是她用一針一線縫出來的,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出來的。老人的情是我們這些兒女們這輩子都無法還清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