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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的柴米油鹽,你有沒有想起初戀?

寫下這篇文字的時候,窗外的寒意還未褪去,街上盡是裹緊了自己,行色匆匆的來往行人。

想像櫻花飄落的樣子,想像貴樹和明裡年幼時在一起約定的樣子,想像大雪飄落,紛紛揚揚,宛如花瓣的樣子。記憶中的身影慢慢浮現,長髮依然,眼若晨星,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的畫面。她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他在後面追著:

“誒,明裡,等等我。”

“貴樹君,明年也能一起看櫻花就好了。”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

記憶中總有這樣一個人,在腦海的角落裡停留著。仿佛關掉的音樂盒,上面落滿灰塵。但當有一天你輕輕擦拭,打開盒蓋,流淌出的還是只有你們兩個人能聽懂的那一首歌。

這個身影就這樣長久地停駐在你曾經寡淡又清澈見底的生活裡。

你希望每天都聽見那個人的聲音,希望相見的時光永遠定格。看到對方難過自己也心如刀絞,看到對方粲然一笑就仿佛整個春天的花朵全部盛開。在去學校食堂打飯的路上,在圖書館徘徊的書架前,在剛剛上籃成功的籃板下,在鬱鬱蔥蔥的梧桐樹旁,你總是裝作不經意地尋找,那個像春風一般的身影。

“呐,如果能一直一直像這樣該有多好。”心事變成山間的風,變成落在海面上的雨,變成天空中漂浮不定的雲。渴望接近又如此害怕遠離,期盼相見又如此擔心失望,櫻花下落的速度,是每秒五釐米,那麼我們心的距離,又是多遠呢?

總有兩顆心貼在一起的時刻。《秒速五釐米》中,貴樹歷經無數延誤波折最終見到明裡的那一刻,仿佛冬天裡枯萎的櫻花樹,一瞬間長出綠色的葉子,開出粉色的花。

相見有時,別離有時。

如果兩個人要在一起,究竟要付出怎樣的努力?這個問題就連上天也很難回答。你知道的只是,很多時候或許連見面都很奢侈,明明咫尺般的距離卻總是遠得仿佛天涯。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歲月中,很多身影淡去了,很多聲音消失了,很多令人柔腸寸斷的句子也被忘卻了。

那個塵封於記憶中的音樂盒,於是漸漸地關上了。

而許多年之後,你遠離了過往,邁向了全新的生活。生活常常不盡如你意,就像孤獨感常常在喧鬧時來襲。在某個身心疲憊的時刻,在某天夜裡輾轉反側的時刻,在拖著困倦的身體幹完繁重的工作的時刻,在盤算著柴米油鹽瑣事的時刻,那麼一瞬間,記憶角落裡那個音樂盒的蓋子打開了。你又聽到了當時的旋律,想起了當年一起做過的練習題,一前一後走過的街道,那無憂無慮的夏天裡的笑臉。恍然發覺,這一切,原來是那麼真切地發生過,那個人,也一刻未曾在記憶中消失。

有人說,《秒速五釐米》,每個人看,各自感悟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有疼痛。它的疼痛之處,並不在於動畫本身。這種疼痛,來自於你心底的聲音,來自于成長的代價中,那些不得不拋棄、忘卻、丟失的過往,那些想見卻不能再見到的人,那些想說卻沒能說出口的話。

許多人喜歡拿新海誠和宮崎駿老爺子比,其實要我說,兩者並沒有比較的必要,兩人的表達體系不同,講述的物件也千差萬別。無疑,宮老爺子的作品,常常構思宏大、劇情波折、意象豐富如同大海。但如果硬要相比,那麼新海誠想寫好的,只是那小小的一滴又一滴水。正是這無數滴水的彙聚,才有了如今的汪洋。

看新海誠後才明白,即使是微小的一滴水,也能如此璀璨。兩滴水在汪洋之中的命運,正如兩個人在人海之中的命運,那麼渺小,又那麼渴望幸福。

在雙唇相接的那一刻,

我感到13年來兩人所共同經歷的人生。

我不知要如何珍藏,也不知將她的靈魂帶往何處。

在我們之間,橫亙著巨大的人生,和無盡的時間。

但在最後的最後,我想告訴你的是,

直到分別都沒能親口說出來的那句話:

我喜歡你。

文 / 易方興

初戀的味道和早春的陽光更配噢。人越長大,看到“多年以後”這樣的字眼也就越萬分感慨。

作者想問問大家:

多年之後,你還敢再看一遍《秒速五釐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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