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棉麻是大眾社會的第一選擇,也是幾千年歷史沉澱下來的一種文化,更是一種精神的代表,“布衣精神”的回歸,也正詮釋著復古與時尚的一種碰撞。當你走在大街上,偶然飄過的衣衫布衣,會不會讓你也覺得是耳目一新呢?
古代平民不能衣錦繡,故穿著棉麻者稱之布衣。
布衣是古代平民知識份子堅守的一種信念。他們不畏於勢,不惑於神,不棄尊嚴,孤守懷疑、叛逆、自由而曠達。
布衣之道,就是心懷以天下為己任的責任感,除了深受儒、道思想影響之外,又受墨家的影響,重一諾千金,樂解危濟困。
布衣之操、布衣之禮:貧賤生殺不能去其志,抱著濟世天下的理想,又不趨炎附勢。 諸葛亮是著名的賢明丞相,出山前卻也是一名布衣。《前出師表》中有雲:“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僅九字,謙恭樸素之姿畢現。
《空城計》唱詞那句“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委婉悠揚,畢竟不如“臣本布衣”簡約而傳神。
詩人李白在《與韓荊州書》中,自稱“白,隴西布衣,流落楚漢”,自有一種瀟灑從容氣息隱約其間,不亢不卑,傲骨天然,正是“天子呼來不上船”的風格,稱為“布衣精神”,或也相當。
歷史上不少詩人,在詩中表達了布衣情懷。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中,自述處境是:“床頭屋漏無干處”,“布衾多年冷似鐵”,而他念念不忘的,卻是天下布衣:“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李白夜宿於安徽銅陵五松山下一農戶家,“我宿五松下,寂寥無所歡,田家秋作苦,鄰女夜春寒。跪進雕胡飯,月光明素盤,令人慚漂母,三謝不能餐”。清冷的月光照在盛菰米的盤中,照在親如家人的老媽媽舉盤的手上,歷歷如畫,詩人與底層布衣們的一片深情,便躍然欲出了。
現代作家亦多有布衣情結。魯迅筆下,從阿Q到閏土,孔乙己到祥林嫂,無不是布衫人物。夏衍寫了那麼多戲劇,均抵不過一篇《包身工》。滴滴汗水,字字血淚,昔日工人的苦難,便得以留在了文學史上,將光照千秋。
古代衣料的優劣次序是綢緞為首,棉布上乘,麻布是普通之物。想不到風水輪流轉,當今廉價絲綢氾濫,棉布價格時有起伏,古代窮苦百姓的衣著麻料布衣卻攀上當今世界大受歡迎的新高峰。古時穿綢絲制衣服曾是闊佬,而今我見過有乞丐穿絲綢外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