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順德,人人懂魚,說的是每家每戶都十分瞭解和擅長關於魚的各種製作方式,如果有幸進入順德人家吃一頓家常便飯,總少不了一道和魚有關的菜式。
無骨魚就是非常經典的一道菜,而且用來做無骨魚的材料並非那些本來就少骨或者只有大骨的魚類,像鱸魚、草魚這些並不用來做無骨魚,對於順德人來說,太沒技術成分了。
泥鯽,也叫做白鯽,或者是本地鯽魚,這是用來做無骨魚的最佳品種。泥鯽天生多骨,多的還不是一般的骨,是骨刺,那種即便用筷子一根根地挑也能讓你抓狂的小骨。但是這種魚鮮甜無比,很多人都會用來煲湯,特別鮮美。即便是清蒸,也只能選擇較為大條的,這樣骨刺起碼也會稍微大條一點,以便食用。而敢於向難度挑戰的順德廚師,卻恰好就是用它來做無骨魚。
點一份無骨魚,魚肉做無骨清蒸,頭尾及大骨滾湯,一魚兩吃完美呈現。先來了一鍋芫荽豆腐湯,香味濃郁到離台一米都可以輕易聞到。輕嘗一口,猛然發現和其他的芫荽豆腐湯非常不同,沒有多餘的胡椒味,也沒有太濃重的薑味,卻憑藉著食材本身的新鮮,輕易就把整鍋湯的精華完美地發揮出來了。
簡單的魚湯已經給了我們足夠的驚喜,但是真正的戲肉才正在緩緩地走過來。剛出爐的清蒸無骨魚片,不像我們平常的蒸菜,那碟子裡並不是“水汪汪”的泡著汁,每一滴湯汁已經完美地融進了每一片魚肉裡,有汁不見汁,這大概是大多數順德廚師對於蒸菜的一個標準。
第一口將信將疑地把半片魚肉放進嘴裡,剛到嘴邊已經聞到一股清香的味道。一口下去,的確無骨!魚肉的鮮甜伴著泥鯽的軟綿口感,瞬間把人迷倒。經過第一口的驗證後,第二口能夠更加豪放了。一個小湯勺,把整片魚肉盛起,一把放進嘴裡,無須用牙齒,而是用舌頭和上顎將魚肉壓扁、碾開。
這個時候,的的確確給人一種“得道升天”的感覺!細細品嘗,是酒!廚師在蒸魚時放了米酒,這也是順德人做菜的其中一個必備!在酒香的襯托下,魚肉的鮮甜更加明顯。
一條一斤左右的魚,被做成一魚兩吃後,瞬間可以被消滅掉,最後一片還心有不舍,不忍心輕易下肚。這時,別想著再來一盤,順德廚師是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在他們規矩中,每次一種菜式只能點一次,再多一份?不好意思,明天請早!因為第一份總是能給你驚喜,到了第二份這種驚喜已經大大降低,並且因為你的飽腹感,使得這第二份的感覺更受影響,在於自己的口碑考慮,廚師是不會輕易讓你再來一份的。
即便是我們自己,也應該定這麼一個覓食規矩:不能同一頓同一道菜點第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